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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吧?見這種手段未果之后,便要以帝王之權(quán)強(qiáng)制他了嗎?可是,我如今面對的不是愛人,只是帝王,要想脫身又有何難?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陛下,你要用強(qiáng)嗎?可是,別忘了,我姓任?!?/br>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晰的意識到,兩人身份上的天差地別。他不要他的時候,可以像丟垃圾般丟棄,即便死了也得不到他側(cè)目。而他要他的時候,一句話就妄想決定他的命運(yùn)。可是,他更由衷的慶幸:他姓任。他為這個響徹華國的姓氏自豪,他為這個能護(hù)住他的姓氏驕傲。所以,我既然姓任,便寧死也不會再回到弁京之中成為父兄的牽制;我既然姓任,你又敢把我或者我的家人如何?既然你是重生的人了,便該知道沒有任家軍的華國,國將不國。蕭天弘的心中又是一痛。這樣的任刃,他知道,卻從未見過。經(jīng)任刃之手,行了多少陰私齷齪之事,他都清楚,所以任刃怎么會是溫順無害之人呢?可是任刃面對他時,卻總是溫馴乖巧的,哪里有過面對敵人一般的戒備強(qiáng)硬?任刃說得對,他如何用強(qiáng)?任家軍是萬不能動的。經(jīng)歷過上一世,他知道為了這個小兒子,任封疆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他也記得處死任封疆之后,華國邊防的壓力陡增時的困境,所以,任家除不得。除非,他為了任刃可以不顧華國的安危,可以不要這個帝王之位。想到這里,蕭天弘心中嗤笑。多年的修煉,使得他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動搖。冷凝著一張臉,蕭天弘覺得一種那么深刻的酸澀從心口處沿著他呼出的氣體蔓延到了口腔,就連吐出的字都帶著那種隱隱的疼:“你,是在威脅朕嗎?”任刃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很干脆的點(diǎn)點(diǎn)頭,意外的誠實(shí):“是。所以,陛下為了我澤州的安危,華國的萬年基業(yè),還請三思而后行?!?/br>明明心臟還在疼著,卻覺得這樣的任刃竟比記憶中的還要迷人幾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散發(fā)著他從未見過的飛揚(yáng)的光華,光彩奪目。不知不覺,嘴角染上了笑意,他輕輕扣了扣桌子,說道:“可是,戰(zhàn)船被毀,這可是不輕的罪過。朕可以依法治任將軍的罪?!?/br>任刃也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容有著談判的虛假:“可是,作為彌補(bǔ),我們提供了更好的方法不是嗎?兵不血刃,保我國百年平安。如果陛下非要追究這戰(zhàn)船之罪嘛……都因任刃監(jiān)管不力,我愿一力承擔(dān)。那么,陛下要我再死一次嗎?”挑起眉毛,他輕聲問道。犀利的話語讓年輕的帝王怔住。心口處的疼痛忽然消失不見,那里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只余下一個空洞,耳邊依稀能聽到冷風(fēng)穿過的聲音。年輕的帝王突然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的大笑,笑得連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他說著:“任刃啊,我,我真的小看你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任刃??!聰慧敏銳的,狠絕毒辣的任刃?。?/br>只是這么短時間的解除,就敏銳的捉住了他態(tài)度突變的原因,似乎是對上一世的懊悔。然后,決絕的,瞄準(zhǔn)那一點(diǎn),利劍攻心。仰頭笑著,沒有讓對面的人看到他的表情,他倏地站起身向外走去。一腳踹開閉合的房門,在門口站立的順福立刻跟上。大步邁出,蕭天弘的笑聲漸行漸止。被指甲刺的微痛的掌心攤開,食指抹掉笑出的淚水,不知是說給身邊的人還是自己,似乎帶著顫音:“怎么辦呢?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有點(diǎn)喜歡呢?”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喜歡上這樣的任刃。蕭天弘想:這就是報應(yīng)。44、身份揭露當(dāng)夜,月朗星稀。澤州城從未有過的盛事,天仁帝親臨,澤州城內(nèi)大擺筵席。主位當(dāng)然是蕭天弘,他的左手邊是任封疆,右手邊是李州守。之后旁邊依次是韓監(jiān)軍,任鋒和澤州城的主要官員。主位下首便是連成線的長條桌子,任封疆的幾位心腹,軍隊(duì)的主要將領(lǐng)以及澤州城的大小官員,德高望重的老者等都位列其中。任刃和林澤生只是軍醫(yī),地位并不凸顯,只悄無聲息的坐在人群之中。慢慢的飲著杯中的清酒,任刃的視線沒有在主位之人身上停留片刻,也完全沒有關(guān)心蕭天弘在酒宴上對軍隊(duì)中人和澤州百姓代表所說的言論。無非就是會突然停戰(zhàn)議和的目的,盡量安撫對水寇有著血海深仇的澤州人。蕭天弘的能耐任刃是知道的,一個極會掌控人心的帝王。嘴角扯了扯,是呢,若不是會掌控人心,他前世怎么會陷的那么深的?他想要他的回顧和注意,蕭天弘便給他;明明知道這人對他的親密都是有目的的,卻還是沉溺其中,一次次被利用完甩開后,仍不死心,總想著:再等等,再試一次吧,也許這次他就會愛上我了呢?不得不說,他前世的越陷越深,很大程度上是因?yàn)槭捥旌氲膽B(tài)度飄忽不定,時近時遠(yuǎn),讓他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許,直到最后的最后,再也沒有心力去期盼去嘗試了,他才終于醒悟,這只是掌控他的一種手段罷了。額頭突然被清涼的手掌覆住,任刃抬眼,看向身邊的人。林澤生擔(dān)憂的幫他將額前的發(fā)絲拂開,問道:“怎么了?只是半天沒見,臉色就這么差?身體不舒服?”任刃淺淺一笑,搖頭不語。林澤生眼神一閃,將手伸到桌下,緊緊握住少年的手掌,皺眉道:“因?yàn)樗??你還想著他?”茶色的眸子,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心尖上似乎有微風(fēng)吹過,癢癢的暖。任刃第一次手掌輕翻,反握住他的手,堅(jiān)定的搖頭:“不是的。我不會想著他了,我沒事,放心吧?!卑矒岬脑捳Z出口,便看到眼前人立刻展了笑顏,任刃只覺得心中的暖意似乎在蔓延開來,白天與帝王對峙的恐懼也消失無蹤。是的,恐懼。直到蕭天弘離開后,任刃才發(fā)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就算重生一次,就算他沒了對情愛的傷痛,但對于皇權(quán)和帝王的敬畏是無從改變的。也許今生的蕭天弘再不能因情愛傷他,也不能用任家人威脅他,但長居帝位之人所散發(fā)的氣勢,任刃無法淡然面對。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認(rèn)識了蕭天弘。那個以“仁”為號,但行事陰狠,手段無所不用的天仁帝。前世時,蕭天弘從未威脅逼迫過他,只要一個淡淡的笑,一個親密的動作,任刃便會巴巴的貼了過去,什么都肯了。如今,他居然拿出這種手段來對待我了?任刃有些失笑,這算是一種進(jìn)步嗎?面前的餐盤被放進(jìn)了一塊魚rou,清白的顏色,好像他無垢的今生。任刃淺淺的笑了,還去想那些做什么呢,已經(jīng)是重來一次了。伸筷夾過,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