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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顧霄的肩,帶著他在公園繞了一圈,除了散步的,就是跳廣場舞的。“再過幾年你也可以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了?!鳖櫹隹粗蝗禾鴱V場舞的爺爺奶奶說。“那也挺不錯(cuò)啊,晚上出來扭兩圈,有益身心健康。只要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好?!?/br>顧霄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兩個(gè)人大概繞了半個(gè)小時(shí),去超市買了東西,回家洗洗睡覺,睡之前邢邵還特意給顧霄熱了一杯牛奶。晚上和邢邵在一起,白天事情又不累,顧霄睡得還不錯(cuò),即使是做了一晚上的夢,但好歹是睡著了。接下來,顧霄干脆拿了兩套衣服,直接住在邢邵這里,一下班就過來,買了菜等邢邵做飯。顧霄自己也能做點(diǎn)簡單的,就是懶得做,有邢邵無條件的寵,誰還愿意動手。邢邵也確實(shí)處處順著顧霄,吃穿住行差不多一手包辦,連在床上,顧霄說不行,邢邵也從來沒有放肆過,顧霄覺得自己快被寵出天際了。快溺死在邢邵的溫柔里的時(shí)候,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李博給蘇顧霄打電話的時(shí)候,顧霄感覺他的聲音在抖。“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你就是我弟弟?!崩畈┱f。顧霄沉默了很久,電話里只聽得見兩個(gè)人的呼吸聲。“蘇堰?!崩畈┙辛艘宦暋?/br>“對不起?!鳖櫹稣f。對不起我不是蘇堰,不是你弟弟。“我現(xiàn)在想見見你,可以嗎?”顧霄本來已經(jīng)買了菜回來,邢邵都要下班了,不過見一下李博肯定是要去的。和李博約好了地方,顧霄又給邢邵發(fā)了個(gè)消息說有事兒出去,讓他先做飯,如果吃飯的時(shí)候自己還不回來就給留點(diǎn)兒。今天出去,估計(jì)和李博是沒心思吃飯了。李博定了梨園,上次和邢邵他們一起吃飯的那個(gè)包間。顧霄也奇怪李博為什么那么喜歡那里,只是沒問。進(jìn)去的時(shí)候,李博依舊是閉著眼睛聽?wèi)?,顧霄進(jìn)去的時(shí)候睜了下眼睛,然后繼續(xù)聽。顧霄在他旁邊坐下,沒有開口打擾他,安靜的陪他聽了一會兒戲。臺上在唱帝女花,顧霄不懂戲,也不懂得欣賞,只是不想打擾李博。邢邵說李博也不懂戲,但還每次都來。聽?wèi)蚩赡軐畈┯刑貏e的意義,特別今天這種時(shí)候,約到梨園來,可能李博喜歡聽?wèi)蚝鸵郧暗氖虑橐灿嘘P(guān)系。果然,認(rèn)真的聽了一半帝女花之后,李博睜開眼睛轉(zhuǎn)頭對蘇堰說:“以前我mama喜歡聽?wèi)?,她在戲院打過工?!?/br>李博沒說我們mama,看來顧霄不需要再解釋一次自己不是蘇堰了。顧霄略微笑了一下說:“事情挺復(fù)雜的,邢邵以前喜歡我,后來我被人捅死了,蘇堰在酒吧遇到了邢邵,就喜歡上了,但是邢邵一直沒有答應(yīng),蘇堰有抑郁癥,可能受不了吧,也可能純粹是因?yàn)橐钟舭Y的原因,就割脈自殺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蘇堰?!?/br>李博點(diǎn)了根兒煙,看著臺上唱戲的人,可能在消化顧霄說的話,過了大概五分鐘,才說:“我mama有輕微的抑郁癥,小彥有的話,可能是遺傳吧?!?/br>蘇堰以前叫蘇彥,可能真的是自己報(bào)錯(cuò)了名字吧。