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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眼神即溫柔又有些憂愁,秦疏不知為什么竟覺得他這樣子有些可憐。心里也就軟了,聲音放緩不少:“我真沒什么事,寶寶也沒什么事。這下你放心了吧,睡覺,別吵!”一邊說著,伸手把易縝的眼睛蓋上?! ∷氖忠恢蔽嬖诒蛔永?,十分的暖和,易縝感覺著他手指上的溫度,不由得微微露出個笑容,卻忍不得讓他就這樣露在空氣里,把他的手拉下來放進被子里,輕聲道:“好。我睡覺就是了?!边^得一會兒,忍不住又把聲音壓得輕輕的念叨道:“小疏。”秦疏這下子是別想再睡了,把頭拱進他胸口處,蹭了蹭以示抗議。兩個人都睡意全無,就這么想著各自的心事,相擁著沉默了下來。秦疏回憶起剛才,自己被易縝從夢中喚醒之時,口中喊得似乎是‘meimei’兩字,再想起之前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夢境,雖然易縝口口聲聲叫的都是兒子,可是他似乎在夢里見到的一直都是個女孩子。想到這兒,便忍不住了。從易縝懷里抬起臉來,搖了搖他摟著自己的手臂。秦疏小聲道:“易縝,你喜不喜歡女兒?”話一出口,易縝臉上還沒顯露出什么表情,秦疏卻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臂猛然一僵,就連摸著自己肚子的手也微微一頓,片刻之后才若無其的事的接著撫摸。易縝也知道自己這反應(yīng)未免不大對勁,打起精神勉強笑道:“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你不是困了么,睡吧,我再不吵你。天都快亮了?!?/br>秦疏看他臉色有些異樣,只當他是不喜歡孩子是個女兒,心里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但既然難得已經(jīng)提了這個頭,卻還得把話說下去,暗暗吸了口氣又道:“那要是萬一,這是個女兒怎么辦?”他拉住易縝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女兒?”易縝的面色一變,眼神微微呆滯,喃喃地重復了一遍,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般,情不自禁的縮了縮手。這舉動對于滿懷期待的秦疏來說,無疑就顯得有些傷人了,他臉上的的微笑不由得一凝,說話也有些小心翼翼起來:“我是說,萬一,是個女兒呢?我這幾天做夢,一直都夢到是一個女娃娃。一次也沒有夢見兒子,如果它是女兒,你會不會不喜歡她?”易縝對他的問話簡直無力再招架,臉色慢慢顯得有些難看,面對著秦疏殷殷的目光,幾乎不敢再回想。當日的那個女嬰,他盛怒之下,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到現(xiàn)在現(xiàn)她是什么面目都幾乎已經(jīng)不再記得了。秦疏得知那個女嬰死去時的神情卻一直深深印在腦子里,每每想起來都是痛得揪心。秦疏那時的悲哀和絕望,他不敢想像自己還有勇氣再去面對一次。眼下毫無防備,易縝只得移開眼睛不敢去看秦疏,勉強笑道:“我們的孩子,自然是男是女我都喜歡的。再說,大夫都說了是個兒子,你別胡思亂想,快睡吧?!薄 ∷捓镅圆挥芍缘囊馕叮瑓s是連秦疏也聽得出來,見易縝半晌都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秦疏心里微微失望,垂下眼睛,輕輕嗯了一聲。他連日做的夢里都有個女孩子,對于大夫的話,卻也不是那么相信。第二天起來時,秦疏雖然還是行如常,只要一靜下來,他便顯得有點悶悶不樂。易縝雖然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但關(guān)于meimei的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舊事重提。眼下秦疏閉口不談此事,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也不會主動提起,只花心思想些有趣的玩意,來引開秦疏的注意力。胎兒并不能領(lǐng)會兩位父親的心情,一天天的仍舊在長。幾天的工夫,腰腹似乎又微微大了一圈。等到他身子明顯之時,住在這小院中也很難掩人耳目,本打算過些日子另尋一個更清靜的住所將養(yǎng)。現(xiàn)在竟然有人在這兒認出了秦疏,只怕有一就有二,當下再沒有分毫的遲疑,易縝索性在縣城之外看中一處清靜幽雅,風光秀美的山莊,遠遠的搬離了人群。他既有權(quán)勢,又毫不在乎價錢高低,倒也令原本那莊園的主人心甘情愿地痛快出手。連買賣帶收拾,只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顧不上春寒未退。匆匆地帶著一行侍衛(wèi)和太醫(yī)就搬過去,至于衙門里的事,如今根本顧不上了。他只怕人有心要尋秦疏,這消息也能瞞就瞞,沒有讓幾個人知道。秦疏對此是沒有多太大意見的,他本性就喜靜不喜鬧,再加上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眼看衣服都無法遮住了,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想來住到這山莊之中,難得見到一兩個外人,倒是和他的心意。至于路途上的顛簸勞累,易縝已經(jīng)格外的用心,馬車也是走得極慢,車內(nèi)又墊著厚實的墊子,平平安安地來到新居。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山莊里重重青藤,綠意盎然。又種著好些果樹,桃花李花杏花開得滿山滿院,晴日里蜂蝶嗡嗡,后山泉水潺潺,瓜果蔬菜都是附近佃戶自己種的,十分的新鮮,住了幾日,秦疏便習慣了不說,還很喜歡這兒的環(huán)境。每天早上帶著簡安散散步釣釣魚,看看滿院的桃花,午后易縝陪他要么畫幅畫下下棋,要不就在桃樹下擺上一張?zhí)梢?,一旁擺上點心茶水,他蓋著毛毯斜靠在上面聽易縝給他停念一些游記神怪之類的雜書,一邊打著扇趕著循著桃花飛來的蜂蝶和飛蟲。秦疏聽著聽著便不知不覺睡過去,一睡就是一個下午,日子過得悠哉游哉,舒心愜意——至少表面上是這個樣子的。秦疏口角眉梢的笑影漸漸多了起來。自那一日之后,他再也沒有向易縝提起關(guān)于女兒的任何事。然而易縝卻清楚地知道他并沒有忘掉,反而一天天的惦記在心里——他在睡夢里驚呼著醒來的次數(shù)慢慢的多了起來,醒來之后問他做的什么惡夢,他卻總說忘記了,什么也不肯告訴易縝。對此,易縝滿心惶恐,那種明知前路將是萬劫不復卻又束手無措,只能眼睜睜等著它到來的絕望滋味,簡直有如毒蟲噬心,痛不可擋,偏偏還不能在秦疏面前顯露出來。每每秦疏在桃樹下睡去,他便放下書,小心翼翼地摸著毛毯下隆起的肚腹,秦疏夜里容易驚醒,白天午睡時反而睡得沉些,這也是易縝難得輕松一些的時候??梢宰屑毜目纯此槐貢r時小心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這個孩子從小手小腳能活動的那一天開始,就顯得活潑得有些過頭,而且似乎極外喜歡易縝的親近,只要易縝將手放到秦疏肚子上,他便要住易縝掌心里踢上幾腳,以昭示自己的存在,他這個月想來是長了不少力氣,撞在易縝掌心里的力道已經(jīng)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受得到,易縝不禁微微笑起來,又怕踢醒了秦疏,只得壓低了聲音悄悄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