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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過,他竟然還能恬著臉去看人家演出,心也著實大,臉皮也著實厚。可是訂都訂了……沈放盯著手機新接收到了訂票成功的短信息,訂都訂了,總不能浪費。這樣想著,沈放心安理得收了手機,發(fā)動車子一踩油門,回家了。第二天晚上,怕再開錯路遲到,沈放在公司都沒多做停留,一下班就驅(qū)車前往演出的劇場,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門口擺著幾張演出海報,還有即將演出的曲目明細(xì)。沈放百無聊賴,湊上去看了幾眼。今晚上演的是經(jīng)典曲目,連他這種平素不看戲的都知道一二。沈放視線在“柳生”后面的凌君則三個字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小時候他記得凌君則是學(xué)乾旦的,怎么如今反而專工小生了?沈放不愛看戲,但年少時有幸得凌君則的指教,也懂一些疁劇知識。他知道凌君則是花了很大功夫?qū)W旦的,而且也學(xué)的很好,如今棄旦從生未免可惜。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沈放去了旁邊便利店買了一塊面包啃,啃到一半看到劇場外面有人在賣花,想了片刻囫圇塞下面包就沖過去了。賣花的小姑娘推著輛自行車被他嚇了一跳。“帥哥,買花???”沈放喘著氣挑了把最大的,問對方多少錢。小姑娘開了個價,沈放財大氣粗的沒還價,直接丟給人兩張紅票子。“帥哥,送女朋友???”小姑娘邊找錢邊問,笑得眼都瞇縫起來了。“沒,等會兒看完戲,想送演員?!?/br>“哦哦哦,你是李涵蕓的戲迷?。俊?/br>沈放一愣,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仔細(xì)一想不就是唱“小姐”的那個演員嗎,當(dāng)即就搖了頭。“不是,我是來看凌君則的?!?/br>小姑娘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有眼光的,我也老喜歡凌先生了!”最后找錢她多找了二十塊錢給沈放,算是同為凌君則的戲迷,給他打個折扣。好不容易入場了,沈放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其實這家蘭心劇院年代悠久,設(shè)施都已經(jīng)很老了,連觀眾坐的座椅都年久失修不時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沈放不知道凌君則為什么會躋身這種小劇場,以他的能力明明……沈放沒有再想下去,他發(fā)現(xiàn)自己自從重遇凌君則之后就特別容易瞎想八想。八點一到,劇場內(nèi)漸漸暗了下來,過了會兒深紅色的天鵝絨幕布緩緩向兩邊拉開,露出舞臺中央精美的布景。沈放深埋心底的記憶也隨著劇目的拉開而逐漸復(fù)蘇。第二章凌君則幼時被凌母帶著來疁城學(xué)戲,房子就租在沈放他外婆家隔壁,當(dāng)中隔著窄窄的巷子,名副其實的左鄰右里。不過沈放倒不是通過這點與他認(rèn)識的。那會兒疁城還沒現(xiàn)今這樣高樓林立,沈放外婆家那片屬于城郊,大多都是本地人建的民房,房間多了時常會向外出租給來疁城打工的外鄉(xiāng)人,凌家母子便是其中之一。沈放記得那是他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如往年一般,他都會去外婆家住到快開學(xué)為止。他外婆住的那個地方叫“莧菓宅”,前前后后幾十戶人家,大多都知根知底,少數(shù)還有些久遠(yuǎn)的血緣關(guān)系,年歲差不多的孩子時常在一起玩,沈放也不例外。