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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得先去最近的鎮(zhèn)子,在那兒買輛馬車,要我說,坐馬車也是不方便的,眼看你不到兩月就快要生的人了……”秦疏這時已經(jīng)稍稍緩過那股疼勁兒,正往四下打量,分辨著方向,刻意忽略掉生不生的哪些他不愛聽的話,微微皺眉道:“我們?”“當(dāng)然是我們?!卑兹斢仓^皮迎著他銳利的目光。“我都把你帶出來了,總不能就這樣丟下你不管,就算你要回故鄉(xiāng),我也得親自把你送到了才放心?!?/br>秦疏目光在他臉上一掃:“白先生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得先生相助脫身,連累先生已經(jīng)是迫不得已,在下感激不及,不敢再勞煩先生,還請先生自便?!?/br>“還有什么好自便的,我私自放走了你,若是就這樣回去,侯爺把我拆了骨頭燉激發(fā)喝都不解恨。我也沒別處好去,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澤州那地方的購物我也沒見識過,就當(dāng)是游歷一番,同你是順路?!?/br>白葦嘴上說得堂皇,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決不能任由秦疏一個人走脫。最遲到今天晚上,易縝便會現(xiàn)秦疏不在莊園之內(nèi),必然會四處尋找。因此他并不忙著回去通風(fēng)報(bào)信,反倒要緊地是隨時隨地盯著秦疏,才好見機(jī)尋事把他的行蹤泄露出去。要不然這么一個人,說明顯也明顯,可有心要躲,人海里要找,那可也不容易。秦疏猜也能猜到他的心思,只是他沉默不語。白葦話雖如此說,心里卻沒有這么輕松,他是巴不得沿路都放記號,好讓易縝把他們找到。此時見秦疏不走,白葦?shù)故且稽c(diǎn)也不著急,也裝模作樣的望了望,只見腳下的道路泥濘難行。天際雨云低垂,又將是連綿不絕的架勢。白葦不憂反喜,對著秦疏笑道:“你是不是再休息會兒,眼看又要下雨,要么,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再走?”秦疏看了看他,稍一沉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先休息一下?!?/br>白葦心中一喜,連忙張羅著尋地方休息。一連幾天陰雨,樹下也是濕的。白葦尋到個平整的石頭,墊了件衣服才讓秦疏坐下,秦疏不讓他靠得太近,他就只有委屈一點(diǎn),撐了把傘站在旁邊,又借這機(jī)會再三說起易縝待他的好處,勸說秦疏回心轉(zhuǎn)意。雖然機(jī)會渺茫,他也算不遺余力的游說,秦疏只是沉默地聽著。白葦沒能生就三寸不爛之舌,這說客的工夫并不到家,不一會兒工夫,秦疏沒能說動,他自己落得個口干舌燥。再看秦疏,臉上看不出有絲毫動容。白葦泄勁了氣,訕訕住了口,掉頭去找水喝。水囊就放在秦疏手邊。白葦拿過來也沒有多想,撥開蓋子喝了一口,猛然發(fā)覺這味道有些不對。卻不知秦疏何時起身到了他身旁,見他要吐出來,閃電般出手捏住他下巴,另一手捉過水囊就往他口中倒。白葦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就要反抗。說實(shí)話,以秦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輕易制服他實(shí)在有些困難,但一想到眼前這人身懷有孕,而且情形不是太好,他就有些遲疑了,也就是這么一猶豫的工夫,頓時被狠狠灌了幾口。他身為大夫,自然分辨得出來。心里才叫不好,已是頭腦發(fā)暈,眼前秦疏的身影搖搖晃晃,一分為二,最終化為一片黑暗。正是秦疏先前同他要去的迷藥,正是白大夫出品,貨真價實(shí),童叟無欺,正驗(yàn)證在他自個身上。等到白葦悲憤地醒轉(zhuǎn)來,身在一間鄉(xiāng)下民宅之中,眼前一燈如豆,一對老農(nóng)夫婦守著他。秦疏自然是沒影了。一問得知,秦疏也沒有力氣如何處置他,就近將他放在道邊,此地民風(fēng)純樸,被這家的男主人遇見他昏迷不醒,好心救了回來。白葦三兩句問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匆匆謝過這戶人家,不顧天黑和主人家的挽留,辨明了方向就住山莊里跑。此時的山莊里,都不知是什么情形了。——————————————易縝從白日里起,就有些神思不寧,莫名的只覺心悸,然而事情纏住了,一時無法脫身,只能盡量的回來得早些。直到進(jìn)了屋子,他才稍稍安心。照例是一番洗漱完畢,掀開放下床帳,這才發(fā)現(xiàn)被下擺著的不過是兩個枕頭。易縝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呆之后,只覺得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難受得仿佛要跳出腔子外面去一般。他也忘了把外衣穿上,就這么出去問守在外頭的兩面下人:“秦疏呢?”那兩人原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聽他一說才明白竟是小公子不見了。他兩人是知道秦疏對于侯爺意義非凡的。這下子還得了,再看易縝的臉色,不由得面面相覷,簡直要不知如何是好。易縝卻沒有這么好的耐心,又追問道:“人呢?”其中有個機(jī)靈的回過神來,連忙答話:“白日里還見著的,但下午就沒有出過門,小公子不讓人打擾,晚飯也是由若菡送進(jìn)去服待。小的照侯爺?shù)姆愿懒粜?,小公子平時喜歡的幾樣菜肴都是動過的?;蛘?,小公子一時興起,偷偷跑到那兒玩去了?”他說著這話,自個心里也沒底,不說外頭有人看著還能讓小公子溜出去,這已是守衛(wèi)的失職,再加上雨下個不止,淋了雨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論怎樣他們這些做下人都有過錯。然而眼下人確確實(shí)實(shí)不見了,易縝并不能夠因?yàn)檫@幾句話而放下心。焦躁地一擺手:“還不快讓人去找。”下人連忙應(yīng)是,忽忽忙忙去了,不一會工夫,叫了不少人手,四下找尋起來。易縝也沒法靜坐下來等消息,只覺心里跟貓抓似的,聽剛才下人所說,最后見到秦疏的應(yīng)該是若菡兩人,本想將她叫來問話,但一轉(zhuǎn)念,還是自己走這一趟。若菡兩人白日里給秦疏做伴,夜里卻住在簡安的屋子外頭,順帶著照料這小家伙。易縝心里還存了分僥幸,只盼望著秦疏一時起意,不過是溜去看看簡安,順便就窩在那里不肯回來了。然而一路匆匆過去,心里卻越跳越急,仿佛有個念頭一直在清楚的告訴自己,他在那兒必定找不到秦疏,只是他沒有親眼看過,還不肯相信罷了。外面尋人的還沒有大肆喧嘩,簡安仍舊睡得香,并沒有被吵醒,而若菡兩姐弟也沒有睡,一左一右地坐在一床邊守著他。見到易縝進(jìn)來,弟弟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小丫頭的臉上卻顯得十分平靜,恭恭敬敬的行禮,對易縝的突然到來并沒表現(xiàn)出一分一毫的驚訝。第145章易縝一進(jìn)來,便去掀開床前的帳子。令他大失所望的似,被子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