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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撈了一下,及時抓在了手里,這才飛快的跑出門去。 李淳風(fēng)指著小吏的背影說道:“這小廝做事有點毛躁,一開始若是不說我的名字,人家一定會拒絕他。不過看他還機靈,多說兩句好話,人家就會答應(yīng)了。” 薛收有點相信了:“好,那我到時候跟你去,人家要是請你,我跟著一起吃,人家要是不請你,你就要訂一桌請我。” 李淳風(fēng)聽薛收這么一說,就更樂:“薛參軍,不管人家請不請我,反正你都有份吃,對吧?把你的八字報給我,我給掐算一下,你是不是比我命還好?!?/br> 薛收也笑:“李參軍,不如你再算一算,明天去杏林館,還能有什么事?” 李淳風(fēng)想了想,賣了個關(guān)子:“我只能告訴你,章小娘子會親自招待?!?/br> 就這句話,讓薛收充滿了期待,以至于進了杏林館,看到章錦婳好整以暇的站在雅間內(nèi)行禮,薛收就徹底服了李淳風(fēng)。 章錦婳為了迎接李淳風(fēng)的到來,特意做了女道士的裝束,方便招待李淳風(fēng)。 見到二人上樓,雙手在身前合十行禮:“李大人!薛大人!請坐!” 李淳風(fēng)略作客套,就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 這里沒有其他更重要的人物,李淳風(fēng)就坐了主位,薛收坐在他的上首。 章錦婳先點了松香,再去旁邊的茶桌上,抓了一小撮黑枸杞在茶碗里,用銅壺里的開水沖泡好了,恭恭敬敬的端給李淳風(fēng)和薛收,自己也端了一杯紅棗紅枸杞茶,在李淳風(fēng)的對面坐了下來。 “李大人!”章錦婳大大方方的看著李淳風(fēng),先拋出了問題:“請問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同意接你的帖子呢?” 李淳風(fēng)似乎早就知道章錦婳會這么問,不慌不忙的答道:“一切都是定數(shù)!” “此話怎講?” “定數(shù)就是定數(shù),我們以為是神奇莫測的事情,其實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br> “能否請李大人解釋一下?” “比如說,章小娘子原本不知道我要來,在我寫帖子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來。但是,在我說起要來杏林館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走進了定數(shù)之內(nèi)?!?/br> “那這定數(shù),是不會變的嗎?” “定數(shù)本來就在那里,變或者不變,都是我們凡人的眼光所見。” “那如果我昨天拒絕了呢?” “沒有如果,事實就是你沒有拒絕?!?/br> “那......” “章小娘子,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面對李淳風(fēng)的淡定,章錦婳想把太子的事情說出來,礙于薛收坐在一邊,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想了想,還是側(cè)面問一問:“若是定數(shù)如此,又不想被定數(shù)束縛,能否改變定數(shù)?” 李淳風(fēng)微微一怔,想起了師父在他下山投奔秦王之前,對他說過的話:【這世上,有逆天改命之心的人,必定不是凡人,若是有造福于人的本事,定要助其成事?!?/br> 他直直的盯著章錦婳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在章錦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散發(fā)著似有似無的光芒。 “改變定數(shù)的事情,也是有的。誠如我剛才所言,其實,定數(shù)已經(jīng)在那里了,不改,是定數(shù),改了,也還是定數(shù)?!?/br> 章錦婳沒太聽懂,周子瑜不在身邊,她的判斷力就會失去準(zhǔn)頭,不知道這話該怎么說下去。 李淳風(fēng)也不說話,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水來喝。 薛收在一邊感慨:“李參軍,那生死也是定數(shù)嗎?若生死已經(jīng)是定數(shù),那生病之后,又該不該看病吃藥呢?” 李淳風(fēng)道:“若是命不該絕,醫(yī)藥自能救其性命。若是命該絕,就是神仙也會束手無策。”他看著章錦婳問道:“章小娘子,你行醫(yī)采藥,也遇見過讓你無能為力的病人吧?” 章錦婳點點頭:“是,若是急癥,還不等我趕到面前,人就已經(jīng)咽了氣?!?/br> 李淳風(fēng)又道:“那你必定也遇過略施針劑就能起死回生的病人,稱呼你為神醫(yī)的事情。” 章錦婳想起在終南山的一個冬天,師祖救起了一位被大雪埋了三個時辰的獵戶,當(dāng)時那獵戶的心跳呼吸都已經(jīng)探不到了,師祖卻說那人還有生機,硬是給救活了。那獵人醒來,痊愈之后,跟師祖說,他就覺得一定會有人來救他,他一定要留著一口氣。 “李大人,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但凡能被我救活的,都是心里很篤定自己不能死不想死的人。而那些得了急癥轉(zhuǎn)眼就失了性命的人,是根本就沒有想過還能活著?!?/br> 章錦婳好像有點明白了:“李大人,想活下來或者不想活了,才是定數(shù),對吧?” 第八十八章 青玉簪 李淳風(fēng)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跟師父學(xué)得滿腹經(jīng)綸,可以觀天象知世事,卻還沒有育人之資,說起話來也是咬文嚼字的。被章錦婳這么一反問,腦子里也是靈光乍現(xiàn)。 “對,所謂定數(shù),就是這樣。師父也是這么講的,我一直都還不太明白,想不到今天章小娘子給講明白了?!崩畲撅L(fēng)站起來,退后一步,彎腰作揖:“章小娘子真是得道之人,請受在下一拜!” 章錦婳十分不好意思,也趕緊站起來回禮:“李大人客氣,小女子也是跟師祖學(xué)道,許多道理仍是不甚明白?!?/br> 薛收聽得明明白白,抬手拍掌,笑道:“你們兩個都是修道之人,講起話來,果然字字珠璣,在下佩服?!?/br> 李淳風(fēng)落座,又恭維道:“章小娘子,蕙質(zhì)如冰,佩服。在下還有一事想問?!?/br> “李大人請講?!?/br> “章小娘子的師祖,即是孫圣手,請問,孫圣手還有其他傳人嗎?” “我在師祖身邊跟了三年,只我一人在學(xué)習(xí)。在我下山這一年里,也不曾聽說師祖收了徒子徒孫。” “啊呀,這就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若是孫圣手的傳人是個男子,這世間的醫(yī)術(shù)就要有新的創(chuàng)舉了?!?/br> “......” “啊,請章小娘子不要見怪,在下只是就事論事,并無看低你的醫(yī)術(shù)?!?/br> 薛收見李淳風(fēng)好像無意中說了主人家不愛聽的話,他可是還惦記著吃請的事呢,這要把章小娘子說的不高興了,起身走了怎么辦?連忙打圓場:“李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