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老爺。” 沈承璋對她點了點頭,背著雙手站在床前,也不上前,只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你醒了?!?/br> 薛姨娘心中詫異。 怎么感覺沈承璋對她的態(tài)度疏離了不少?這若在以往,他必然會上前來扶著她的肩,柔聲的讓她不要亂動,躺下歇息的,但現(xiàn)在…… 薛姨娘心中驚詫,面上卻不顯,反倒是唇邊繼續(xù)一抹虛弱且清婉的笑:“讓老爺擔(dān)心了。先前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忽然的就暈過去了。” “你無須擔(dān)心?!鄙虺需暗纳袂橐廊皇堑?,“方才你暈倒的時候大夫已經(jīng)過來診斷過了,說你這是少進(jìn)飲食,cao勞過度引起的。只要往后你多進(jìn)飲食,多靜養(yǎng),自然就會好?!?/br> 薛姨娘并不曉得她暈倒過后發(fā)生的事,自然也就不明白現(xiàn)在沈承璋為何忽然就對她這樣一副冷淡的態(tài)度。她心中急轉(zhuǎn),面上卻只是垂下頭,伸手輕撫著小腹,說著:“妾身如何倒是不要緊的,只是妾身腹中的這孩子可不能有一丁點兒事才行。” 頓了頓,她抬頭看著沈承璋,目光柔和:“這是妾身和老爺?shù)暮⒆?。?/br> 沈承璋面上微微動容,背著的雙手放到了身側(cè)來。 薛姨娘察言觀色,立時就又柔聲的說道:“老爺可還記得,那個時候,妾身剛剛懷了溶哥兒,自己不知,也是這樣的忽然暈倒了。大夫來了,說妾身有喜時,老爺激動的一雙手都在發(fā)抖,妾身也是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到這里,薛姨娘傾身過來,伸手輕握住了沈承璋的右手,輕拉著他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唇角含笑的看著他,輕聲的說著:“溶哥兒是妾身和老爺?shù)牡谝粋€孩子,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九年,但那日的事于妾身而言還是歷歷在目一般。不知道老爺可還記得?” 沈承璋自然是記得的。 沈溶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初次為人父的感覺總是讓人難忘的。 沈承璋抬眼看著薛姨娘。 十九年前的少女秀美清麗,皮膚嫩滑緊致,一顰一笑皆是那樣的動人?,F(xiàn)在過去了那么多年,縱然保養(yǎng)的再好,可眼角到底還是會有細(xì)紋的,皮膚也不再如那個時候嫩滑緊致…… 不過唯一不變的是她唇角清婉的笑容。 沈承璋的心忽然就軟了下去。他想著,眼前這個人是陪伴了他這么多年的迎秋。而且,那個時候他原是答應(yīng)她要娶她為妻的,最后他卻沒有兌現(xiàn)他的承諾。說起來他終究是愧對她的。 沈承璋輕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反握住了薛姨娘的手。她的手冰涼一片。 想著她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止不住的心中就更加的憐惜起她來。 薛姨娘見沈承璋只低頭握著她的手不說話,到底還是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沈承璋先前對她的態(tài)度那樣的疏離,于是她就聲音柔和的輕聲問道:“老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您心中作難?” 她慣常就知道他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不高興的。自己在她面前從來都掩飾不了半分。 沈承璋想了想,就抬起頭,看著薛姨娘說道:“先前瀾姐兒遣人去告訴我,說你被沅姐兒讓丫鬟過來傳的那些個話給氣暈了,我就趕著過來看視你,也叫了沅姐兒和她的丫鬟過來問她到底讓丫鬟對你說了些什么話,竟然讓你氣成這個樣子。她的丫鬟就同我說了瀟姐兒的事。我是從不管內(nèi)宅的這些個事的,所以不曉得瀟姐兒現(xiàn)在過的竟然是那樣的日子。連用度和月錢都被扣了,丫鬟也都敢不聽她的使喚?!?/br> 說著,沈承璋就目光不辨的看著薛姨娘。 他并沒有直說這件事與薛姨娘有關(guān),但這兩年多內(nèi)宅的事一直都是薛姨娘在打理…… 薛姨娘這才曉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心中一面暗罵沈瀾竟然蠢笨成了這個樣子,一面面上卻嘆著氣的說道:“瀾姐兒也真是。這可真是關(guān)心則亂了。必然是她見我猛然的暈倒了,只以為我是被采薇說的話給氣到了,嚇的方寸大亂,不曉得該如何辦才好,所以就立時遣了丫鬟去對老爺您說了這事。但我何曾是因著采薇說的那些話暈的呢?我自從懷了孩子,身子就一直不好,走路的時候都是腳下如綿的,好幾次猛然起身的時候頭也都發(fā)眩的,與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瀾姐兒竟然這樣的渾說,倒要連累大小姐被老爺責(zé)罵。” 薛姨娘這也是在套話,想知道方才的事沈承璋心中到底是信了誰的話。 “我并沒有責(zé)罵沅姐兒。”沈承璋的聲音較剛剛緩和了一些,“問過了她丫鬟,我就曉得這事沅姐兒是沒有錯的。她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meimei罷了。而且我心中也認(rèn)為她對瀟姐兒院子里的那些丫鬟的處置是對的。那些個不忠心的下人,留在身邊做什么?還是全都打發(fā)到外院去做粗活的好?!?/br> 沈承璋這話一說出來,薛姨娘心中就明白了,沈承璋這是信了沈沅的話。 沈沅,她現(xiàn)在可真是了不得啊。薛姨娘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卻愧疚的說著:“六姑娘受的這些苦,總歸都是妾身辦事不細(xì)致的錯。府里哥兒姑娘們的月錢也好,一應(yīng)用度也好,妾身都是按月發(fā)放的,賬冊子上都記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過。必然是那些管事的媳婦子背后做了什么手腳,竟然這樣的膽大包大,敢克扣六姑娘的月錢和用度。只是六姑娘也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就該立時就過來同我說一聲才是,怎么就是不說呢?若非今兒大小姐遣了丫鬟過來同我說,我竟然都不曉得這事的。我明兒必要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哪個媳婦子在背后搞的鬼,到時我必然要好好的責(zé)罰她?!?/br> 說著,一面又小心的覷著沈承璋面上的神情。 若是在以往,她有十分的把握沈承璋會信了她說的這番話,但是現(xiàn)在,她心中倒還真的沒有多少把握了。 都是沈沅。自她回來之后,也不曉得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讓沈承璋越來越信任她,也越來越相信她說的話了。 看來沈沅是再不能留在府中了。若留久了,總怕會壞她的事。還是及早給她找個婆家,打發(fā)她嫁出去的好。 第41章 彼此交心 沈承璋對薛姨娘說的這番話心中半信半疑。 一方面薛姨娘畢竟陪伴了他二十年,她在他心中一直是溫婉良善的。便是當(dāng)初他負(fù)了她,沒有履行自己對她的承諾,她也并沒有任何怨言。他心中是對她有愧的。而另一方面,沈沅也沒有對他撒謊的必要。且沈瀟的那件事,若非薛姨娘暈倒了,沈瀾遣人叫了他過來,他再叫了沈沅過來細(xì)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必沈瀟的那件事沈沅壓根就不會主動的說到他的面前去…… 沈承璋沒有說話,薛姨娘便也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的覷著他面上的神色。 不過到底還是緊張的,一顆心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