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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背對著她。 南宮弦轉(zhuǎn)身,朝她溫溫一笑?!跋男〗悖視??!?/br> 他今日穿了那件鴉青暗紋錦袍,腰間仍掛著那只粗布錢袋,顯得有些突兀。 這件衣袍他穿著倒是挺合身。呸,現(xiàn)在哪是想這個的時候,夏淺汐將臉孔一板,“南宮弦,你又搞什么鬼,快讓船夫停下!” 南宮弦上前,抬手幫她將被風(fēng)吹起的秀發(fā)攏到一側(cè),含笑道:“你給我做了衣衫,今日特來向你道謝?!?/br>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夏淺汐剛脫口而出,才知說漏嘴了。 前世她也給他做過衣袍,但那時他堵著一口氣,從未穿過,前日他心血來潮從檀木箱子里取出這件衣袍,便讓隨風(fēng)去打聽,竟然真是她親手做的。南宮弦靠近她,唇角笑意淺淡,“我猜的?!?/br> “不就一件衣袍嗎,有什么了不得的?!毕臏\汐沒好臉色。 “本世子聽聞女子只為長輩和心儀的男子做衣袍。”南宮弦唇邊笑意愈加濃深,“難道本世子身上穿的這件,不是夏小姐送給本世子的定情信物嗎?” 定情信物,虧他想地出來!她只不過看他為救她,受了皮外傷,還流了那么多血的份上,做件衣服還個人情,免去心中些許愧意罷了。 夏淺汐氣急,伸手去扯他胸前的衣襟,一面道:“你會錯意了,快還給我,我要絞碎了扔進(jìn)湖里?!?/br> 南宮弦攥住她的手,半認(rèn)真半戲謔道:“夏小姐這樣隨意扒男人的衣服,不太好吧,本世子里面可就一件貼身里衣,脫了這件就沒法回去了。不如咱們找家安靜點(diǎn)的別莊或者客棧,我再慢慢脫給你看?!?/br> “你無賴!”夏淺汐與他爭執(zhí)中,船身輕輕一蕩,兩人身子失衡向一邊歪去,夏淺汐伏在了南宮弦身上,不偏不倚親上了他的唇,四片唇瓣相貼,夏淺汐睜大雙眼,臉上立刻酡紅一片。 南宮弦在她耳邊笑了笑,“這回是你主動的,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br> 夏淺汐晃過神來便要從他身上起來,他右掌運(yùn)力拍在身下的船板上,船向一邊顛簸搖晃,夏淺汐向下一趴,又親了個正著。 夏淺汐不甘心被他這樣耍弄,手撐在他肩膀兩側(cè)想要起身,南宮弦一手握住她的纖腰,一雙托著她的后腦勺,在那櫻唇上吮吸逗弄,輾轉(zhuǎn)流連,加深了這個綿長又深情的吻。 南宮弦怕逼她太急,會適得其反,按在她腰間的手松開,夏淺汐掙開束縛站起身,臉頰漲得通紅,伸出玉指指著他道:“南宮弦,你聽好了,任你枉費(fèi)心機(jī),我死都不會嫁給你!” 如此狠絕的話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南宮弦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輕輕顫抖著,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涼下去。片刻,他冷聲吩咐:“靠岸!” 船夫應(yīng)了聲是,調(diào)轉(zhuǎn)長棹,緩緩將畫舫向岸上劃去。 船剛靠岸,夏淺汐便提裙上岸,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擁抱 晴空湛藍(lán),纖云不染,似碧玉一樣澄澈,微風(fēng)從湖面吹來,揉皺了一湖波紋清漣的碎銀綠緞。 夏淺汐提裙上了岸,沒多久就尋到了周氏他們,索索拉住她的手搶先問道:“淺汐jiejie,你去哪里啦?讓我們一通好找呢。” 子栗也急道:“是啊,小姐,奴婢找到夫人她們之后,您上的那條畫舫就不見了?!?/br> 夏淺汐雙頰泛紅,低頭答道:“我沒事,都怪船夫粗心,人未到齊,就往湖心亭那處劃去了?!?/br> 周氏上前關(guān)懷幾句,見她無恙便也放下心來。鬧了個這么大的不快,眾人皆興致缺缺,棄了游湖賞景之事,乘坐馬車返回夏府了。 