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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說來說去就是要人抱抱他親親他。但見孩子哭得可憐,只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許霽滿臉都是眼淚,秦疏只覺一口的咸澀滋味。孟章瞧在眼里,猛然攥住了拳頭,旁人看來無非就是秦疏哄哄孩子。但孟章知道這兩人背后真正的關(guān)系,這一幕瞧在眼中既是格外的親昵,也格外的刺眼。許霽高興起來,似乎想要破涕而笑,卻見孟章冷冷盯著自己,他不敢再看,將臉埋在秦疏肩上。秦疏黨棍他微微顫了一下,轉(zhuǎn)著看去,卻見著孟章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睛。不多時一通鞭炮響過,花轎將新娘迎進門來,吉時拜過天地。諸事一切順利。客人隱約都知道這婚事有些倉促,倒都沒怎么鬧騰。待孟章敬過酒,也就漸漸散了。秦疏倒是一直高興,他也不愿去多想旁人的態(tài)度。孟章低著頭將灑杯遞上前來,他微微有些感概,朝著孟章笑道:“從前一直想著替你存些錢,將來好給你娶媳婦用,倒還真有這么一天?!?/br>孟章低著頭,嘴角陪了個難看的笑,只覺滿心滿嘴都是苦澀。秦疏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到盤中,輕聲道:“她是個好姑娘,你是男人,凡事不要那么計較,以后好好過日子?!?/br>孟章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收回杯子向下一桌走去,兩人擦肩而過。秦疏望著他的背景,終究再無言語。許霽這一整天便一直賴在秦疏身邊,眼看孟章走開了,送了口氣,央著要秦疏背他回家。秦疏在城里另租了一間房子,預備孟章成親之后,他同梁曉便不方便再這間小院里住下去,這一天孟章洞房花燭,他們自然不方便住在這里,送許霽一趟,倒也是順路。許霽仍然是半路就在他背上睡過去,直到交給門房都沒有睡過來。秦疏今天酒喝得不少,許是心情的緣故,卻沒有多少醉意,被晚風一吹,也散得差不多。領(lǐng)著梁曉回了臨時租住的地方,地方比城外小了不小,兩個人住,倒也夠了。房子是之前收拾好的,他難得體貼,擔心梁曉換了地方害怕,當晚合住在一間屋子里過了一夜。他這些年都沒有剩下什么積蓄,之前孟章成親時,他把那個小院買來下來,成了家不比別的,好歹得有個他們自己的地方。雖說價錢不高,但他也向東家借了錢這才湊夠數(shù)。如今孟章拖家?guī)Э?,自然不能像從前一樣幫補他太多。店東也知道他缺錢,沒過幾天,便介紹了一樁買賣給他。“這位客人家里老夫人過生日,現(xiàn)有的貨都看不上,想要親自去挑一塊玉胚,就在鄰縣,想要找個上好的玉石師傅,我便向他推薦得你,與你的如今的技法,那是雕玉璽都沒有問題的,對方果然也很滿意。”秦疏聽著這番話,不由得微微苦笑:“我不過是會些雕工手藝,真正要賭石的事,不見得能做得好?!?/br>“那也不要緊,反正對方也請了識玉的師傅,”東家話音一轉(zhuǎn),仿佛怕他拒絕,連忙接著又道:“我知道你有不少地方急著用錢,對方價錢開得極高,我都已經(jīng)替你接下來了……”秦疏見他如此說,盤算一番,也容不得他有別的選擇,點頭答應下來。只是孟章聽說這一趟活得親自住產(chǎn)玉之地走一遭,便有些不放心。他本要一同前往,偏偏這時家中傳出喜訊,縱然再怎么不情愿,他這個時候也不把把人家住家里一丟自己出門亂跑,只得對著秦疏仔細交代了一番,這才送他上路。秦疏不放心梁曉,想了想還是把他也帶在身邊。按照約定,前去另一個鎮(zhèn)上同客人合和。約定的地方在城門路口,倒是遠遠瞧見一輛馬車,左右卻再沒有其它人。本來說好的秦疏只要人來就可以,別的都由對方準備,秦疏見不到別的人手,不由得有些疑惑,遠遠就站住了腳。那輛馬車簾子一動,一個小孩從中跳了下來,笑嘻嘻朝著秦疏撲過來。第166章“許霽?怎么是你?”秦疏雖然吃驚,也微微覺得高興。他自作主張將梁曉一同帶來,并沒有事先商量過。但若是托別人照看梁曉,他又莫名地不能放心。孟章新婚燕爾,更不好再讓這孩子去打擾。更何況,現(xiàn)在的情形,他與這孩子其實是相依為命。眼下見到相識的許霽,只怕會好說話些。許霽也不答話,低著頭一口氣沖過來。道路上還是有些高低不平的地方,許霽跑得跌跌撞撞,他急忙道:“你慢些……”話說著許霽就被絆了一下,朝前一撲,好在秦疏離他不遠,搶先扶住。許霽抱著他一只腳,晃了兩晃站穩(wěn)。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方才驚險,嘿嘿的直笑。秦疏沒發(fā)覺了的笑有些發(fā)虛,多少是為了給他自己壯膽。只是看他模樣可愛,也隨著笑了笑,彎腰將他抱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看清馬車旁邊站著的另一人,笑容立即僵在了臉上。易縝既想走過來,又遲疑著不敢上前,站在那兒尷尬地四下張望,似乎希望能找點什么出來解圍??芍車贈]有別人。他只得硬撐著低聲道:“小疏?!?/br>聲音雖然很輕,然而對面那人顯然是聽到了,應聲卻退了一步。既然看到易縝,那還有不明白許霽身份的道理。頓時還抱著懷里的許霽就成了燙手山芋,一時之間抱也不是扔也不是。許霽十分敏銳地覺出不妙,立刻可憐兮兮地伸出手去緊緊摟著他脖子,巴在他身上不肯下地,一邊慌慌張張地小聲求饒:“不要丟我不要丟我,你不要丟我!”四個人里反應正常的人是梁曉,他那次送許霽回去,和易縝見過一面,到如今也還記憶猶新,對著易縝露出個笑臉,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道:“許叔叔好……”易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著意外的驚喜,忍不住含笑輕聲道:“我姓易不姓許。”梁曉有些驚訝,正要再問,被秦疏拽了他一把。拉著他胳膊的力道有些重了,梁曉踉蹌了兩步,抬頭看去,卻見秦疏臉色明顯地發(fā)白,把梁曉嚇了一跳。許霽還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秦疏只得單手抱著他,一手將梁曉拉到身后,用身體攔住他。這許多年來,他總覺得自己會有被易縝找到的一天,就如同一把利劍不知什么時候會劈下來,也不知劈下來時會是悄無聲息,還是石破天驚,始終是一塊大石懸在心上,仿佛是命里逃不開的咒語一般。等到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反而覺得一切都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沒有害怕的心思,而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