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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其實有個清清楚楚的道義原則擺在那里,只是他現(xiàn)在的語言能力沒法將想法完整地表達(dá)出來。頓了一頓,只是又道:“你應(yīng)該去。”易縝本待推辭,抬眼便看見秦疏正睜著澄澈無比的眼睛,那樣看著自己。那般堅定的神色,令得他心里微微一顫,隨即只能暗暗一嘆。他自然比誰都明白秦疏是什么樣的人,就算他現(xiàn)在將前事盡數(shù)忘記,有以與生俱來的東西,仍舊無法被抹殺。若是他此時退縮了,想必是要令秦疏看不起的,縱然他言語上拙于表達(dá),但心里定然會對自己十分失望。臨行前自然是要對秦疏千般叮嚀萬般囑咐,仍舊不放心,又對留在城中的幾名侍衛(wèi)左交代又交代,生怕別人照顧得不好,說得好似只要他不在,這城里便處處透著危險似的。弄得秦疏也跟著緊張起來,那緊張卻全不是為著他自己,卻是想到城里都這樣,易縝更是要出城幾里地,那不得更危險。但要因為危險卻不去做一件應(yīng)該做的事,這似乎也不對。秦疏心里好一番掙扎,最后還是沒將自己說出的話收回去,低著頭推易縝出門。他愣愣地看著典吏去牽馬,突地又想起什么,奔進(jìn)房間里去,不一會抱著睡眼惺松的簡安出來。小家伙這些日子又驚又怕,終于支撐不住,被秦疏哄著睡下,這一睡就睡得沉了,這時連眼都要睜不開來,一邊緊摟著秦疏的脖子嘟嘟嚷嚷,一面拿手揉著眼睛。秦疏把他使勁向上托了托,舉到易縝面前,輕聲道:“爹爹要出門去,來,跟爹爹告?zhèn)€別。”簡安并不明白大人心里有怎樣的情緒,趴在他的肩頭,都沒瞧見易縝站在那里,胡亂的揮揮手,含含混混道:“爹爹再見。”說著說著就又要睡過去。秦疏抱簡安站在那里,像是想說些什么,卻半天也沒吐出個字來。其實不光是易縝不放心他留在城里,這樣的天氣易縝還得出去,秦疏也是很放心不下的。易縝見他眼圈慢慢地有些發(fā)紅,神情中滿是擔(dān)心。心中曖軟的同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安慰他道:“你也不用擔(dān)心,左右不過是幾十里地,一天的工夫我足可以跑一趟來回了?!?/br>秦疏嗯了一聲,將簡安抱回屋里去。又拿著把傘氣喘吁吁地追出來。外頭還是風(fēng)雨交加,他拿著那傘也不知道撐在自己頭上,只是遞到易縝面前:“傘,你拿著去?!?/br>易縝見他站在雨里,連忙催他進(jìn)去。“我看著你走了就回去?!鼻厥鑵s梗著頭,極為固執(zhí)地道。易縝將那傘硬塞回他手里,眼見勸不動他,唯有匆匆上馬離開,讓秦疏早點去避雨。他一面策馬朝前奔去,卻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朦朧的雨霧之中,只見秦疏在雨中朝他跑了兩步,傘從他手里掉到地上,他似乎都沒有發(fā)覺,一個人茫茫然地站在雨地里怔了一會,終于顫巍巍地喊了出來:“你要小心些啊!”秦疏臉上落得些水珠,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露出既擔(dān)憂又牽掛的神色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易縝的身影,那眼神仿佛揪著易縝的心肝,只恨不能立時下馬奔回他身邊去。然而不能。就在他左右煎熬之時,還是秦疏先轉(zhuǎn)過身,拾了雨傘朝房子里奔去,至始至終沒有再回過頭來。易縝卻見他低著頭,往臉上抹了一把,隨后閃過歪倒了半邊的院墻,再看不見了。易縝回過神來,把自己暗罵一通。心說不過是去巡查巡查,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秦疏被自己弄得窮緊張也就罷了,自己何必跟著氣短,左右不就是幾十里路,頂多二三天就能回來。倒要打點起精神,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做出些事情給別人瞧瞧,要是早些解決了問題,自己也能夠早些回來才是正經(jīng)。如是自我振作一番,打馬出城去了。他將這番心愿許下,不想災(zāi)情卻比預(yù)想當(dāng)中嚴(yán)重許多,好好一幅如詩如畫的山水村寨,處處房倒屋塌,更被泥士所掩,哀鴻遍地,傷亡無算,難怪典吏急沖沖地拖著他前來。遇到這樣的情形,易縝唯有將所有的小心事收斂起來,全心全力投到安撫救援的事宜中。這一四處奔波,就是五六日的工夫。等到終于能夠抽空回城之時,路途又叫山洪泥石給掩了,等將道路清理出來,他離城也有了十余日的時間了,早已經(jīng)是歸心似箭,這一路恨不能插翅飛回去。豐臺城一直安排著人手清理街道,修繕幸存下來的房屋,街道上的磚石雜物已經(jīng)搬開,不再像當(dāng)日一般雜亂不堪,城里卻是多了許多沿街行乞討要吃喂的人,他們往往衣著凌亂破爛,神情悲切惶恐,街角巷尾隨處可見。第120章這些人并非都是真正的乞丐,而是在這一次地震和風(fēng)暴中受災(zāi)的百姓,既有豐臺縣城本地的住戶,也有附近村鎮(zhèn)的災(zāi)民。原本安居樂業(yè)的小家,數(shù)日之間家毀人亡,被有一無所有朝不保夕,其中痛苦可想而知。整個豐臺縣城都沉浸在一種悲傷而不安的氣氛當(dāng)中,那雨還在時降時住的,黃昏昏暗的天色里,更讓人平添幾分愁緒。所幸這些人的情緒看起來都還尚且穩(wěn)定,并不曾聚眾滋事,沒有再給雪上加霜的豐臺縣城鬧出什么蔞子來。易縝雖覺得這些災(zāi)民聚集在一起,若不能比較穩(wěn)妥地解決,長久下去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災(zāi)變之后,疫病才是更要擔(dān)心的事情。但那也是過得今日再考慮也來得及的事,此時此刻也顧不上想這許多,一顆心早飛回家里。他連衙門也沒有回,直接就往家里奔去。來到門外,抬眼卻見第一進(jìn)院子里破布茅草四下搭得幾個帳篷,有幾個同大街流浪的災(zāi)民一般狼狽的人,臉上滿是愁苦之色,正在修整磚石簡單堆砌的墻,加固那些簡陋的房頂,竟沒有人注意到他走進(jìn)來。易縝大吃一驚,只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跨進(jìn)門內(nèi)的一只腳又退了回去,仔細(xì)看看外頭的大門。沒錯,門還是自家的門面,東面在最劇烈的那次地震中倒塌了半面山墻,散落的磚頭叫人拿來用了,沒塌的那些殘破的青磚仍突兀地露在墻面上,確實是自己的家。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從那兒冒出來的。他疑疑惑惑地往里走,進(jìn)了內(nèi)院,里頭倒比外面要清靜許多,幾張面孔都是他手下的侍衛(wèi)。易縝找來一人,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秦疏的意思,讓原本住外院的侍衛(wèi)都搬進(jìn)來,將外面的院子讓給災(zāi)民住。雖然這次地震中,他們家也毀壞了不少房子,但總有那么幾間是能住人的。秦疏說上頭有個屋頂遮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