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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父親心中的地位了。”☆、第32章道心禪意·十四不過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母親身上如此多的疑竇,諶瑜始終沒有朝著母親根本不是人的方向思索過。諶玖那時的下落不明已經(jīng)足夠摧殘他的理智。從小到大,諶玖都是一個稱職的兄長,處處照顧他處處提點他。父親一直埋頭于公務(wù),少的可憐的父子親情也都放在了諶玖身上,母親更是一門心思地照看著父親,只是偶爾會抽出心神,分給諶瑜這個親生的兒子。“哥哥于我而言亦兄亦父,是與我最親近的人??墒窃谟H眼看到母親謀害他的之后,我卻選擇裝瘋賣傻,裝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敝R瑜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坐著的諶玖。諶玖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即便神智蒙昧,這個笑容也如從前那樣溫和寬厚。“若是他真的恢復(fù)了記憶,恐怕我也再見不到這樣的笑容了?!?/br>虛青低低地笑了幾聲,而后毫不留情地嘲笑諶瑜:“你以為你讓你哥哥保持如今的模樣,你娘就會放過他?別天真了!”諶瑜的面上有一絲驚愕,虛青繼續(xù)道:“你母親對他下手,根本不是為了你,只不過是出于一個女人的嫉妒罷了。你父親一直對元配妻子念念不忘,妖性涼薄自私,怎么可能忍受?諶玖在她眼中就是你父親同別人留下的孽種,你兄長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得安寧?!?/br>聽著師兄的鐵口直斷,文霽風(fēng)默默地回憶起今晚用飯時候的情景。諶郡守照顧著諶玖吃飯,一如既往地忽略了諶瑜,而諶夫人席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諶瑜幾乎沒吃下什么東西。他們從前隱約看到的那些母性慈愛,或許一開始便只是裝給諶郡守看的敷衍假象。諶瑜沉默,惠岸心中生出一絲同情,口宣一句佛號道:“我被諶夫人拘|禁于諶府的這些時日,多謝諶二公子照顧。貧僧妄自揣測,諶公子是否以為,諶夫人對貧僧動手的緣由,是發(fā)現(xiàn)了您同這株洛陽錦的關(guān)聯(lián)?”諶瑜抬眼看他,心底已是一片冰涼。“那日,貧僧在公子房中發(fā)現(xiàn)了一縷諶玖公子的殘魂?!被莅恫蝗淘僬f下去。這段時日里,諶夫人一直逼問他這縷殘魂的下落,可見當(dāng)初她所為,不僅是想殺死諶玖,更是想將他的魂魄打散,永不入輪回。諶瑜低笑,笑聲里帶著些許悲涼。他一直以來的逃避躲藏,今日終于無法再繼續(xù)下去了。原本他打算將諶玖送去諶府的別莊修養(yǎng),待日子久了,母親自然會放下心中介懷,到那時便可將哥哥再接回來。只是自諶玖歸來后,不過幾個時辰,諶瑜卻不敢離開他半步,只因諶瑜心中清楚,母親隨時都可能再次對諶玖下手。虛青見他的神色漸漸內(nèi)斂,開口道:“我們無意摻和諶府的家事,留在這里,不過是等著履行同諶公子的諾言,還請公子快些,決定好了,我們連夜便離開。”呆得越久,只會叫他們添更多麻煩,虛青并不想管。諶瑜的眼光動了動,轉(zhuǎn)身再看了他兄長一眼,長舒了一口濁氣:“那就勞煩道長為兄長找回殘魂吧?!?/br>虛青同文霽風(fēng)對視了一眼,諶瑜的抉擇在他們意料之中。