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嬰兒出生后,血液便慢慢止住了。又替秦疏稍稍清理了一番。他將藥箱打開,從中抱出另一個嬰兒,放到秦疏懷里,蓋好了被子。又將孩子放回去,將這些事情做完,他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對著著青嵐拱手一笑:“恭喜,是位小小姐,兩人平安?!?/br>青嵐聞言一怔,只待他要告辭,這才醒悟過來,拿了銀子作謝。再回過頭,卻有些不忍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侯爺想要的是兒子,如今卻是個女兒,也不知秦疏將要如何自處。他想到這里,猛然記起一事,侯爺要他日日傳書,如今因為這事,倒是足足忘了三天,而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越發(fā)不知該說什么。第97章那不但是個女孩,而且身有殘疾,右腳怪異的扭曲著,雖然能夠稍稍活動,看起來明顯的比另一只腳短了一截,腑臟也有些毛病,整個人病弱得跟只小貓似的。青帝得知是個女兒,連接去看一眼的念頭都沒去過,只讓宮來兩名太醫(yī)仔細檢查了一番,印證這消息是否屬實。太醫(yī)來時,青嵐給了不少好處,仔細打聽嬰兒的情形,每個人都是搖頭,只道那腿疾是從胎里帶來的病癥,這孩子又孱弱,實在難以養(yǎng)活。太醫(yī)回去這般回話,青帝原本對秦疏有些厭惡,連帶的對這孩子也不抱好感,見是這樣的結果,反而去了一塊心病。令人仍舊仔細看守,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青嵐因為這事很是受了些處罰,每天只能進來探望一次,一次只能留上小半個時辰,此外就連衣服也不許再帶進來。所有人都覺得那孩子應該活不出月去。青嵐也不敢把這樣的話挑明,更覺著就連秦疏的情形也不好。想來想去,這事唯有侯爺才有辦法施與援手。這些事并非三言兩語,又怕書信無法說動易縝。青嵐派了信得過的手下親自趕去報信。他對侯爺還有舊情有七八分把握,前去那人也是能言伶俐之人,只是這么一來,前后需要的時間就長了些。所有人看著那個孩子,都是一種了解的目光。然而秦疏心無旁鶩,對她悉心照料。女嬰沒有被帶走,他簡直欣喜若狂。他把整個心思都轉移到了嬰兒身上,哪怕她殘疾、病弱,他仍舊視若珍寶,。靖安會把她留下來,想必因為她是個女孩,又是先天的殘疾,實在是對旁人沒什么用處了。孩子是胎里帶來的毛病,雖然之前靖安說過它很健康,可后來他一直傷痛不斷,或者早就埋下病根,再加上當日被踢的那一腳,最終造成了這般的后果。對于這孩子的殘疾,他唯有心疼,只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根本沒有心思想到其它。他明知道這個孩子確實不太好,一方面卻不肯往壞處多想,只一心盼著她總會一天天地好起來。人有時候偏執(zhí)起來,往往沒有道理可講。他愛那個孩子,或者是出于血rou的天性,又或者是過往太過慘烈,這個殘疾病弱的孩子的出現(xiàn),依舊是他唯一的寄托。他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只是叫她meimei。秦疏原本與囚禁無異,如今前景越發(fā)的晦暗無光,處境更為不堪。他的身體尚且虛弱,卻不知道是從那兒來的力量支撐著,只在床上躺了半日,第二天能夠掙扎著起身親自照料這個孩子——他不做,實在是沒有別人來做的。他從未照料過嬰兒,初時手忙腳忙的笨拙,漸漸卻無師自通。只是這孩子并不好帶。他每日央求著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討要些米湯來喂給她,偶爾有人看著這一大一小實在可憐,也會給他半碗羊奶。這女嬰每次卻只能喝下幾小口,還不時會吐出來。幾天的工夫,女嬰越發(fā)的瘦小,秦疏身心皆疲,也跟著憔悴得沒了人形。夜里嬰兒睡不安穩(wěn),總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聲音有氣無力,卻像把刀子一下下扎在心上。他也不能睡,抱著孩子來來回回的走,想方設法地哄,卻往往沒有什么效果。他便住了口,只抱著孩子發(fā)愁,每每夜深人靜,孩子一聲一聲的哭,他也跟著默默掉淚,心底里是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凄涼無助。秦疏已經顧不上去想孩子的生身問題,他只盼著易縝回來,便能想法子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只要能救這個孩子,別的什么都不再重要。他只有這樣一個唯一的希冀,就算是要給老王妃償命,他亦毫無怨言。————————其實易縝已然陰晴不定好多天,手下一干將領也跟著倍感壓抑。他們知道老王妃為逆賊所殺,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在叛軍中發(fā)現(xiàn)刺客下落,倒也體諒主將心情,個個謹言慎行,越發(fā)小心做事,把軍中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完全不用他去費心。逆賊顯然是早有準備,雖然只是一群文人主事,但意外的激起些士氣,沿路所遇的抵抗反而比當初國破之時還要激烈些。但也僅僅是激烈些而已,畢竟雙方的根底擺在那兒,澤國多年尚文,比北晉久經戰(zhàn)事的軍隊沒法比。這些逆賊也不硬拼,戰(zhàn)著地形熟悉,一路往東南方向退去。至今為止戰(zhàn)事都還算得上是順遂。只有易縝自己心知肚明,他焦躁不安并不全是為了這個原因。不足一月的時間,他并沒有完全忘記喪母之痛。然而畢竟是一天天的冷靜下來,思念就像水草一樣慢慢滋生開來。仔細想想,自己對待秦疏,實在是有些遷怒。但蒂芥還在,他也有些抹不開面子,嘴上自然不肯服軟,然而每一天京中的來信,卻是必定要第一時間親自過目。偶爾有空閑的時候,他便會開始想想秦疏現(xiàn)在怎么樣,想想他還沒有出蕊的孩子會是什么模樣。之前突然有幾天沒有收到絲毫關于秦疏的消息。這讓他有種莫名的恐懼,生怕他會出了什么事情,其牽腸掛肚的程度,令他自己都有些手足無措。也不止一次地長升出想不顧一切地回京去看看,每次硬生生的強壓下來。卻總是坐立不安,神思不屬。而青崗派出的心腹手下,日夜換馬急馳。終于趕到了軍中。按照青嵐的交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稟報易縝。說到那個女嬰的情形之時,他頓了一頓,悄悄看易縝一眼。還是照實說出實情。易縝的神色奇異,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變幻了幾次神色,最終反而是松了口氣,他顯然對生下的是個帶病的女嬰有些失望,但也并沒有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還隱約透出一兩分歡喜來。想了一會,甚至還微微的笑起來:“不管怎么說,那也總是我的女兒?!?/br>這人自然是不明白,易縝等了這么久的消息,早就急不可耐。方才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