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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霽在一旁一直不敢插話,這時看幾人的神色越來越不對,他有些害怕起來,探出頭來急急叫道“爺爺!爺爺!哥哥、jiejie!你們都怎么了?父王說了,爹爹的會好的,很快就會好的。大家不要吵架,爹爹說過,不管什么事都要好好說……”他一邊說著,一邊求助地看向易縝,希望他能向生氣的幾人證明自己所說的話,證明秦疏很快就會好的。他不開口還好,幾人震驚之極,本來還顧不上留意到他,這一說話,頓時將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來。留意到他對秦疏的稱呼,似是想到了什么,鄭伯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了幾分,而梁相也終于忍不住顫抖著罵出聲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后來又對小疏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事到如今,易縝也不得不低聲解釋:“他是我和秦疏的第二個孩子,是您的小孫子?!?/br>“住口!”梁相雖然猜到了這孩子可能的身份,但聽他這樣直言無諱的說出來。還是氣得臉色發(fā)青,像是險險就要暈厥過去,幾乎是低吼起來:“他不是秦疏的孩子,我沒有也不要這樣的孫子,你的兒子,和我們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們都滾!滾!”許霽被嚇得呆住,半響才委屈之極地癟了癟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哭出來。“我是爹爹的孩子,我是我是!爹爹他要我的。爹爹愛我的……爺爺,你不是還說過我和爹爹小時候長得像么……”說著被易縝暗暗拉了一下手,小家伙倒很知趣地住了口,雖然不明白自己那兒說錯了話,這話有如火上澆油,但許霽畢竟還是個年紀尚幼的孩子,縱然理智上知道他跟易縝一伙,但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看在誰眼里都讓人心疼,鄭伯看向他的目光微微柔軟,變得復雜起來。梁相喘息著,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不看他。易縝心知真象一旦揭開,總少不了一番波折,眼下只不過被罵上幾句,還算是極輕的,唯有時間能讓事態(tài)慢慢平復下來。但他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他不希望臨到最后,這個家依舊分崩離析,這必不會是秦疏所樂意見到的事。但眼下也別無他法。易縝摟住身邊因為被呵斥嫌棄而簌簌發(fā)顫的小家伙,既不解釋也不作聲,只是石像一般默不作聲的跪在那兒,任由他們喝罵,只是在他們聲音過于高亢激烈的時候,壯著膽小聲提醒一句,不要吵著了秦疏,此外一聲不吭。他這姿態(tài)頗有些豁出去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了,在梁相看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越發(fā)肝火上升。但易縝竟出人意料的能夠忍氣吞氣,任人將他罵得狗血淋頭體無完膚,他居然能夠沉得住氣一聲不吭。其實這完全不需要他克制著自己去忍耐,他只要一想到秦疏,便覺得這些完全遭遇完全都不算是什么了。眼看著鄭伯掙得面紅耳赤,梁相也累得呼呼直喘,他反倒突兀地有些過意不去,甚至還能分出一分心思,盤算著是不是該叫個人來,給給他們倒杯茶潤潤喉。這個念頭當然只能在心里想想,易縝逆來順受的容忍態(tài)度,令旁人的怒火都有如落到棉花上,有種混不著力的徒勞感覺,也因此讓幾人的情緒更快的平復些許。梁相是文人,而且渾渾噩噩地過了這么長時間,一夕之間突然清醒過來,卻立即就要面對仇人在即愛子病重的局面,驚怒交加之下,他也僅僅只是叱罵沒有給易縝來上一通拳腳,但他的體力也沒法再支撐著他激動下去,對方罵不還口,反而令他覺得這種市井之徒一般的謾罵對易縝來說完全無關痛癢,甚至毫無意義。意識到這一瞇,他便慢慢冷靜,停下口來。易縝乘他停下來喘息的工夫,這才輕輕地道:“小霽他還是個孩子,不要這樣說他。這全都是我的罪則,不要牽連他。”梁相神色冷峻,看了看他,眼中毫無好感,但也沒有再次張口斥責。這當然不是出于消了氣的原因。只是他冷靜下來,慢慢便想到很多問題,比如他們現(xiàn)在等于是在易縝的地盤上,外頭還有不少易縝的下屬。雖然易縝現(xiàn)在將姿態(tài)擺得十分之低,甚至一直在他面前長跪不起,但這人說的話,他始終是一句也不信。甚至就秦疏病重的消息,從易縝的口中說出來,他都覺得并不真實,反而疑心這人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暗中將秦疏再次囚禁起來,卻胡亂編造出這樣那樣的理由。他只是憤怒而又警惕地看著對方,懷著謹慎的戒心道:“秦疏究竟在那里?你還想把他怎么樣?”秦疏見他罵了半天,終于有一句話不是批判而是向自己提問了。連忙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急急道:“秦疏還病著,我正請了大夫來看,你放心,他會好的,他一定會沒事的。我沒想怎么著,就是覺得很對不起他,現(xiàn)在我能想到的,就是想竭盡全力為他做些事,好好地對他。我也想好好地對你們。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為著小疏著急,我們就別在這兒爭來爭去,秦疏要是知道了,他心里也不會好過的?!?/br>他難得捕著這么一個開口的機會,把話說得飛快,讓人想插嘴都插不上來。偶然有些語無倫次也就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了。最后也是昏了頭了,竟大竟橫下心道:“爹,無論你怎么不待見我和小霽,小疏卻都是孩子的父親。不論你認不認,小霽都是你的孫子,我就等于你的半個兒子。就算小疏……就算小疏有什么萬一,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將來這兩個孩子,都會把你當作親人侍奉……”他本來想說自己會把梁相當作自己親爹一樣看待,然而一想到秦疏可能有個萬一,他心里便是一片冰冷絞痛,覺得那樣的末來是一片荒蕪,他不能相信那個時候自己會是什么樣子,就算是行尸走rou一般,他也不確定自己還能把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因此轉開了話頭,含含糊糊的拿孩子搪塞過去。但那一聲爹,卻是把梁相給刺激到了。原本泛白的臉上迅速變得血紅一片。那么斯文的人也有臉紅脖子粗的時候,他指著易縝的手顫得厲害,暴跳如雷:“誰。誰是你爹!你、你……”一連幾個你字,卻都說不出話來。心道這人不光卑鄙,還無恥,實在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易縝自知失言,只敢在心里默默叫了聲爹,輕聲道:“我一時情急失言,您老不要生氣?!?/br>梁相只氣得直抖,壓根不信他的解釋,那有人說錯話會隨便喊爹的么。這人分明是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要辱沒秦疏,羞辱自己。明珠連忙扶拄外公,她卻從易縝話里聽出一點東西來,恨恨地掃了易縝一眼:“我小舅舅真的病得很重么?不是你把他關起來?”易縝聽到秦疏便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