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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買回來給你。”“看。反正也是閑著?!鼻厥椟c頭,過了一會又說:“今天本來想自己去找找,門口的守衛(wèi)攔住了?!?/br>易縝心里微微一跳,然而秦疏語氣自若,似乎還有一分委屈,心就軟得一塌糊涂,只想他是一個人寂寞了。張口就道:“我讓他們日后放你進去,要看什么自己拿?!?/br>直到出到院中,才想起這句話答應得輕率。他院中的書房雖比不上兵部緊要,于機密的東西也少,所以平時也有人看守著。然而一想,秦疏自顧不暇,只愿他沒有別樣的心思。易縝回過頭來去看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氣,既然答應了下來,少不得要收拾收拾,專門給他挪出來。靖安不是本地人,有些沉默少言,不過瞧著還老實。易縝派人仔細盤查過底細,也沒有什么可疑,又隨口問了幾句老家的風俗,都答得上來。便讓他先過去。院子外頭一溜的侍衛(wèi),好找得很。靖安打聽著過去,守衛(wèi)事先得知他是大夫,一路暢通無阻。院中倒是十分安靜,兩個丫頭被易縝呵斥了一通,正氣鼓鼓的遠遠避在一角。聽他道明身份,拿手朝房里指了一指,也不進去。靖安推門之時,還聽其中一人尖細的聲音道:“不過就是侯爺一時興起的玩物,神氣什么……”靖安耳力甚好,聽見卻當沒有聽見。秦疏也是醒著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睜著眼靠在椅上。靖安鞠了個躬,也不言語,探手試他腕脈。他手指修長柔和,拇指上套著個光滑的碧玉指環(huán),沁著一絲紅色,也算不是上品。秦疏本來冷眼看著,待看清指上信物,反而大吃了一驚,忍不住摟著肚子往后一退,露出十分戒備的神情來。靖安微微一笑:“小人靖安,是侯爺找來的大夫?!?/br>秦疏遲疑了半天,輕聲問:“為什么……他要這么對我……”靖安示意他禁聲,拉過他手腕來,微笑道:“侯爺也是一番苦心。”指尖輕輕寫道:不如此,我無法進來。實則除去試探易縝對他的態(tài)度,還有離間挑撥的用意,只是他覺得這些沒必要一一告知。不等秦疏再問,驟然抽出手來。易縝從門外進來,并未發(fā)現異常,見靖安收回手來:“如何?”“師父開的方子十分妥當,小人再斟改幾味藥材,照常吃就可以?!本赴泊鸬馈?/br>易縝擺手讓他退開,從青嵐手里接過碗來,朝秦疏道:“吃藥吧?!?/br>秦疏看了看靖安,咬牙接過來一飲而盡。最后還嗆了一口,連加咳嗽。易縝端過水來喂他,一面輕輕拍著他的背。他推了廣平王的親事,倒是一時間有種消極的大徹大悟,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這時見青嵐在一旁,隨口就問:“青嵐,京里有間水天一色,據說很是風雅,你去過沒有?”青嵐啊了一聲,看看易縝,顯出詫異的神色來,又轉眼去看秦疏。第53章京中一應秦樓楚館中,新近嶄露頭角的水天一色算得上風雅,琴師舞伶?zhèn)€個出色,卻不涉及皮rou買賣,然而畢竟是個風月場所。況且當著秦疏這面便問出來,也著實有些不妥。青嵐臉上的詫色只得一瞬便收斂起來,他對京中動靜向來留心,知道這是個什么所在。想了想,只說是處樂坊。易縝看他的模樣并不是這樣單純,稍一回想,倒是有些尷尬。回頭對著秦疏說:“今天聽人提進來,我就是問問而已,沒有去的意思。”秦疏有些心不在焉,聽他這么說,先是不解,隨即笑一笑,是很無謂的態(tài)度。易縝去不去都不是他過問得了的,在他看來易縝這解釋不免多余。易縝見他并不在乎,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但如意不會無緣無故隨口一提,少不得私下再問問有什么蹊蹺。得知水天一色同祝由有關,易縝微微吃驚,也沒有往別處想。反而暗暗有些幸災樂禍,心道青帝找完秦疏的岔,如今要去料理祝由這邊,他樂得作壁上觀,半點也不想參合進去。至于如意寄望他暗中周旋,那是找錯了主,門兒也沒有的事。這幾天除了上朝,就連宮里也很少走動。“小疏?!被貋矸孔永餂]見著人,他習慣地就往側廊走去。沒聽到有人回答,卻傳來衣物悉瑟摩擦的聲音。院中僅種著幾株低矮花草,只有后面有株梧桐,枝葉繁茂得很。秦疏就坐在被樹蔭遮住的臺階上,聽到他聲音,正坐直了身回頭向這邊看來。“吃藥?!币卓b把藥碗遞給他,又忍不住道:“不要坐在臺階上,小心涼?!?/br>秦疏將藥飲盡了,這才開口:“不涼?!?/br>秦疏最近喝藥并不痛快,總要稍稍遲疑那么一會兒,然而皺著眉一口氣飲盡。雖然從不報怨,但易縝覺得他就像怕苦似的,仿佛有些不大高興,每次總是暗暗發(fā)笑。他還藏著一小包蜜餞,這時也不遞過去,悄悄放在秦疏手邊。易縝走過摸了摸,日頭是剛轉過來的,地面尚有余溫。也放心坐下來:“果然這兒要涼快些。”只是幾天工夫,他腰腹的彭隆又更長大一些,夏天的衣物原本就單薄,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圓隆的弧度來。院子里雖然人少,秦疏不愿意被人瞧見。現在身上仍穿著外衫。北晉的氣候又四季分明,時值盛夏,正是干躁酷熱的時候。秦疏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倒掩住幾分病容。易縝瞧著都替他覺得熱,見一旁放著紗扇,拿過來替他打風,一面道:“這兒沒旁人,把外衣脫了,你不熱么。”秦疏轉開目光,只當沒聽見。易縝見他不情愿的樣子,也不去勉強,狀似無心地道:“你不怕熱就好,小心他中暑?!?/br>秦疏一愣,回過頭來看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十分疑惑:“他現在會中暑?誰說的?”易縝隨口訛他,此時勉強正色道:“當然是書上說的?!?/br>“侯爺又不愛看書。是那一本書上說的,拿來我看?!鼻厥枭砸贿t疑,卻是伸手解了外袍。易縝一本正經,手里的扇子倒是沒停:“別的書不愛看,如今關系到我兒子,不得不看幾本醫(yī)書??催^了也不見得要帶在身上,你都聽我的,自然沒錯。”里頭的中衣叫汗水打得濡濕,這一解開果然涼爽了不少。秦疏不禁微微舒了口氣,便不去跟他認真。大約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醫(yī)書什么的,恐怕就是胡扯了。余下的話也懶得去聽,抑頭去看梧桐碧綠的傘蓋,這般綠蔭如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