“蘇堰在孤兒院的事情,我不太了解,如果你要知道,可以查一下,蘇堰是什么時(shí)候被送去孤兒院的,孤兒院在X市,我去過一次,但是沒有去孤兒院,蘇堰家里沒有任何和孤兒院有關(guān)的東西,所以和蘇堰有關(guān)的事情我沒辦法回答你,我所有知道的和蘇堰有關(guān)的事情都是從他的日記里知道的?!?/br>“能把他的日記給我嗎?”李博問。“不行,那是蘇堰個(gè)人隱私,我也是因?yàn)橹厣^來頂著蘇堰的身份住在那里才看到的,就算你是他哥哥,我也不能給你看?!?/br>李博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然后又沉默的把一根煙抽完了,眼神迷離,但是很悲傷的問顧霄:“如果你沒活過來多好,蘇堰或許還是蘇堰。”顧霄被噎得說不出話,這一句話正中顧霄的紅星。顧霄有些苦澀的說:“是啊,我是自己作死的,我如果沒活過來,或許蘇堰自己給醫(yī)院打了電話就搶救過來了,他把手機(jī)撥好了120,身份證都準(zhǔn)備好了?!?/br>李博心里難過,這話也說得隨意,等顧霄說完之后,李博把煙杵在煙灰缸里有些抱歉的說:“這不是你的錯(cuò),算了,我也是無意的,畢竟我找了小彥這么多年?!?/br>顧霄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李博說的無意,但是這句話就跟刻在顧霄心上一樣。蘇堰沒醒過來,有自己一大半的原因,而且不是自己一個(gè)人這么認(rèn)為的。“你說得也是事實(shí)。”顧霄把目光轉(zhuǎn)到臺上,上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些什么。手機(jī)在褲袋里震起來,顧霄看了一眼,是邢邵,但是顧霄現(xiàn)在不想接。手機(jī)想了兩遍就沒有再打過來了,顧霄陪李博坐著,一直到帝女花唱完,下一場開始。李博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shí)間說:“你是顧霄,但是你住著的這具身體還是蘇堰,我以后還是會把你當(dāng)我弟弟的,沒問題吧?!?/br>能有什么問題,肯定沒有,本來身體就是屬于蘇堰的。“嗯,這本來就是蘇堰,我先前說要替蘇堰活下去,這也是一部分?!?/br>李博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起來離開了包間。顧霄也跟在后邊出了門兒,走出大門之后,李博去拿了自己的車過來說:“走,送你?!?/br>顧霄本來不想讓李博送,但是李博剛剛說要把他當(dāng)?shù)艿埽櫹鲋缓蒙狭塑嚒?/br>“送我去XXX小區(qū)?!鳖櫹稣f。“你不回家?!崩畈﹩?。顧霄想都沒想就說:“我去邢邵那兒?!?/br>李博一個(gè)剎車把車停下,差點(diǎn)兒把后邊的一輛車逼停。“你和邢邵在一起了?!崩畈┯謫枴?/br>顧霄啊了一聲說:“是啊?!?/br>李博偏著頭靜靜的看著他,眼神慢慢從剛剛的釋然變得有些猙獰,然后笑了一下說:“也算是蘇堰的心愿吧。”“不是,我只是以顧霄的名義和邢邵在一起?!?/br>李博看著前邊兒,直到后邊車子按喇叭,才重新起步,把車往邢邵那里開。邢邵打了兩遍電話,顧霄都沒有接,想著他可能有事兒,就開始做飯等顧霄回來。顧霄下了李博的車,李博伸出頭說:“改天再約你出來?!?/br>“好。”顧霄點(diǎn)點(diǎn)頭。李博走了之后,顧霄在小區(qū)外邊找了棵樹靠著站了一會兒,然后蹲下來,靠著樹想哭又哭不出來。怎么會看不出來,李博厭惡自己,厭惡自己占了蘇堰的身體,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只是因?yàn)樘K堰的這具身體,李博才勉強(qiáng)忍了下來。再死一次,不知道蘇堰能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