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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絕兩世人,再也見不到你,我怎么辦?那一瞬才知道,死亡才不是什么可怕的遭遇。最怕的莫過于被你丟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獨(dú)自一人飄零于世……掛在男人身上的少年瑟瑟發(fā)抖,似是乍冷畏寒,兩手的指尖甚至比小臉更加冰冷,撫過男人的脖頸,鎖骨間留下一層微微的顫栗。大掌柜托起張藝興的小屁股,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厚實的手掌撫摸著少年的脊背,撫平衣料之下令手心感到振顫的某種悸動和驚霾。將人放到床上,脫掉皮衣皮褲,裹進(jìn)了棉被。張藝興的身子僵直而冰冷,如朔風(fēng)中瑟瑟的竹節(jié),寒池上飄零的枯葦,蜷在被窩里晤都晤不暖。大掌柜解開皮襖和中衣,平滑緊致的肌膚于昏暗的光線下隱隱發(fā)亮,秘銅色的光輝,質(zhì)樸而誘人。剝掉少年身上的白色綢緞,將赤裸的小羊羔徹底收進(jìn)懷里。熱烘烘的胸膛覆蓋,卷裹,籠罩。掌心用力揉搓干冷脆裂的皮膚,無聲地?fù)嵛俊?/br>月色清明似水,暗夜寂靜無痕。肌膚相貼,堅實的心跳和沉穩(wěn)的呼吸一齊撲面而來,令人頭暈?zāi)垦5臒岫染従徧嗜霃埶嚺d的身子。僵冷的肌rou一點(diǎn)一點(diǎn)酥軟,淬硬的骨頭一寸一寸松緩,腦瓤子里那一團(tuán)驚恐無措的神經(jīng),被眼前的熱度一脈一脈地梳理熨帖,身軀溫軟地臥在男人身下,終于回復(fù)了往日的靜謐與安然……繃得過緊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下來,身子里的塊塊肌rou立時癱軟成了一坨一坨棉花,氣力絲絲抽盡,呼息窒弱,疲憊不堪??谥械袜珖艺Z,小臉在硬實的胸膛上磨蹭。在大掌柜面前,不必再勉力偽裝外表一貫的強(qiáng)硬和冷決。詐呼人的那一層尖銳的軀殼,此時片片剝離殆盡。壓抑多時的驚慌與恐懼,斑斑駁駁全部顯露在男人面前。也只有在這男人面前,才可以拋下一切的顧忌,依附在他懷中盡情地示弱,等著他來撫慰和憐愛。知道他一定會。忽然想起了什么,張藝興從男人懷中探出頭來,神色傷心而惶恐:“我要跟你講一件事……”“嗯?”細(xì)小的身子爬出棉被,跪在男人身側(cè),剛烘上身的熱度,一下子被半空中的潮洇冷氣掠走?!拔野研〖t馬弄丟了,想是找不回來了……”“……”大掌柜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張藝興擒著馬師長飛上城墻,馬兒又沒長翅膀,自然是被關(guān)在了城內(nèi)。“丟了就丟了,再給你換一匹好的!”軟軟跪倒的小身體,一副傷感涕泣的模樣:“可是,我喜歡我的赤骕骦……你買給我的小馬,我養(yǎng)得好好的呢……”每日都飼喂紫花苜蓿草,時常清理刷洗,精心打扮、梳頭,用小刷子把四只白毛蹄子打得锃亮……即使整日被男人呵斥:“有毛?。∧阕约毫粢桓i尾巴在腦瓢后邊兒,給好好的一匹馬腦袋上也整一堆尾巴?!人家的馬尾巴都長馬屁股上,就你養(yǎng)的馬是個新鮮物件兒,尾巴長到馬脖子上!”