回去之后,夏淺汐托著下巴坐在鏤空雕花的檀木桌子旁,將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前思后想了一遍,琢磨出一絲蹊蹺來,之后叫來子栗問話,“子栗,我問你,當(dāng)時你為何讓我上那條畫舫,你事先不該知道下人租的是哪一條才對?!?/br> 子栗低著頭,手指繞著帕子,囁喏道:“回小姐的話,奴婢當(dāng)時也是心下慌亂,看見那條畫舫無人,便以為是府里租下的了,誰曾想竟然搞錯了。奴婢一時大意,任小姐處置。” 難不成是她多想了?夏淺汐扶額,煩心地?fù)]揮手:“好吧,無事了,你且下去吧?!?/br> 子栗從芷汐院出來,拉長著一張臉奔去后園去找隨風(fēng)。 她朝空中擊了兩掌,頭頂呼啦一聲響,隨風(fēng)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看她不高興,便問:“怎么了,小丫頭,何人給你氣受了?” 子栗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扁扁嘴道:“小姐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都不讓我近身伺候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幫你和世子爺辦事了?!闭f著她鼻頭一酸,粉淚滾滾哭了起來。 隨風(fēng)眉頭一皺,忙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好生哄著:“好子栗,等到你們家小姐嫁給世子爺,你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進(jìn)入侯府,到時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這樣不好么?” “可是……” “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相信我便是了?!彪S風(fēng)掰過她的身子,從后面推著她的肩膀,催促她,“快去伺候你家小姐,別讓她起了疑心。” 夏日的余威消解在枝葉泛黃的梢頭,天氣日漸轉(zhuǎn)涼,京城的各大商號爭相販賣絲綿,以應(yīng)冬需。御寒棉衣是軍需必備之物,往年絲綿供給是由夏家商號包攬的,而今年承接官府生意的這家成衣店被夏立德轉(zhuǎn)手送給了他的兄長,成了夏立仁手下的產(chǎn)業(yè)。 為此夏立仁找到夏立德,商量起來,“軍需棉衣這類生意,利潤微薄,只是圖個面子好看,你平時忙得不可開交,這樁買賣便由兄長來做吧?!?/br> 夏立德?lián)牡溃骸靶珠L,不是我不讓你做,只是你沒有貨源和綢莊趕工,屆時如何交差?” 夏立仁擺手,不以為意:“關(guān)于貨源兄長自有門路,亦會交由別的綢莊趕制,立德你就別cao心了。” 話既說到這個份上,夏立德便不再過問,放心把此事交給他。 夏家商號底下商鋪眾多,生意繁忙,沒多久大家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后。突然有一日,一隊穿著號衣的衙差闖進(jìn)立仁布莊,將里面布匹物什翻得凌亂,店鋪老板夏立仁被押走送入官府,店鋪被封,門上貼起封條。 夏立德一聽到消息就著人打聽,這邊剛備齊了銀子,便有衙差闖進(jìn)夏府,稱夏立德以偽濫之物制作軍需棉衣,將其強(qiáng)行帶走。 眾人被這天降禍?zhǔn)聰嚨昧駸o主之時,南宮弦登門造訪,夏淺汐剛進(jìn)前廳,就被他拉著走了。 “南宮弦,你要帶我去哪兒?”南宮弦步子極大,夏淺汐有些跟不上,拽著被他攥著的手,急急問道。 南宮弦緩下腳步,在門口揮手招來一乘軟轎,強(qiáng)拉著她鉆了進(jìn)去。 轎子里頭寬敞潔凈,裝飾華美,身下毛皮軟墊溫暖舒適,南宮弦緊緊抓著她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