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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要這么跑來,難保不會有壞了他的好事的時候。只因今天出門沒帶婢女,簡安是讓青嵐抱去帶一個晚上的,心里不民埋怨起青嵐不會辦事,連個孩子都看不好。這思量間,那腳步聲來到房門前,開始擂門,敲得又急又快。易縝一時沒來得開門,簡安顯得十分驚怕,聲音都有些變了,放聲哭道:“爹爹,開門啊爹爹,我怕我怕。好多大老鼠要咬我……”等到易縝開了門,他就沒頭沒腦地撞進來,慌慌張張就往床上爬。這一鬧將秦疏也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眼坐起來,見簡安拱在身邊簌簌發(fā)抖,把他摟到懷里輕聲安慰。“什么大老鼠?!币卓b又氣又惱,他住的是房間是收拾得十分整齊,想來是平時招待貴客所用,縱是這樣,他也聽到有老鼠在四下活動,但就算別處的老鼠比這兒多些,也不至于就把簡安給嚇著了。失笑道:“青嵐呢,乖乖回你房間去,別胡鬧?!?/br>簡安只顧著哭,臉上帶有驚恐之色,只說有什么大老鼠,抱著秦疏無論如何也不肯回去。這寺廟里縱然老鼠多些,可簡安平時里的膽子也大得很,那至于嚇成這樣。易縝聽他比手劃腳的說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正要趕他出去,卻聽青嵐在外頭低聲喚道:“主子?!?/br>易縝聽他似是有話要說,雖然掃興,還是披衣出去了。門一開,只見一兩個黑影瞬地從腳邊竄了過去。舉著燈一照,果真是如簡安所說,有好多的大老鼠四下亂竄。青嵐神色稍顯不安,指著一方示意易縝細聽:“侯爺,只怕有些不大對勁。”他所指那個方向是個半山腰的小村,山野人家睡得早,又舍不得燈油,平日這個時候便熄燈睡下,今日也不例外,除了隱約能見到房舍的輪廓,早已經看不到什么燈火。按說這時應該四下寂靜,村中卻是一片雞鳴犬吠,在此處亦能聽到,林中鳥兒驚起,在半空中盤旋鳴叫,也不知是不是狗叫聲驚擾。易縝傾耳聽了聽,眉頭不禁一皺。青嵐輕聲道:“屬下查看過后院水井,井水漲了兩尺?!庇嘞碌脑捤塘嘶厝?,畢竟有可能天地異變這樣的話,不是能隨便說著玩的。往往災變之前,總會有些異樣。易縝畢竟也有些見識,自然知道其中輕重緩急??蛇@種天地之威,卻是任誰也說不準將是怎樣的異變,也說不準是它什么時候到來,又或者,只是虛驚一場。秦疏抱著簡安,走來門口探頭探腦,簡安止住了哭,卻緊緊地巴在秦疏身上,半步也不肯自己下來走。易縝瞧見他,心不禁就軟了,輕聲吩咐青嵐:“你就辛苦一趟,連夜回城里去,派人去看看各鄉(xiāng)的情況,明天再作安排?!?/br>他轉過身去,先把簡安接了過來:“你先睡吧?!?/br>秦疏跟在他后面進了房間,突地輕聲道:“我們明天就回去?!?/br>易縝正想著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掃興了,正盤算著要怎么同他解釋。聽秦疏主動提出回去,不禁回過頭去看他。“我沒生病?!鼻厥柽B忙分辨,接著又輕聲說:“你回去做你的正事要緊,我不該鬧的?!?/br>秦疏能夠這樣想,也算是一種體諒。易縝想想接下來或者不可知的變故,心下始終無法輕松,這一夜無法安睡,好容易盼到天明時,早早起身洗漱完畢,青嵐也回來了,幾名侍衛(wèi)連夜分頭去找了各鄉(xiāng)里正,所得的情形都差不多。第118章村鎮(zhèn)中那些活得有些年月的老人,也有經過事的,因此縣衙令各村鎮(zhèn)加以防備,并沒有人質疑,更有甚者,合家都搬到廣場上露天里暫住。如是過了幾天,蛇蟲鼠蟻都走避得干干凈凈,雞鳴狗吠仍舊不寧,井水依舊上漲,可除此之外卻別無動靜。有那膽大的,漸漸就不當一回事,仍舊回家里去住。易縝一再的讓大家不要太過松懈,說來說去也不見有多大效果。眼看著中秋將至,就連縣令也有些坐不住了。他雖不知易縝的真正身份,卻知道這人來歷不小,他年已老邁,只待這一任期滿,便要向朝中告老。因此只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若是易縝做出的決定,他就不愿意再插上一手。但如今這事非但使全城百姓惶恐,易縝還派出衙役通知鄰近的幾個縣加以防范。若是沒有什么災變,只怕要落個散布讒言,蠱惑百姓的罪名。而真有什么災變,到時天子震怒,這番謀劃在先,誰又敢拿去陛下面前邀功。這樣一想,心里不免就怯了。老爺子思前想后,上門來找易縝商議,說這么些日子都沒什么事,是不是發(fā)個告示,讓大家安下心來,踏踏實實過個節(jié),也將這件事揭過去。易縝自然不同意,縣令老爺子只道京中有欽天監(jiān),勘測天地異變那是他們的事,外行人眼著瞎摻和,這罪名誰擔著。易縝對這番話自然是毫不放在心上,夷然不畏。只是也不愿自己身份挑明了,麻煩不說。他自覺眼下自己這做法是無錯的,于是不肯搬出身份來壓人。兩人話不投機,說到最后自然是不歡而散,縣令大人也顧不得管他什么來歷了,氣沖沖地拂袖而去。易縝也不同老爺子置氣,他想的東西遠比縣令要多。倘若真是天地之威,任是何人難說得準,而歷來出了大動靜,老百姓無從解釋,總會往天子失德,或是政舉不當上想,哪怕青帝要算是難得的清明,也不能免幸。何況青帝執(zhí)意要引祝由入宮,已引得不少大臣不滿,若再出這樣的事,無疑落人口實。他自然也望著這番未知的災禍能夠消彌于無形,倘若不幸攤上了,他也希望能盡可能的將各種損失降到最小。至于是不是會白緊張一場,他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滿懷心事走起院門,就看見秦疏抱著簡安,眼巴巴地站在那兒看著他。易縝縱然有滿懷的心事,面對著他總還能打起些精神。一邊將簡安接過去,一邊道:“怎么站在那兒吹風,也不多穿些衣服?!?/br>秦疏自那天回來,就一直有些咳。聽他這么一說,反而強忍住了,默不作聲地跟在易縝身后走了兩步,終于忍不住扯住易縝的袖子:“方才老大人說了,要治罪?要被抓到牢房里關起來?”他捏著拳頭抑起頭來看著易縝,緊緊地蹙著眉頭,露出十分著急的神情。又像是有些怯,微微的打了個寒顫。“沒有的事。”易縝見他真著急了,連忙出言安慰?!拔矣譀]有做什么壞事,誰能把我怎么樣?!?/br>秦疏聞言點點頭,眉頭稍稍松快一些。卻依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