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至答應(yīng)一聲去了。

    沒一會(huì)冬至帶著婆子進(jìn)來，先給江氏見禮，江氏揮揮手，只是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是有年齡的了，女人有沒有孕能看的出來，你看吳惠姐這樣到底有幾成是有孕的？”

    婆子回道：“奴不是產(chǎn)婆也看不太清，只是養(yǎng)過幾個(gè)孩子，看吳惠姐這樣像是有孕了，估摸著日子得有兩個(gè)月了?！?/br>
    江氏又問：“你是常在吳姨娘屋里侍侯，大爺回來這些日子，什么時(shí)候跟惠姐親近過？”

    婆子搖搖頭，道：“年前大爺就來過屋里一回，也是跟吳姨娘一處，吳姨娘倒是想叫惠姐一起，但大爺不允。后來幾次吳惠姐想勾引大爺，大爺只是沒理會(huì)她?！?/br>
    江氏聽到這里不由的笑了，怪不得吳惠姐知道沈書君回來就找上門來，初三那天吳姨娘還這樣那樣求。原來是吳惠姐肚子里有野種了，想著要是勾上沈書君與她親近，這孩子也就栽到沈書君頭上。

    沈書君與她盼子心切，要是真認(rèn)了吳惠姐肚子里這個(gè)，吳惠姐這第五房就當(dāng)定了。要是生下兒子來，弄不好還能母憑子貴。只可惜想的太美好，沈書君從京城帶回了紹姨娘，又一直不與吳惠姐親近，這孩子想栽也沒得栽，只怕接下來就要買藥打胎了。

    “拿十兩銀子給mama打酒吃?！苯戏愿乐?，但凡姨娘屋里侍侯的丫頭婆子，江氏安排的都十分小心，這樣有點(diǎn)消息就馬上來報(bào)。就像現(xiàn)在這樣，吳惠姐那里有事，她能馬上知道。

    冬至取了銀子遞給婆子，婆子歡天喜地的接了。

    江氏又道：“這事既然只有你知道，那你就把嘴閉緊了，不得再說與別人知道?！?/br>
    “是，奶奶放心。”婆子說著。

    第32章 盤算

    婆子歡天喜地的走了，江氏復(fù)又倚著大靠枕躺下來，閉目沉思。冬至素來是江氏的心腹，主仆之間有事向來不瞞著，此時(shí)冬至一臉不平的道：“大爺和奶奶對(duì)吳姨娘那樣的好，這幾年看病吃藥哪年不是幾百銀子出去，沒想到吳姨娘竟然敢大事算計(jì)。子嗣如此大事，要是真被她們姐妹騙到，大爺辛苦得來的家業(yè)豈不是拱手讓人?！?/br>
    江氏輕輕嘆口氣，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吳姨娘只是個(gè)妾室而己，她首先要考慮的是保往自己，其次才是沈家。子嗣當(dāng)然是大事，只是吳姨娘這樣病著，只怕生不出孩子了，至于吳惠姐，沈書君根本就不想納她。吳姨娘又不是正室，孩子以后就是為官為宰也只是誥封嫡母和生母而己，跟庶母又沒關(guān)系。

    相對(duì)的，要是沈家認(rèn)下吳惠姐肚子里的野種，吳家姐妹的好處就大大的，再是正室抱過去養(yǎng)，總不能把生母拉出來掐死。以后孩子大了，除了嫡母之外，肯定要供養(yǎng)生母。對(duì)于庶母，那真是完全憑心情，就是直接找借口打發(fā)走也是很平常的事。

    后院妻妾之間為了爭(zhēng)寵，妾室故意害死他人所生的兒子是有的，哪怕是家中獨(dú)子，妾室也不會(huì)想著丈夫會(huì)不會(huì)絕中后而停手。反正不是她生的，以后就是有好處也到不了她身上，她何必手軟。倒是她的仇家母憑子貴，她以后日子才能艱難。

    這也是妻與妾的本質(zhì)不同，對(duì)妻子來說，不管誰生的那都是她的孩子，以后有出息了怎么也不可能把嫡母閃下，當(dāng)然要是正妻生的兒子多了，為了自己的兒子也許另有所謀。但沈家是一直無子，江氏就是再難受，她也是盼著哪個(gè)妾室能生個(gè)兒子。

