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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看了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道:“他待我很好。”傅均不由道:“是你的朋友?至交好友?”陸玄青亦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他跟我……亦師亦友?!庇值?,“我見到傅道友的模樣,不免想起故人,心里不由就感傷起來,傅道友不要覺得我無禮才好。”傅均見他悵然傷感的樣子,似是真情流露,不像作假,警惕心不由去了幾分,反而有些同情起他來,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斯人已逝,且寬心些吧?!?/br>陸玄青反手抓`住傅均的手,雙眼直直注視著他,深深地望進(jìn)他的眼睛里,一瞬間似有一抹復(fù)雜的情感從他的眼底閃過,隨即緩緩道:“多謝你。”傅均被陸玄青握住自己的手尚還不覺得什么,然而一旦被對方的目光緊緊鎖住,他似乎察覺到了對方望向他的眼神中暗藏著什么復(fù)雜的情緒使他不由覺得奇怪又突兀,他心中有了一絲觸動,忙將手縮了回來,尷尬地笑了一笑,移開了視線。齊漱云不知這場談話幾時(shí)能夠結(jié)束,倒有點(diǎn)后悔撇下傅均一人獨(dú)自坐到窗邊,簡直就是有意給他倆制造了獨(dú)處的機(jī)會,使他們在那兒盡情地把酒暢談,自己反倒孤零零做了冷板凳。后來聽到陸玄青言明他是因?yàn)楦稻L得像他的一位故人所以才故意接近他的,齊漱云不由冷笑,并不十分相信陸玄青的話。傅均搭陸玄青的手安慰他的舉動還不算什么,最可氣的是陸玄青竟然反握住傅均的手不放,甚至還雙眼不錯(cuò)地看著他,那神情,那舉動硬生生地讓冷眼旁觀的齊漱云解讀出了幾分曖昧來,心中突地生出一股無名怒火,忽然從窗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坐著兩人的桌邊。傅均冷不防見到齊漱云突然來到跟前,臉上帶著明顯的慍怒之色,不由奇怪他怎么突然間生氣了?又是誰惹怒了他?冷不防被他奪過手中的酒杯,扔在了桌子,隨即被他一把攫住手從座位上猛地拉了起來,二話不說拖起他就往外面走去。“齊師弟!”傅均既不解他怒氣沖沖為哪般也不懂他二話不說拖著他就走是什么原因,忙喊道,“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和陸道友還未談完呢!”齊漱云怒瞪了他一眼,恨恨道:“你閉嘴!”說罷不顧他的反對將人緊緊抓`住,連樓梯都不下,徑自從二樓的窗口飛身出去。傅均本欲掙脫他的鉗制,要好好地問問他生得哪門子的氣,又為什么要突然帶他離開?然而看他那怒氣騰騰,心緒浮躁的樣子,不知怎地,覺得還是暫時(shí)依了他讓他消氣比較好,只得對陸玄青喊道:“抱歉,抱歉,改日再聚!”否則他倆修為相當(dāng),傅均若是執(zhí)意要留下來,齊漱云也不能夠輕易帶走他。傅均說話之間,兩人已躍出窗口,登萍渡水,踏波而去,越過廣闊的湖面,飛到了湖的另一面。這期間,傅均才反應(yīng)過來,暗道,不好!說好自己做東請客的,賬還沒結(jié)呢,怎么能夠吃到半路上就撒手離開?陸玄青會不會誤會他想賴賬吃霸王餐所以故意串通他師弟演這一出戲好脫身?。坎幻庥行┖蠡谧约河芍R漱云的性子來了。再說齊漱云強(qiáng)拉著傅均離開,陸玄青并未出言阻止,只是以眼神示意傅均留下,可惜那人只顧著他師弟,只說改日再聚,話還沒說兩句就被他師弟拉走了。陸玄青并未追出去,神色平靜地在窗口站定,放眼望去,皎潔的月光下,兩條人影宛如敏捷的飛鳥掠過湖面,落在了湖對面的樹叢里。陸玄青靜靜地佇立在窗邊,靜靜地凝望著那兩條隱入茂密樹叢中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天空中的一輪皓月,身下的一泓湖水,雙眼微瞇,露出了一絲冷意,但漸漸地,他的眼神又飄忽起來,似乎借著此情此景,又憶起了那些深藏在他心底的前塵往事。魂已斷,夢相隨,空有夢相隨。“你到底怎么了?”兩人落在湖對岸上,齊漱云仍緊緊攥著傅均的手不放,傅均掙不開他,又不想用強(qiáng),便好言勸他道,“你先放開我的手怎么樣?”齊漱云仍攥著他的手不說話,只用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他,在深沉的夜色中,傅均被他盯得有點(diǎn)寒毛直豎,過了一會兒無奈地嘆氣道:“你不愿意說,我不勉強(qiáng)你,咱們也別杵在路上了,到湖邊去坐一坐,散散你心中的悶氣也好?!?/br>齊漱云方才有絲反應(yīng),由著傅均牽著他的手慢慢走到了湖邊一塊空地上坐下,他終于像是回過神來,終于松開了傅均的手,隨即緩緩轉(zhuǎn)過身去,似乎不愿再面對他,過了一會兒方才低低說道:“我沒事了?!?/br>傅均看著他重新恢復(fù)那副冷淡的姿態(tài),不知怎地,心中大感失望,他又是這樣,他就是這樣,什么心事都藏在心底,不肯對人講,無論跟他相處多久,自己似乎總不能走進(jìn)他的心里……真是奇怪,傅均忽然笑了起來,反問自己又為什么一定要走進(jìn)他的心里,一定要和他交心呢?現(xiàn)在這樣不也挺好,至少他倆已不像以前那樣冷漠而互相仇視了,可他心里這樣想,仍是不由自主地暗暗嘆了一口氣,隨即轉(zhuǎn)過身望著天上那一輪明月,怔怔不語。其實(shí)傅均不知道,齊漱云心里也在拷問自己,他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生氣?生誰的氣?為什么要一聲不響地把傅均從酒樓里拽出來?拽出來為什么干對著他不說話?欲言又止,有口難言,仿佛心底有萬般情緒翻涌,噴薄欲出,可到最后卻齊齊堵在了嗓子眼里,欲說難說,欲訴難訴,攪得他煩躁難安,唯有用冰冷來掩飾。他生氣不再是因?yàn)橛憛捀稻蕴幪幙此豁樠郏鷼庖膊皇且驗(yàn)椴幌矚g待在喧鬧嘈雜的場所,他生氣是因?yàn)?、因?yàn)椤稻酉铝怂ジ鷦e人說話,他生氣是因?yàn)楦稻托陆Y(jié)識的朋友談笑風(fēng)生而將他冷落在一旁,他生氣的是傅均關(guān)注的是別人而不是他……他生氣,他不甘,他難受……這些原本不應(yīng)該屬于他的情緒此刻全都充斥在他心頭。一切的一切,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一個(gè)人不會遲鈍到對自己的種種異樣情緒視而不見,齊漱云不是個(gè)遲鈍的人,他或許是故意壓下這些情緒,故意讓自己變成一個(gè)遲鈍的人,因?yàn)樗ε隆⑨葆?、迷茫,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情緒,這樣陌生的情緒攫住他的心,攫住他的思緒,控制著他整個(gè)人去牽掛著另一個(gè)人,喜怒哀樂全寄托在了另外一個(gè)人身上,他喜,亦喜,他悲,亦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xiāng)明?!?/br>冷不防一道低沉略帶傷感的聲音傳入齊漱云的耳中,將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