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了他,伸手幫他把垂落的頭發(fā)夾到耳后:“要換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勉強你??蛇@次不同,今天不管怎樣,你也得把實情告訴我!”如瑄看向他,心里想著該怎么解釋才能合情合理,但目光及處,驀地一驚。“師父……”他撫上了百里寒冰的鬢角,聲音里帶了些微顫:“你怎么會……會有白發(fā)……”本來沒有注意,只覺得他有些憔悴疲累,直到這時在近處看了,才發(fā)現(xiàn)那如云的發(fā)鬢間,竟然夾雜了幾絲醒目銀白。“我年近不惑,有些白發(fā)也不奇怪?!卑倮锖敛辉谝獾卣f:“我對你說的,你到底明白……”“明明沒有的!怎么會……怎么短短時日,就多出這么些白發(fā)?”如瑄臉色刷白,像是受了驚嚇:“常人說朝夕白頭,那是因為憂急如焚、五內(nèi)失和所致??赡阈蘖暤男姆ㄩL于靜心斂神,克制心緒、調(diào)和氣血非尋常人能比,又怎么會……”“幾根白發(fā),又有什么緊要的?”百里寒冰的聲音不知不覺低沉了下來:“如瑄,你不用這樣地顧念我……”如瑄根本沒有聽他說話,徑自抓過他的手按在腕間切脈,一邊細細看他面貌眼瞳。“非但內(nèi)息不純,連經(jīng)脈也有損傷,為什么會這樣的?”松開手的時候,如瑄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你與人動過手?還是……你被暗算了嗎?不然的話,又有誰能傷得了你?”【外一章】慕容與司徒“你說什么?”慕容舒意聽到囈語,轉(zhuǎn)過頭去問他。“我是說……怎么不見你提到如瑄?”司徒朝暉懶洋洋地靠在車窗上,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外頭?!霸诠锰K時,你不是總把他掛在嘴邊的嗎?”“我不是不想提他,但想到他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偏被那虛假的情愛束縛著,心里就不是滋味!”慕容舒意總愛笑鬧的臉上有著嘲諷,看去不太像平日里的模樣:“這世上誰見海枯石爛,哪有地久天長?人生何其短暫,一轉(zhuǎn)眼就百年身了,為情癡狂的人再傻不過!”“沒想到士別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司徒朝暉低下頭,用手指理著腰間的絲穗?!凹热荒阋堰_到這般非人境界,怎么還不快點出家去當和尚?說不定世人有幸,有機會見你插了翅膀飛上天去的樣子。”雖然已經(jīng)習慣他的刻薄口舌,可慕容舒意還是有些掛不住面子,一臉哀怨地嘟囔著:“我拼了命趕來救你,居然這樣說我……”“蜀中山川錦繡,我一直心向往之,可惜這次來去匆匆,無緣飽覽鐘靈秀色。自古蜀道難行,路阻且長,也許這一生沒有機會再來了?!彼就匠瘯熈脛又讣?,任由銀色絲穗從指縫縷縷流瀉,散落到漆黑的錦袍上?!叭缒闼f,人生何其短,轉(zhuǎn)眼百年身,中間多少人多少事,就如這蜀地風光,錯過了一時也就錯過了一世……”許久,車中都沒有聲響。那里聽到他這樣喊,目光閃爍了一下,因這許久未見的稱呼覺得意外。“我的指環(huán)呢?”司徒朝暉伸出手去:“在你那里嗎?”“對不起,我來時趕得太急,在路上不小心掉了?!蹦饺菔嬉獠[起了眼睛?!澳悴粫治野桑 ?/br>“我不怪你。”他蜷攏手指收了回去。“自你處得來,從你手失去,也是冥冥中注定,就算了吧!”慕容舒意沒想到他這就罷休,心中不免疑惑,過了一會忍不住問:“那唐有余……真的沒為難你嗎?”他挑眉淺笑,反問道:“你是急著救我,所以才馬不停蹄趕來蜀中的?”“你說呢?”慕容舒意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刻意調(diào)笑起來:“我聽人說,唐有余的女兒唐翠翹是個大美人,想著反正要來救你,若能順便有段風流韻事,才不枉千里迢迢跑來蜀中一趟嘛!”還是和以往一樣,這模樣讓司徒朝暉瞪了一眼過來,從鼻中輕哼了一聲。“?。 蹦饺菔嬉馔笸肆艘恍?,訕笑著說:“你別生氣,我可看不上那種青澀的小丫頭,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我知道。”但和往常不同的是,下一刻司徒朝暉非但沒有怒而拳腳相加,竟然對他微笑搖頭:“別擔心,我不會再對你發(fā)脾氣了?!?/br>“喂!司徒,你這是怎么了?”慕容舒意戒備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怎么……怎么這么奇怪?”“你自小才智過人,心思縝密,若是命里不曾有我,一定早成就了事業(yè),也許美眷如花,兒女承歡膝下……又怎會像現(xiàn)在這樣,終日放蕩散漫佯裝輕狂,白白埋沒了將相之才?”司徒朝暉直起身子,俊雅眉目之間笑意流轉(zhuǎn),目光里不知深藏了多少的情緒:“何況,這些年來你放下過往,待我像真正的兄長摯友,只是希望我有朝能從逆?zhèn)惐车碌耐胫星逍堰^來……你這番良苦用心我未嘗不懂,只是……”有一瞬,慕容舒意以為他會伸出手來碰觸自己,可最終他卻沒有,而是慢慢地靠了原處。“只是我始終不及你灑脫,少年時那種愛慕那段情仇,你已經(jīng)可以坦然面對,甚至當作趣事說給人聽。我卻視作心中隱秘,夜夜獨自輾轉(zhuǎn)回想,一絲一毫也不愿意與人分享?!彼就匠瘯熮D(zhuǎn)過頭看向車外,出神地望著艱險崎嶇的蠶叢秦棧:“慕容舒意,有時我真恨極了你的寬容大度!哪怕你把我當成仇人,也比這一笑泯恩仇強了不知多少倍……這樣就像你往前走,把我獨自留在后頭,不知不覺就離得太遠了……”“司徒,語不驚人死不休可不是什么好習慣,或者……這是你想出來捉弄人的新點子?”慕容舒意抿唇哂笑:“就你平日里的手段,這種程度未免有失水準!至少也要像前幾次那樣,叫人拿刀架著說這話才夠凄涼嘛!”等了一會,竟然還是沒見到司徒朝暉的拳頭招呼過來,慕容舒意不禁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按照他的經(jīng)驗來說,通常司徒朝暉脾氣越是溫順,就越是有怪異的事情在后頭等著……“舒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那些古早往事,怎么又要拿出來說了?”慕容舒意定了定神:“這問題你隔段時間就要問上我一次,我怎么敢忘呢?”“是??!我是怕你忘了,所以隔些時候總要你說上一遍?!彼就匠瘯熥旖呛Γ骸翱赡忝看味疾徽f實話,明明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抱著我的腳哭得一塌糊涂,卻總說什么猶記翩翩少年,當時楓林初見……”“這些話你上次也說過了?!蹦饺菔嬉饪康揭慌裕θ菀埠途徠饋?。“青楓樹,秋赤葉,艷陽天……翩翩少年,當時相見……”司徒朝暉閉起眼睛輕聲細語,儀態(tài)風姿嫻雅端麗,就如同世人眼中的風流才子,傾國名士……但慕容舒意再清楚不過,在這優(yōu)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