大掌柜這時一把將人拉回被窩抱緊了,狠狠搓了幾把已泛起涼意的小身板,按進(jìn)胸口的那一塊溫存的“保留地”,哼道:“行了!一匹馬你也至于這樣兒……老子有的是銀子,再去給你買一匹更好的小馬駒兒!你想要啥好用的、好吃的、好穿的,張口跟俺說,嗯?”“唔,那,不一樣的……”小鳳委屈地眨巴著眼睛,湊上頭去,一張淺粉色的小嘴微翹,嘟上男人的唇。兩種不同觸感的柔軟,靜靜貼合,暗暗感受。男人濕熱的唇緩緩撥弄,輕輕含住眼前一片薄薄軟軟的小唇,晤熱唇齒間隱隱的一絲冷瑟。沒有肆意探索,沒有強(qiáng)取豪奪,只當(dāng)是安慰一把這總愛唧唧歪歪、婆婆mama的傻羊羔子……張藝興起身給男人掖好腳邊兒的被子,重新躺下,頭枕在大掌柜的肩窩。男人揉了一把軟烘烘的羊毛,低聲說道:“今兒個你就歇這兒了?不回去睡?”“嗯,不走?!焙诎抵薪廾p抖,手臂攏緊男人的腰桿。“小羊羔,俺一直在想,咱倆這事兒,不能這么辦?!?/br>“……什么?”“咱倆的事兒得有個說法,不能老是跟現(xiàn)在這么……不象樣子!”“怎的不象樣子了?……這樣不好么?”男人那一雙眸子深不見底,暗不透光,神色莫測。張藝興心中頓時忐忑不安,驀然坐起身,怔怔望著對方。又怎么了?你不是又要變卦吧?!大掌柜皺了皺眉,琢磨著說:“俺是想說,俺也不能就這么著,把你給弄屋里了……”這就好比,屋里擱了個小娘們兒,養(yǎng)著人家,占著便宜,又不給人家名份!何況現(xiàn)在還不算正式給“擱”屋里了,整天偷雞摸狗似的。出了屋門倆人隔著八丈遠(yuǎn),互相連句話都不好意思說;進(jìn)了屋門其實更不用講話了,二話不說直接就摸到炕上去了!今兒趁人不備偷摸溜達(dá)到你屋里睡;明兒趁人再不備,溜到俺屋里睡;后天要是大家都警醒戒備,他娘的,咱倆就得分房睡!干哈啊這是?本來就是正經(jīng)相好的,又不是爬灰出墻,破寡婦門!堂堂一個大掌柜,找個相好兒搞得跟做賊一樣,太不爺們兒了吧!孫紅雷將張藝興的身子扳過來,擺在自己胸口:“嗯,老子是想,回頭讓四爺翻翻黃歷,撿個啥好日子,把你給,把你給……正式過門兒!”從你那屋門兒,正式過到俺這屋門兒,以后再不用偷摸溜達(dá)、爬樹翻墻的,多爽啊!張藝興一聽“過門兒”二字,差點(diǎn)兒沒給驚得跌到炕下,身上疙疙瘩瘩起了一層寒疹!從來就沒聽說過,這詞兒還能用在自己這樣的人身上……沒來由地竟然想到了之前大掌柜和水杏成親,女人給裝進(jìn)轎子里,從山上抬到山下,裝模作樣地顛了一圈兒,吹吹打打,鬧鬧轟轟,全綹子的人都堵在空場里看新娘子的洋相!這要是自己也被這么折騰一遭,這張臉以后還能擱出去見人么……想到這兒,忙不迭地跟男人說:“過什么門呢,現(xiàn)下這般不好么?你我之間的事,我們講定了就好,不必對外人道……”“好啥啊?你喜歡每天深更半夜溜過來,天不亮再得溜回去?”老子不爽,老子想睡懶覺,睡懶覺的時候還能把你摟在俺懷里一起賴床!“唔,可是我……你畢竟是掌柜的,這樣難免招人議論,怕對你不利……”“呵呵,你想多了!再說,老子既然應(yīng)了你,還怕人閑話聒噪?哪只鳥愛聒噪隨他們?nèi)?!?/br>張藝興面色一沉,暗自合計:你當(dāng)然不怕別人聒噪,可我怕……你是掌柜的,別人議論你又能將你怎樣?可我畢竟是個“外碼”,一個上山還不到半年的伙計,一朝做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