雖然他每年只有寒暑假來,但一點不影響他與當(dāng)?shù)厍嗌倌甑纳詈裼颜x。鐘憶便是與他玩得最好的小伙伴之一。“下午打球去不?”又黑又胖的小小少年嘴里邊嘬著五毛錢一根的鹽水棒冰邊問沈放。沈放咔嚓幾下將棒冰嚼碎了咽下肚,熱得想吐舌頭。“行啊,去哪兒打???”鐘憶笑著湊過來:“就菜場旁邊那學(xué)校里怎么樣?”沈放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哪兒,遲疑道:“那不是個什么疁劇傳習(xí)院嗎?讓我們進(jìn)嗎?”鐘憶得瑟得很:“讓的讓的,我舅舅是那里門衛(wèi),他會放我們進(jìn)去的?!?/br>沈放叼著棒子想了想,站起來:“好,那你去叫瘦子他們,我去叫我哥?!?/br>小胖子一點頭,火箭炮一樣沖了出去。沈放把冷飲棒往地里一插,調(diào)轉(zhuǎn)方向也去找他哥了。其實他哥跟他沒多大關(guān)系,他哥姓胡,叫胡佳樂。為什么叫他哥呢?因為胡佳樂爺爺?shù)陌职趾蜕蚍磐夤陌职质翘眯值?,所以他們勉強算來也有點可憐兮兮的親戚關(guān)系,見面都要叫聲哥哥弟弟,但兩家人平時很少往來,也就兩個小的會在寒暑假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胡佳樂說是哥,事實上就比沈放大幾個月,兩人同級。沈放找來的時候他正無聊的發(fā)慌,在家拿個蒼蠅拍拍蒼蠅,一聽有球打頃刻跳了起來,比沈放還要起勁。就這么召集了六個人,大部隊浩浩蕩蕩就沖傳習(xí)院的cao場去了。雖然說是一所學(xué)校,但其實并不大到哪里去,沈放看著也就兩層樓七八間屋子。他以前聽他外婆說過,這里邊是教唱戲的,逢年過節(jié)學(xué)校的小劇場還招待他們那些老頭老太聽聽?wèi)?,他一直挺好奇的,今天終于有機會得見。這邊跟普通學(xué)校不太一樣,好像沒有寒暑假,他看到有些教室里還有人。六個少年三對三打了幾場,最后都熱的不行。期間有些少年少女大概是到下課休息時間了,不少都到cao場上來玩。沈放見人多起來了,還有些人盯著他們瞧,就示意休息一下,等這幫唱戲的都回去上課再開始,其他人無異議。“我又渴又熱,你們誰要吃棒冰啊,我去買?!焙褬纺四ㄒ荒X門的汗。“我我我!”“我也要!”“我!”“還有我!”一問下來都要,沈放就陪著他哥去校門口小賣部買了六根鹽水棒冰回來。一靠近cao場,他哥不知道看到什么,一臉yin`笑,把棒冰全丟給沈放,一個人鬼鬼祟祟靠近cao場方向。沈放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運動服的身影,和他們中有個人的打扮一樣,他立刻知道胡佳樂這倒霉孩子要干嘛了。胡佳樂也不知道哪里學(xué)的惡習(xí),特喜歡不打招呼脫人家褲子,看到穿松緊帶的就忍不住自己邪惡的爪子,就為這事沒少被人追著打,但仍惡習(xí)不改。沈放原本想隨他去,反正他們這群人都知道他這尿性,也不會和他真生氣。但他目光一瞥竟然瞥到了胖子他們在樹蔭下避暑,全部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都在那兒呢!沈放一下子就懵逼了,臥槽那胡佳樂要脫的是誰的褲子?他剛要叫住他那缺根筋的遠(yuǎn)房親戚,對方已經(jīng)快狠準(zhǔn)的下手了,一瞬間將那身影的運動褲扒了下來,那叫一個干脆利落。沈放一激靈,一口將嘴里的冰棍咬斷了。胡佳樂臉上的笑又賤又討打,但也就到那個被他扒褲子的人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為止了。當(dāng)看到轉(zhuǎn)過頭的是不熟悉的長相時,胡·心智不全·嘉樂整個人都傻了。沈放離得不遠(yuǎn),也將那人看得清清楚楚。雪白的皮膚,微微上翹的雙眼,一臉精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