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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已接上話,抽抽噎噎的:“又不是你欺負我,為什么不能哭?!?/br>沈流彥嘆口氣,十分溫柔耐心的勸慰對方。李雪是他畢業(yè)以來第一個女友,前幾段都是校園中發(fā)生的感情,從來不用顧忌太多,只要性格合適眼緣也和就能在一起。最后分開的時候,女朋友們的理由卻是一樣的。“流彥,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感覺不到你愛我。”沈流彥捫心自問,他對李雪總是有些不同的。畢竟是以結婚為目的,他并不想一句不問就此分開。只是“難道分手理由也和我之前的女朋友相同嗎”……這種問題實在問不出口。好在很快,李雪就說出答案。“流彥我……你的父親來找過我?!?/br>沈流彥“嗯”了聲,這件事他早已知曉,而李雪當時面對那個人的態(tài)度也讓他意想不到。李雪繼續(xù)道:“他給我說了很多,”語氣平穩(wěn)下來,“我知道我比不上你認識的很多人,但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既然選擇我,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邊?!?/br>沈流彥靜了靜:“這樣很好啊,為什么還要分手。”李雪卻一下子再次哭了起來:“沈氏的價格,是我告訴容越的!”沈流彥一怔。那一頭,李雪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經(jīng)過。那天她喝醉了,醒來后總覺得忘記什么。今天終于想了起來,是容越早已問出沈氏的價格。起初自然是難以置信,可一旦回憶出這一點,許多記憶片段都被前后串聯(lián)起來。和容越從初次見面到同學聚會的晚上,連李雪都不敢相信,自己那個時候會那樣信任容越。又是容越!沈流彥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牙齒緊緊咬住。他垂下眼簾,語氣里居然帶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來:“小雪……只是這樣嗎?”一息之前,他還和容越相談甚歡。容越笑盈盈的模樣猶在眼前,現(xiàn)在想來,滿心諷刺。李雪:“那個時候我對伯父說,流彥不需要依靠聯(lián)姻來獲得利益??墒恰绻俏业脑挘坏珟筒簧夏?,還會害你失去很多。”沈流彥放松了語氣:“小雪,這不怪你。”李雪搖了搖頭,想起對方看不見,又開口否認:“不,我過不了自己心里的坎,最近幾天容氏拿到的項目就要開始施工,聽人說這幾天董事會一直在給你壓力……我會越來越難過。是我太輕信容越,你為了這個項目付出多少我都看在眼里?!?/br>她好像是徹底平靜下來了:“正好我的辭呈已經(jīng)遞了上去。今天我想了很多,也許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友。這次是我在逃避沒錯,再想一想,明明做了錯事,卻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這么懦弱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br>李雪語氣里的堅定太過明顯,一字一句都顯得毫無余地。沈流彥認真的聽了下來,最后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下定決心。他看著自己搭在陽臺圍欄上的手,一邊剖析自己的心情,一邊柔聲回答:“如果你這么決定了……我尊重你?!?/br>李雪終于輕松:“謝謝你,流彥?!?/br>通話結束,沈流彥猶在出神。他想了很多。李雪在項目組只能說是個新人,幾乎沒有和上層接觸的機會。連她都能聽到的傳言,只有兩種可能。整個公司都知道了,或者,有人專門透露給她。前者的話林青不可能沒有察覺,那么就是后者。會是誰?再想一想,他的父親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私下動作整整三年。雖說隨著沈瑞澤回到江城,他肯定會再次浮上水面,但是從他畢業(yè)回國至今,沈家振做的事里,于他來說唯有和李雪見面及最近對小股東的拉攏值得一提。拉攏小股東很好理解,沈家振一直不忿祖父所持股票在他之上。至于李雪……沈流彥依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也許外人無法理解他們這樣的父子,他的父親在李雪面前夸贊著各家交好的小輩女,其中緣由怎么可能和口上說的一樣大義凌然。難道只純粹為了拆開他和李雪?真是荒謬。唐家宴會結束,已是深夜。沈流彥送林曉至樓下,林曉眸光一閃,半開玩笑道:“這種時候,不都會上去坐坐嗎?”沈流彥笑了下:“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去片場?”林曉彎了下眼睛,語氣里很有幾分真心:“沈總,你是個好人?!?/br>被發(fā)了好人卡的沈流彥滯了一滯:“……承讓?!?/br>附近一片都是高檔小區(qū),新建不久,位置略偏但環(huán)境十分優(yōu)越。司機緩緩開著車,沈流彥的手支在車窗棱上,指尖輕輕按揉太陽xue。容越自陽臺走后,一直到宴會散場,都沒在他眼前出現(xiàn)。這樣也不錯,那樣的人,前一刻還在笑盈盈的與自己交談,下一刻就被告知是他在背后捅了沈氏一到。商業(yè)間諜在沈流彥眼中一直屬于存在即合理,他并沒有容東旭和李雪想象的那樣無法接受。和容東旭的交談中,讓他感興趣的是所謂容越商業(yè)犯罪的證據(jù)。李雪要分手,既然心意已決,他便也不挽留。能心如止水到這種程度,大概也不容易。……但是,沈流彥想,的確不在乎。唯有淡淡的可惜,浮上心頭,也說不上是為了什么。寂靜的車內(nèi),心緒驀地就到了某一點。沈流彥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整場晚宴下來他只喝了兩杯香檳,此時此刻,突然很想讓血液里多些酒精他并不是嗜酒的人,家里雖有藏品,也是他人贈送居多。煙更是少抽,沈流彥自認無法做到保質(zhì)保量的進行一日三餐,那么不良嗜好還是越少越好。猶豫過一番是回家開酒還是到酒吧放松,心思翻轉(zhuǎn)間,話已說出口。“去華燈?!?/br>華燈是少有的令他滿意的地方,安靜且舒適,最重要的是保密性。有人戲稱這地方根本不像是酒吧反而更像咖啡廳,沈流彥覺得挺有道理。初中開始周圍的人就在緩緩劃分圈子,哪怕大家都家境豐厚,性格總各有不同。漸漸的,聚在沈流彥周圍的一群人都各自潛心讀書,而挑燈夜讀的回報自然豐厚。也是這樣一群人,讀到研究生了,才在國外第一次踏入酒吧。沈流彥始終不喜喧鬧,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么會心念一動就將華燈二字吐出。他從不在酒吧尋找艷遇,去酒吧的意義也只局限在與人相約敘舊。華燈內(nèi)部,小夜曲悠揚,燈光幽幽。沈流彥坐上吧臺,調(diào)酒師推過一杯泛著藍色光暈的液體。“海洋,給調(diào)好后第一個來的客人?!闭{(diào)酒師笑了下,“喝完以后一定能做個好夢。”沈流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