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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窄小,易縝那輛寬敝舒適的馬車,居然無法進來。他幾次想伸手來攙。偷偷看看秦疏,見他臉上繃得緊緊的,似是緊張至極,反而沒有一絲表情。其實不說秦疏近情情怯,就連易縝自己想到上午青帝留下定澤公私下一番長談,想必已經(jīng)提過聯(lián)姻之事,也莫名的緊張無措,又將手縮回去,只盯著秦疏腳下的青石板路,連連提醒道:“你小心,走慢些?!?/br>好在宅子所在不深,不出幾步路也就到了。門前自然有士兵把守,但燕淄侯要進去也不是什么難事。一名侍衛(wèi)上前去叩門,前院內(nèi)一名總管服色的太監(jiān)正指揮幾人收拾院子,大老遠瞧見易縝,連忙迎了上來。房宇雖定期修葺,尚且不顯敗像,院中因無人打掃。草木橫生枯葉遍地,極為雜亂不堪。周貴總管就踏著斷枝碎石沙沙作響地走過來“正忙著呢?”易縝一眼瞧見,心下已經(jīng)悔了一半,只道今日實在來得太過匆忙,至少也該等收拾個幾天。不知眼下讓秦疏見了,他這份心意會不會反而落不到好。卻只得硬著頭皮打哈哈,對著總管道:“你忙你忙?!?/br>周貴躬身笑道:“原本也該等收拾妥了再讓大人住進來??汕嗟壅f客棧里宵小混雜,不宜定澤公大人養(yǎng)病,未必能住得比這兒舒心。大人身邊隨從不多,陛下讓奴才帶幾個人過來收拾?!?/br>“這也是陛下的恩典?!币卓b隨著道,他見院中不過四五個下等宮人,倒站了一隊衣甲鮮明的士兵,離此不遠更有一處禁軍營地,心里明白青帝對定澤公是何態(tài)度。于是偷偷去看秦疏。秦疏一直默默聽他們說話,這時正轉(zhuǎn)過頭來,看看易縝,又去看這名總管。易縝咳了一聲提起來意:“本侯前來拜訪,不知定澤公在何處,公公通報一聲?!?/br>敬文帝可謂落毛鳳凰不如雞,易縝雖說得是拜訪,以他今日的身份地位,周貴那里能讓他在這院中等著通報。周貴在前引路,笑道:“內(nèi)院是收拾好的,侯爺這邊請?!?/br>易縝見這院中道路臟亂不堪,怕秦疏絆倒,伸手過來拉住。秦疏手心冰冷,怔怔由他牽著,尚且微微發(fā)顫。易縝心中酸痛,頓時竟說不出是什么況味,倒盼望敬文帝氣色能夠好些,不至再教秦疏傷心。這工夫也沒留意聽周貴說些什么。不知不覺也走到內(nèi)院之中。耳邊聽得個沙啞的聲音冷冰冰道:“下官見過侯爺。”易縝抬頭看去,大吃一驚。說起來敬文帝還是他親手抓住的,如今糾望著人家從前的屬下去一道過小日子,乍一見面心下難免有些帶怯。印象里記得敬文帝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病弱男人,雖有些偏執(zhí),可為人總還有些風(fēng)骨。眼下所見,卻叫他幾乎不敢相認。幾月的工夫,敬文帝竟顯出幾分老態(tài),頭發(fā)花白了大片,面目枯槁消瘦得厲害,乍一看簡直要同身旁的張公公一般年歲。他眼神陰沉犀利,站在房檐陰影下,仿佛一個正在消融的幽魂??v然是青天白日的太陽頭底下,也能叫人猛打一個寒顫。易縝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敬文帝雖口稱下官,并不曾向燕淄侯行禮。他目光越過易縝投向一旁。易縝這才想起秦疏就跟在自己身邊,眼下見了敬文帝,卻沒聽見他聲息。連忙轉(zhuǎn)頭去看,見秦疏臉色雪白,不由驚呼了一聲:“小疏?”秦疏臉色雖不大好,人還算鎮(zhèn)定,掙開他的手,向前走了兩步。又站住了。抬眼看著敬文帝,露出半喜半悲的茫然神色來。敬文帝也不說話,神色間亦是百味橫呈。易縝早已后悔今日挑的實在不是時候,但眼下情形,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在其中周旋。他探望之說只是隨口敷衍。這時也微微向敬文帝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轉(zhuǎn)眼四顧,見這院里確實是收拾干凈了,涼柵下有一石桌椅,也用水擦洗過。將秦疏拉到凳子旁硬要他坐下:“你就坐在這兒,?!?/br>易縝見這院中垂手站有幾名北晉宮人,想必是青帝贈下。瞧著是目不斜視的,但想必?zé)o論秦疏同敬文帝交談什么,必然會一字不漏的傳到青帝那兒去,秦疏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的分寸。但縱然如此,他想一想,仍覺得自己既然主動讓秦疏和敬文帝見面,更不必一付小人樣的留在這兒。向秦疏道:“你們多日不見,有什么話慢慢說就是。我外面看看收拾得如何。”不經(jīng)意卻見敬文帝看著秦疏的目光有些異樣。心里頓時有些本能的不安,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自己小心。”話出口又覺得這話說得十分沒有道理,頗為尷尬的笑了笑。走出幾步,忍不住還是回頭放軟了聲音說:“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br>敬文帝客客氣氣:“有勞侯爺。”便把眼睛轉(zhuǎn)到秦疏身上,六個月的身子已經(jīng)十分明顯,加上秦疏原本體態(tài)就不壯碩,有孕之后又經(jīng)不少波折,也未能夠盡心調(diào)養(yǎng)、如今除了肚子大,身上反而比從前更瘦了些,更加顯眼。易縝近來雖想法設(shè)法的要把人養(yǎng)肥些,這也不是易縝心急就能在幾天之內(nèi)補回來的。這其中的曲折敬文帝那里知道。他做了這幾個月的亡國之君,北晉雖對他并未如何苛刻,但他身份實為階下囚無疑,暗地里受不少冷眼刁難在所難免。這向來是高高在上的人,突然之間從云端跌落下來,其中的滋味往往是常人難以領(lǐng)會。起初還有幾分寧肯為國死節(jié)的骨氣撐著,但這幾個月的工夫,早把那點志氣消磨了去,心態(tài)消沉扭曲起來。人與人便有這般不同,有人能百折不撓矢志不移。有人只需時日一久,卻難免改了初衷。因此敬文帝此時乍見秦疏,最先想到的并不是秦疏見這一面,究竟是如何不容易。他見易縝對待秦疏的態(tài)度,難免生出幾分憤懣。心中從前十分的君臣之情,也要淡去幾分。再加上青帝提起之事,他當(dāng)時雖不曾直接回絕,但眼下瞧見秦疏衣衫下漸漸遮不住的體態(tài),忍不住就多了幾分厭惡。秦疏見他這般面貌,心里也極是難過。敬文帝一路風(fēng)塵仆仆地入京,吃穿用度都不比做皇帝的時候。現(xiàn)在敬文帝穿一件青灰色的外衫,已然洗過幾水顯出舊來。這一比較,反而是秦疏身上衣著光艷。他跟隨敬文帝多年,如何能看不出敬文帝打量他的神色有異,只道敬文帝還在為當(dāng)日之事有些氣惱,難堪之余,又生出幾分惶惑??僧?dāng)日之事,他不如此,又能有什么辦法。事已至今日,皇上縱然生氣,也該體諒其中苦心。易縝才走出院子。秦疏不敢再在敬文帝面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