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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說:“我媽也是電視演員,當(dāng)年可紅。托她的福,差不多的導(dǎo)演我都認識,以前還經(jīng)常被我媽押著去他們家做客?!?/br>“那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這么一說,我也納悶?!?/br>說到這里,兩人不禁聊起了學(xué)生時代的事。隨即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不但彼此朋友圈有重疊,經(jīng)常去的地方也差不多,甚至連畢業(yè)學(xué)校都在同一個街區(qū),當(dāng)年卻偏偏就是沒遇見過,真是太巧了。這些日子,基本都是陳尚行主動親近,卻總被尹覺意嫌棄得不要不要的。這樣輕松自然地聊天,還是頭一次。好兆頭,似乎可以期待一下進展。陳尚行正心頭暗喜,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既耳熟又有點乍呼的聲音,“總算趕到了,徐導(dǎo)、老陳,好久不見。這是我哥,鄧再榮。老哥,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兩位朋友?!?/br>聽到這個名字,再看到那張久違的面孔,起身準備打招呼的陳尚行笑容一下子僵住。鄧再榮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舊人,雖然神情未變,視線卻立即錯開,刻意不與對方交集。鄧一博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中有暗流洶涌,徑自嚷嚷道:“哥,快坐啊,昨天我就和蕭可說好了,我們同劇組坐一桌,稍后他也會上桌,到時介紹你倆認識。對了,今天吃什么?咦?這菜單上有好幾道我都沒見過,嘿嘿,有口福了!”前廳一片熱鬧,蕭可則在廚房埋頭做菜。雖然丁海立帶著幫廚們五點不到就趕來準備食材,但為了保證口感一流,有些菜只能等到上桌前才開始處理。好在今天有十幾個人打下手,蕭可反倒比平時還輕松一點。把紅燒料扣上稍稍翻炒過的鮑針,上蓋開燜。蕭可看了一眼菜單,問道:“天梯鴨掌在哪個鍋里?”在旁邊專心看著他每一步動作的丁海立,馬上指了指角落的一口大蒸鍋。蕭可看了一眼定時,說道:“揭開看看火候?!?/br>丁海立依言打開蓋子。從早晨六點用文火蒸制到現(xiàn)在、濃縮了五個多小時精華的騰騰白汽,頓時附著清筍甜香與火腿鴨掌的熱香,彌漫了大大的廚房。在場的廚師們都是至少有五年高檔餐廳從業(yè)經(jīng)驗的老手,平時也會到各大知名餐館去品嘗取經(jīng),卻從沒聞過這么鮮又這么香的味道。一時間,原本忙忙碌碌,切菜聲洗菜聲響成一片的餐廳,突然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踮起腳伸著脖子張望,想看看蒸鍋里的鴨掌變成了什么模樣,以致如此誘人。無聲的期待中,蕭可取過一只牙簽,待熱氣散去后,刺進鴨掌中,試了試硬度。這道菜的所用的鴨掌是從韓家大宅搬過來的。當(dāng)時用了精飼填鴨的生鴨掌,撕去表面硬皮再泡入黃酒。等幾天之后,墊窩中間那一塊吸足了酒味,變得飽脹肥滑,再剔去趾骨與小筋。末了將春筍切片,涂上一層略厚的陳蜂蜜,再加上紅、白火腿各一片,將鴨掌夾在中間,用細海帶捆起來,上鍋慢蒸。經(jīng)過一早上的蒸制,陳蜂蜜已經(jīng)完全滲透了青筍與鴨掌。而火腿的油脂也徹底融入了鴨掌,使得它泛出油潤的蜜醬色,看上去愈發(fā)肥厚,幾乎快撐破細細的海帶,誘使人迫不及待地想一嘗為快。在蕭可的指揮下親自做出這道菜的丁海立,也沒想到完工后的天梯鴨掌竟如此誘人??嗫嗳套⊙士谒臎_動,為了分散注意力,他問道:“小蕭老師,為什么菜名要叫做天梯?”“你不覺得這青筍切成片之后,很像一把竹梯嗎?”丁海立這才恍然大悟。感覺到手里的牙簽略有一絲阻礙,得稍稍用勁才能刺到底,蕭可便知道火候到了。此刻的鴨掌軟糯之余,尚帶著幾分嚼勁。若再蒸下去,里面的主筋徹底化為膠質(zhì),那時非但菜不成造型,味道也遠不如現(xiàn)在。“關(guān)火開蓋,準備擺盤上桌?!?/br>交待完幫廚,蕭可又問道:“展翠穿云準備好沒有?”丁海立立即端過一只托盤,幾只潔白的大瓷盤里,整齊地碼放著足夠今天賓客所需的食材。穿云指的是翅膀,這一道菜的主料便是雞翅,用秘法將所有骨頭剔除干凈,并保持翅身完整,再填入幾片窄長的上封云腿做為撐骨。這么一來,既撐足了雞翅,又不會出現(xiàn)火腿太過大片,讓賓客撕咬不動的尷尬情形。它最費事的是剔骨這道工序,完成之后,只要下鍋炸至金黃便可。蕭可挑了兩盤,檢查過沒有問題,便吩咐道:“準備下鍋吧。”將托盤交給幫廚,丁海立看了眼菜單,主動說道:“豆腐餃也差不多了。幾個費時的好了,只要再來幾個炒菜就可以開席。小蕭老師,那先我把蝦仁炒了?”“嗯,記得一定按我交待方式的來炒?!笔捒煽戳艘谎蹓ι系拇箸?,說道:“你們先暫停一會兒,時間到了,我們把招牌上的紅綢給揭了?!?/br>因為之前參演的電影有國民基礎(chǔ),沒有做太多宣傳。目前這部戲也還沒到宣傳期,所以蕭可對廣告效應(yīng)的認識有限。覺得開業(yè)當(dāng)天請幾位朋友來坐一坐,這餐廳就算是有人知道了。而被兒子禁止了舞獅表演計劃的韓父,實在沒辦法,只得退讓一步,結(jié)合方位生辰等等,精挑細選了一個所謂的黃道吉時,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蕭可在這個時候起蓋。說這樣才能讓生意紅紅火火,讓雙方合作長長久久。前世母妃為自己的病做了無數(shù)法事、散了無數(shù)米糧,卻都不見效果,從那時起蕭可便不信這些東西。但韓父執(zhí)意如此,為了哄長輩開心,他也只得依從。服務(wù)員們早被提前告知了這件事。見時間差不多了,便主動提醒了正在品茶的來客。等蕭可走出廚房,賓客們已經(jīng)配合地在門外站好等著了。小馬和搭檔見狀,趕緊抄起吃飯家伙跑到走廊對面,來了個廣角大特寫。這么多文化界名人濟濟一堂,還有老前輩送的花籃一字排開,小馬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心說每次采訪蕭可準有好事。這不,不但頭條,連特輯都到手了。記者的關(guān)注點都在熱點要素上,不知眾人來歷的蕭可卻對朋友更在意些。他對不知何時趕來、已經(jīng)站在首列的韓家父子與文老等人微微頷首示意,又向幾位熟識的來賓打過招呼,做了簡單的致詞。末了,踩著員工搬來的樓梯,在一片掌聲里,親手揭下了招牌上的紅綢。隨著鮮紅如火的紅綢飄落,“御食宮”三個蒼勁有力,又不失灑脫飄逸的大字,頓時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人群里,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