    冬至看江氏一臉感嘆，不由的道：“現(xiàn)在吳惠姐肚子里野種月份大了，大爺又沒往她那這去過，只怕接下來就要把孩子打落，那時(shí)候她們姐妹就能推的干凈了?！?/br>
    栽孕之事只是江氏的推測(cè)，現(xiàn)在吳惠姐沒有機(jī)會(huì)這么干，也不會(huì)再干了，只要吳惠姐悄悄把孩子打掉，只要瞞的夠緊，誰能知道。就是吳惠姐懷孕之事，要不是江氏盯的緊，只怕也沒人知道。

    江氏輕輕笑了，道：“給吳姨娘看病的仍然是胡大夫吧?！?/br>
    “一直是他，吳姨娘說他的藥吃著有效?！倍琳f著。

    江氏道：“想栽孕首先得找大夫瞞日子，胡大夫出入沈家的時(shí)間也不短了，又一直給吳姨娘看病，要找只能找他，不知道吳家姐妹跟他說過什么沒有。但不管說沒說過，找打胎藥肯定要跟他找，明早你跟你張財(cái)家的說了，讓她偷偷去一趟，多給點(diǎn)銀子，也不說其他，打胎藥不給她就是了?！眳且棠镌豪镉兴娜耍褪撬齻兘忝萌フ移渌蠓?，她也能馬上知道。

    “是?！倍翍?yīng)著，又道：“只是不給她藥……”

    找不到打胎藥，月份大了，只是吳惠姐臉上不好看。至于栽孕之后，吳惠姐是出了名的吳一兩，突然間懷上野種不奇怪。吳家姐妹只推說不知道，反正女子懷孕一兩個(gè)月之后自己才曉得也是常事，吳惠姐又沒指著肚子說里頭是沈書君的種。

    江氏只是笑，看向冬至道：“等過了姑娘生日，你不著痕跡的把這事透給林姨娘知道，其他的也就可以先不管了。”林姨娘跟吳家姐妹素來不和，吳家就是沒事，她恨不得都要去生點(diǎn)事，更何況這樣的刀柄遞過來，她不接才怪。讓林姨娘先去折騰，過年的酒還沒吃完，眼看著就是沈書嫻生日，她真是分身乏術(shù)。

    冬至當(dāng)即笑了起來，道：“奶奶果然有智謀，讓林姨娘去咬她們姐妹去，必是一場(chǎng)好戲?！?/br>
    江氏卻沒那么高興，家里鬧成一團(tuán)，如何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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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書嫻十五的生日，因?yàn)槭钦?，從十四日起沈家的酒席就開始了。頭一天來的都是至親，鄭太太帶著蘭草，沈大姑奶奶帶著硯哥兒，江氏的大伯母江大太太帶著兩個(gè)七八歲的孫女。沈文義昨天就派人送了貼來，禮也送來了，一百個(gè)壽桃。江氏想想把壽桃留下來，卻給婆子們說，明天不用人過來，江氏怕沈書君知道了生氣。

    因?yàn)樘焐€冷，過大生日肯定要唱戲，江氏早早派人把花園里三間廳收拾出來，戲臺(tái)搭在湖中涼亭上，隔著水聽?wèi)蚋寐牎?/br>
    沈書嫻早早起來收拾打扮妥當(dāng)，不管是衣服樣式還是發(fā)飾頭面，都跟以前有點(diǎn)不同，十五歲之后就可以挽髻了。年前一家人集體做衣服打首飾時(shí)，江氏就考慮到沈書嫻生日后要穿的衣服頭面，另外給沈書嫻打了幾套首飾，衣服也多做了一箱。

    吃飯過后過去兄嫂那里拜見，沈書君看沈書嫻這一身打扮，不由的笑著道：“一轉(zhuǎn)眼小妹也成大姑娘了?！?/br>
    江氏旁邊笑著道：“可不是，快著呢?！彼M(jìn)門的時(shí)候，沈書嫻還是小小的個(gè)子，現(xiàn)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