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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的一包,這一幕的確賞心悅目。沈流彥拿起茶壺,紫砂的壺嘴彎出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淡色的茶水自壺中傾斜而下,落入杯中,冒出裊裊煙霧。“請?!彼痤^微笑,嗓音溫柔。領(lǐng)子扣到最上方,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只是袖子被卷起,露出一段白皙光滑的手臂。容越眸色沉了沉,自沈流彥手中接過茶杯,放在唇邊輕輕一抿。入口的味感混合了醇厚與清香,十分沁人。他眼神始終放在沈流彥身上,放在杯子時舔了下唇瓣,舌尖嫣紅。“流彥,”容越輕輕喚了聲,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胸腔緩緩震動,“很好喝。”茶葉漂浮在水面上,青色的葉片邊緣帶出幾絲淡淡的紅。“那就好?!鄙蛄鲝澚藦澊剑骸氨绕鹁疲疫€是更喜歡茶?!?/br>容越就嘆:“可惜了你那一柜子收藏。”“有什么關(guān)系。”沈流彥并不在意,只低下頭,吹了吹杯中浮動的葉片,這才繼續(xù)開口:“不是還有你嗎,容哥哥?”最后三個字,仿佛打破了什么枷鎖。“……算起來,真的好久都沒有做了?!?/br>說這話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陣地。容越靠在沙發(fā)上,整個人都陷了進(jìn)去。他側(cè)過頭,半張臉埋在柔軟的布料中,唇角溢出細(xì)碎的低吟。半年以前,如果有人對他說他會心甘情愿做bottom,容越定不會信。但仔細(xì)想想,那也不過是源于從前的情人大多都只能仰望他,從來沒人是站在與他并肩的高度。……如果是沈流彥。只因?yàn)樗巧蛄鲝?/br>沈流彥并未答話,手上動作不停。親吻期間,容越也心有靈犀的解開沈流彥的皮帶,單手動作之下略有些麻煩。只是單聽悉悉索索的聲響,沈流彥就有種全身血液都流向下腹的感覺。“你先?”容越問。沈流彥終于開口,在親吻吸吮中回話:“好?!?/br>又伴隨了一陣粘稠的水聲。從茶幾抽屜中取出潤滑劑,容越調(diào)侃道如果有客人來了看到這種東西放在那里該怎么辦,沈流彥沙啞著嗓音回了句什么,容越的呼吸瞬間加重。但沈流彥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臉。他低下頭,舌尖掃過容越動脈處的皮膚,隨即一口咬下。吸氣聲自耳邊傳來,沈流彥低低的笑了聲,改作親吻著方才的咬痕。容越不以為意,攬住身上的人,手從沈流彥衣下伸了進(jìn)去,在他背上摩挲。觸感極好,他不由得就將手慢慢下滑,順便催促:“快點(diǎn)?!?/br>再想想真刀實(shí)槍的感覺……容越又舔了下唇,他倒不后悔把第一次讓給沈流彥。Top更消耗精力,而沈流彥到底有多能干,在兩人最初在酒店里滾上床時他就知道。待會兒沈流彥無甚體力任他擺弄的景象,令人期待。沈流彥聞言撐起身,扯了扯唇:“如你所愿。”嗓音是與神情全然不同的柔和。一場酣暢淋漓,做到最后時,容越望著沈流彥線條流暢優(yōu)美的肌rou輪廓,有些分神的想,要不要下次一起去健身房?……或者還是買臺跑步機(jī)放在家中,不止避免被人看到,還能玩些不一樣的姿勢。自下午開始,結(jié)束時天色已晚。體力消耗過大,沈流彥打開冰箱門,一層層掃視過去,最后只拿出一盒速凍披薩。“最近太忙了?!彼贿呎f,一邊把盒子放進(jìn)微波爐,設(shè)定好時間。容越擦著頭發(fā),并不在意:“有就好。”芝士的香味很快飄散出來。兩人坐在床上分食完畢,先前的倦意也去了些??磿r間還早,沈流彥干脆再次搬出棋盤,又拿了一本棋譜。“之前那種勝法其實(shí)我是第一次遇見,”沈流彥對著棋譜擺出一盤殘局,“居然能只剩下黑子……你也挺厲害的?!?/br>容越看著棋盤,神情恰似高深莫測。沈流彥抬眼看過去,唇角帶出一絲笑:“不是說要教我鋼琴嗎?禮尚往來?!?/br>對于圍棋,容越一直處在只大概了解規(guī)則的程度。只是聽沈流彥講解一番,似乎,自己對規(guī)則也并不十分明白。“我習(xí)慣用計子分勝負(fù),唔,國內(nèi)基本的情況也都是這樣……不過現(xiàn)在先不說這些。首先,要會區(qū)別眼和氣。”沈流彥依舊執(zhí)黑子,將棋子落下后指著其中一小塊道:“這樣就是假眼,雖然有空但也不能落子?!?/br>臥室里的大燈早已關(guān)掉,唯留暖色的床頭燈光。容越單手支著額角,與其說學(xué)棋,不如說在看沈流彥認(rèn)真的神色。那是與注視自己時全然不同的。他心里很快得出結(jié)論,不由會想起午間兩人纏綿時沈流彥陽光下泛出琥珀色的瞳孔。初看到時,容越甚至覺得,里面釀了一汪酒液,隨著上下翻覆的動作,不住晃動。“……容越?”沈流彥擰了下眉。容越回神,歉然一笑:“對不起。”眼神卻鮮明的表現(xiàn)出一個意思:“我在看你。”這個時候,積壓了太久的欲望已被完全抒發(fā)。在柔和的燈光下,連容越眼中都透出些溫柔的意思。莫名的溫情浮在空氣里,沈流彥鮮明的感受到,卻依然擰著眉。一盤殘局被漸漸補(bǔ)完,順道也夾雜了對圍棋規(guī)則的詳細(xì)解釋。容越看出沈流彥大概是真的喜歡這項(xiàng)活動,不免在心下嘆了句難得。從最初的接觸到現(xiàn)在,他從未發(fā)覺沈流彥還對什么如此上心。再想一想,對方會這樣教他,大概也是覺得他的棋藝實(shí)在有些……不堪入目?容越挑了下唇。用心去聽,接下來一局中便少犯許多不該有的錯。連帶的,沈流彥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其實(shí),我也只是入了個門而已?!鄙蛄鲝┬α讼拢骸拔易娓赶矚g下棋,連帶的我媽耳濡目染……雖然感情也不算深,但畢竟,也算個懷念的方式吧。”容越的動作一頓。去看沈流彥,對方還是那副平淡的神色,像是方才的話只是隨口一說。“是嗎?!彼残Φ溃骸拔业故怯X得,偶爾下上一盤,平心靜氣,很不錯?!?/br>眼下這氣氛,實(shí)在太像闊別多年的老友,在燈下談心。然而,他們并沒有那樣的交情。棋盤被重新放好,燈光熄滅??照{(diào)始終開在合適的溫度上,窗簾沒有拉,卻也只能看到一片昏沉的夜幕,還有泛起的霓虹燈光。天際盡頭,是一片紫紅色。容越的手搭在沈流彥腰間,兩人體溫融在一處。他突兀的想起當(dāng)日在沙灘上時聽到的心跳,背景是海濤聲聲。此時此刻,沈流彥的呼吸聲已經(jīng)變得平穩(wěn)悠長,顯然已在沉睡。他從未與任何一個情人像現(xiàn)在這樣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