既然被人仇視無法避免,那么一個正常的諶玖總比一個神智不全的諶玖,生機(jī)更大一些。虛青去隔壁將重明鳥帶過來,諶瑜見到這只金色的禽鳥,心中閃過一絲熟悉。虛青笑道:“諶公子覺得眼熟?這只鳥正是在你房中尋到的,夜夜替你吞食夢魘,你可得好好謝謝它?!敝R瑜一怔,這些時日,他心虛不寧,時常做噩夢,只是這些夢往往還未到最可怕的時候,就變得模糊一片,原來并不是他的錯覺。虛青將重明鳥放下,原本他和文霽風(fēng)說好,由師弟來施展這融魂之術(shù),只是眼前的惠岸似乎術(shù)法更為精通,倒不如讓他來。“惠岸師父……”虛青的話還未說完,心中便突然一跳,地底隱隱傳來震動。虛青的眼神一凜,將桌上的花與鳥丟進(jìn)文霽風(fēng)懷中,反手抽出斷紅塵,纏上了諶玖的手臂,將他拖了過來。果然下一瞬,諶玖原本坐著的那把圓凳被一道黑色的鞭影從中間劈得四分五裂。有金鐵破空聲傳來,虛青將諶玖往諶瑜身上一推,文霽風(fēng)抬腳將被掀翻在地的圓桌踢往窗口,長劍穿過厚重的桌面。拂塵挽出一朵銀花,以柔克剛凝滯了長劍的攻勢。反手持劍,虛青冷哼一聲:“夫人既然來了,為何不先知會一聲?這么猛烈的攻勢,真叫貧道措手不及呢?!?/br>房門無風(fēng)自開,諶夫人站在門外,仍是那副端莊高華的姿態(tài),只是臉上的神情陰郁,帶著一絲殺意。文霽風(fēng)懷中抱著洛陽錦同重明鳥,嘴唇輕動,念念有詞,被虛青擋在身后的手變換著法訣。“交出諶玖和牡丹,我可以大發(fā)慈悲,給你們留個全尸。”諶夫人微微仰著下巴,顯得有些倨傲。虛青撫了撫下巴:“不要諶瑜?”諶夫人沒有回答,諶瑜半垂著臉,神色有些絕望。虛青輕笑道:“可惜我們暫時都不想死,若是將我們的保命符交給你,恐怕才是真的窮途末路了吧。只是諶夫人,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老實聽話的是你才對。”諶夫人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笑聲尖銳:“小道士,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人的修為,能做些什么?”不說這個她早就抓起來過一次,要不是諶瑜作梗根本沒法逃出來的惠岸,諶夫人看著虛青身后一直垂著頭的文霽風(fēng)——指尖閃過紅光,文霽風(fēng)抬眼,冷冷地看著諶夫人,四道火符帶著火光朝諶夫人攻去。程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些迅疾的火光在離她三尺處便陡然停住。以火克木,打得倒是好算盤,只是這火也得近得了身才能起到效用。文霽風(fēng)一擊不成,房中卻陸續(xù)亮起了許多符咒,仿佛隨時都能遵從他的召令攻向諶夫人。“惠岸師父,應(yīng)當(dāng)不想再被抓回去一次了吧?”眼見諶夫人隱隱有些怒意,虛青嘴角的笑意不減,轉(zhuǎn)頭問了惠岸一句,為她的怒氣再添一把火。惠岸道:“阿|彌|陀|佛,諶夫人執(zhí)迷不悟,貧僧亦不是迂腐之人?!笔种械慕饎傝粕⒊鼋鸸?,有萬字金符自杵身透出來,環(huán)繞著五人,“羅漢金身,可保諸位無恙?!碑?dāng)初惠岸失了金剛杵,正是靠著這一式法術(shù),才躲過了諶夫人的殺手,得以保存性命。如今有了金剛杵在手,自然是如虎添翼。虛青道:“這樣,貧道便放心多了,哎,師父還請多照看著些我?guī)煹?,別磕著碰著了?!边@句老媽子似的話,惹得文霽風(fēng)無言,惠岸倒是認(rèn)真應(yīng)了下來。安排好了師弟的安全,虛青轉(zhuǎn)頭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