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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奔赴市里的新學(xué)校。即使自行車騎得東扭西歪,他還是饒了遠路從村頭走。遠遠的,一個人影正盤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嗎。方敬勛停好自行車走到那人身邊。那人看見方敬勛就憨憨的笑。面前的人五官算端正,比方敬勛還要高些,只是左側(cè)的臉頰有一條很長的傷疤。因為這張帶著疤痕的臉,村里的孩子都怕他,常常拿石子兒樹枝丟他,他也不生氣,總擺著一張笑臉躲開。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從哪兒來,村里人就都叫他傻娃,聽說他并不是生來就傻,幾年前的地震把他和父母兄弟一起埋了進去,埋了三天三夜才被挖出來,結(jié)果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他盯著父母兄弟的尸體呆了三天三夜,出來后就瘋了。再后來不知道怎么來了他們村,靠村里人接濟口糧,晚上就窩在村頭的廢棄磚樓里。方敬勛從兜里摸出兩個饅頭遞給他:“餓了吧,拿著?!?/br>傻娃伸出占滿泥巴的手接過饅頭。方敬勛嘆口氣:“我要去市里上學(xué)了,要是以后有人欺負(fù)你就說我的名字知道不?記住我叫啥了沒?”傻娃癡癡的笑,歪頭說:“..方的?!?/br>方敬勛笑出來:“得!方的就方的吧?!?/br>要說方敬勛是個欺硬怕軟型的,看不慣別人欺負(fù)傻娃就總護著他。傻娃慢慢也明白他沒有惡意,就不再躲開。囑咐好了傻娃方敬勛就繼續(xù)上路,一邊問路一邊前行,到了下午才摸索到了學(xué)校。進了校門,就看見到處拉著歡迎新生的橫幅,方敬勛下了自行車趕著往里走,找了車棚停好車又繼續(xù)到處看,就見前面拐角處人頭攢動,方敬勛尋思過去瞅瞅,還沒走幾步卻被人攔住。面前的男生分外清秀,笑的也明朗,開口問道:“新來的學(xué)弟?”方敬勛一愣,:“..嗯”說完男生就著手扒他身上的包:“來來來,我?guī)湍隳?,順便帶你去領(lǐng)被褥?!?/br>方敬勛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也只好跟著走,而那男生在前面滔滔不絕:“那榜是系里分班的名單,等弄好宿舍再下來看也不遲,不用和他們擠。”方敬勛點點頭,遲疑的:“..那個..”前面的人轉(zhuǎn)頭嗯?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笑著一拍自己的大腿:“看我?。∥冶饶銈兇笠粚?,叫袁擇。北京人。學(xué)校組織幫忙迎接新生的?!?/br>方敬勛也笑,覺得這男生大大咧咧的倒也不錯。袁擇緊接著又問:“你學(xué)啥的?”方敬勛回憶著:“..外國語?”結(jié)果袁擇又是一拍大腿:“喲!直系學(xué)弟?。∧歉?,以后有事兒就找我!”袁擇帶著方敬勛領(lǐng)了被褥和宿舍鑰匙,又帶他去找宿舍,兩個人人均三個包爬的呼哧帶喘。正好爬到四樓,袁擇別在腰間的BB機也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甩下方敬勛的包就跑,邊跑邊喊:“你你你自己收拾吧,我下去接我弟,啊!”被撇下的方敬勛拖著包獨自前行,直到走廊盡頭才找到了402,剛掏出鑰匙想開門,余光發(fā)現(xiàn)也有一個身影往這邊挪著。方敬勛一回頭,心都少跳一下。林賀知冷著臉也站到門前,用鼻子一嘁。方敬勛抱著胳膊靠上門邊,挑著下巴看他:“我說,你走錯了吧?!?/br>林賀知用鼻孔看著方敬勛,掏出鑰匙在他面前晃。方敬勛定睛一看,從門邊起來,攬著林賀知善意教導(dǎo):“你看這上面寫的不是402,時間久了就是這個毛病,字跡都不清楚了,這寫的是902,你宿舍在上面,再爬五樓就到了?!?/br>然而,宿舍樓統(tǒng)共就五層。林賀知掀開他的胳膊,把鑰匙準(zhǔn)確無誤的□□鎖孔,啪嗒開門進去了。方敬勛暗罵一聲,便也斜著眼跟了進去。宿舍一共兩張上下床和一張大桌子,簡陋倒也整潔。林賀知往下鋪一坐,方敬勛就把包往上鋪一扔。林賀知慢悠悠坐到另一張下鋪,方敬勛緊接著就把包挪過去。林賀知咯咯冷笑:“你這是又找事兒?”他冷笑,方敬勛就發(fā)毛:“..我就突然發(fā)現(xiàn)這邊采光好。”林賀知不理他了,乒乒乓乓收拾自己的東西。方敬勛大力晃了晃鐵架床,一聽吱呀作響他便滿足了。其實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想日日夜夜吵林賀知,讓他不得安寧。兩個人摔摔打打?qū)懥撕靡粫?,門突然被推開,袁擇興高采烈的拉著包往里走,身后還跟了一個人。“誒小軒,你睡哪個床?”叫小軒的人跟進來,環(huán)視了一遍宿舍,指了指另一個上鋪,袁擇就幫著把他的包全扔上去。看見方敬勛和林賀知沖他們笑道:“這是袁軒,我弟弟,你們以后互相關(guān)照啊。”方敬勛和林賀知都笑著點頭,就蹲在上面整理床鋪的袁軒面無表情也不說話,直覺不好相處。袁擇坐到袁軒下鋪:“誒?你們宿舍另一個呢,都啥時候了還不來。”方敬勛聳聳肩,林賀知搖搖頭。袁擇摸摸下巴:“行吧,你們先收拾,我還得去迎新生呢?!闭f完沖袁軒擺擺手,出門了。他說完,袁軒就急忙從上鋪跳下來,跑去追袁擇:“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br>這樣,宿舍就又剩下兩人。方敬勛收拾的差不多,也不指望和林賀知一起活動,獨自下了樓去看紅榜。剛才還人頭攢動的紅榜前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方敬勛先是在第一塊板子上看到了韓哲的名字,隨后在時下最潮氣的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找到了白謹(jǐn)言。卻兜兜繞繞了一圈兒后才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系,看見的第一個名字竟是林賀知,...被分在一班。方敬勛念著阿彌陀佛往下看,希望在同班的名單里不要有自己。還沒看完,身后響起一個他覺得十分挨千刀的聲音:“真是拉低檔次?!?/br>方敬勛黑著臉斜睨林賀知,直接看了一班最后一個名字。果然是自己。媽的。?☆、第五章? 要說方敬勛他們村兒,有點兒傳奇。在平常,出來一個大學(xué)生都是要踏破門檻的熱鬧,這一下子出了四個,簡直是要成為大學(xué)生基地的趨勢。平時摳門慣了的市里政府破天荒的給他們來了個津貼,一人補了一百塊錢做教育基金,還每家分發(fā)了糧票rou票做慰問。方敬勛到現(xiàn)在也記得當(dāng)時的心虛。轉(zhuǎn)眼間開學(xué)也快一個月,軍訓(xùn)后孩子們一個個曬得黢黑發(fā)亮。學(xué)校放了一天假后開始陸續(xù)開課,方敬勛他們的大學(xué)學(xué)習(xí)生活這才算正式開始。就是這樣,他們宿舍的四號也還是沒出現(xiàn)。下午放課后,方敬勛自個兒在學(xué)校里溜溜達達的觀光了一會兒,打了飯回到宿舍的時候就林賀知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