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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升官發(fā)財(cái)死后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此想。”

    皇帝已近不惑,每日只休息二三時(shí)辰,十年不輟,恍然已生白蒼,雖然偶有風(fēng)聞?wù)f皇帝犯了頭風(fēng),朝上卻從未見他露出半分病弱之態(tài)。

    皇帝對此不欲言深,道:“朕知道,事不在宋相,三皇子被他母親溺毀了。”

    可是皇位不傳三皇子……

    陸棲鸞心中盤算了片刻,皇帝有三個(gè)兒子,太子不可能回來,二皇子昔年謀反被貶去地方永不赦歸,如果不傳三皇子,大楚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除非……

    皇帝起身道:“隨朕來。”

    陸棲鸞隱約有了猜想,跟在皇帝身后走出書房。

    北御閣乃是宮城最高之處,自廊下望去,半個(gè)后宮盡收眼底。陸棲鸞便看見西北側(cè)馬球場上,這般寒冷的天氣,依然有貴族少年陪同著大楚未來的太子嬉戲喧鬧。

    “對皇族而言,十歲不立天下之志,多半一生碌碌無為?!毖粤T,皇帝目光投向另一側(cè),那處有一座雅致的宮苑,庭中飛雪正盛,梅紅四綻,正是賞雪觀梅的好時(shí)節(jié)。若是往年,該是宮苑的主人遍邀京城同齡貴女進(jìn)宮圍爐笑鬧,現(xiàn)在卻只有幾個(gè)宮娥在宮苑中清掃積雪。

    “陸卿以為,函兒如何?”

    “臣不敢對皇裔妄下斷言?!?/br>
    “不必探聽朕的口風(fēng),只管說便是?!?/br>
    陸棲鸞眉睫微動(dòng),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道:“公主年幼,若說好或不好,暫且還看不出來。臣與公主曾出巡南方,便說一件南行路上之事吧?!?/br>
    “哦,還有這樣的事?”

    “臣護(hù)送公主赴母家奔喪,途中有見聞,一地主與佃戶爭吵,因今年雨水旱澇,佃戶交不上租子,地主來催時(shí),兩邊打了起來,佃戶力氣大,不止打死了地主家的狗,還打斷了地主一條腿。地方文人聽說了,開始撰文抨擊地主不夠仁慈,災(zāi)年不給佃戶放糧,這才自討苦吃。”說到這,陸棲鸞眉頭稍展,道,“陛下覺得,此事若交由陛下審理,會(huì)如何處置?”

    “朕當(dāng)年做太子時(shí),便知文人不可得罪,否則非議襲身,名聲有損,多半是安撫地主了事。函兒是如何做的?”

    陸棲鸞道:“公主知曉事情始末后,勒令縣令按律將傷人佃戶拿下,賠償?shù)刂?,又將造謠歪曲實(shí)情的文人抓起來,枷刑半日。臣也問過公主,說若事后文人將此事再度宣揚(yáng),又該如何。公主卻說,她讀書雖不多,但也知道治國當(dāng)有綱有紀(jì),她相信世上愿意依賴法令而活的百姓,總比依賴輿言的多,只要為官者堅(jiān)守國法,所謂圣人道德,必會(huì)逐漸回歸。”

    皇帝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丫頭丁點(diǎn)也不像她生母,自幼都是與其兄混在一處,話里話外染了不少江湖氣。她這么說,就不怕污名加身?”

    “臣也這么問了,公主說既然那些老牛鼻子說女兒家要的名聲再好,至多是為了嫁個(gè)好郎君,她身為一國公主,又不怕這個(gè),要名聲何用?!?/br>
    皇帝的笑意漸漸淡去,道:“陸卿,朕若說將函兒托給你,你可愿為她遮風(fēng)擋雨?”

    這話陸棲鸞不敢接,垂眸道:“陛下,臣一介女子,能做什么?”

    皇帝喚了一聲身邊的太監(jiān),后者自書房后取來一只楠木匣,大小形制,剛剛好能放下一卷圣旨。

    皇帝道:“你應(yīng)該明白朕的意思?!?/br>
    事情要大了……

    目光在那楠木匣上停留半晌,陸棲鸞啞聲道:“陛下,為何不是謝公,為何是臣?”

    “因?yàn)槟闶桥?,朕要的就是個(gè)女官,唯有女官,才能被朝野那些反對女主之人視為‘元兇’。

    朕記得當(dāng)日你春闈時(shí)寫的策論,行文一般,卻筆鋒銳利,如今見你雖圓滑許多,想來只不過是鋒芒內(nèi)斂罷了?!?/br>
    陸棲鸞手腳發(fā)麻,她知道皇帝的意思,一旦她站在公主身前,走的那條路一個(gè)不慎,足以讓她灰飛煙滅。

    “你也無需怕,作為交換,朕會(huì)讓你位極人臣,如何?”

    腦海里掠過謝端的背影,陸棲鸞一時(shí)忘記了當(dāng)時(shí)自己的狼狽:“位極人臣,是什么地步?”

    “在你所想之上,朕走之后,不必怕任何人,包括你如今不敢望其項(xiàng)背的存在?!被实垡馕渡铋L地說道。

    ——在這個(gè)世上,你沒有絕世的武功,沒有超然的智計(jì),能賴以為生的,只有權(quán)位。

    黑白分明的眼底褪去了最后一絲蹣跚的依賴,陸棲鸞深深垂首,嘶聲道——

    “臣,接旨。”

    ……

    臘八夜,本該清寂的官衙里,一絲不尋常的古怪氣氛在蔓延。

    “陸大人,今日還是不回家嗎?”

    “怎么,嫌本官蹭你的飯蹭得多了,想趕人嗎?”

    梟衛(wèi)府似乎還是以往的樣子,釀釀在外面的雪地里踩完后,帶著一身冰屑在葉扶搖懷里蹭了一圈后,似乎又嫌葉扶搖懷里冷,搖著尾巴跳到了陸棲鸞腿上,但也沒團(tuán)起來坐著,似乎是餓了,開始在她腿上來回轉(zhuǎn)圈踩來踩去。

    “豈敢豈敢,只不過看陸大人一心報(bào)國,怕耽誤了公事?!?/br>
    “有什么好耽誤的,左右高大人成了婚回府了,秦越的案子既然平反,我也不欠秦家人情了,后面的事交給他就好?!?/br>
    “哦,是嗎?”

    葉扶搖笑了笑,也沒接著調(diào)侃,倒是陸棲鸞看了他一回兒,開口問道:“老葉,你是哪兒的人?都快過年了,不用回老家嗎?”

    葉扶搖翻著本草經(jīng)的手稍頓,道:“在下孤家寡人一個(gè),是不是年節(jié),對我而言并無分別。”

    “那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吧,我娘做的臘八粥在我們遂州都是很有名的?!?/br>
    閑談間,外面有梟衛(wèi)敲了敲門進(jìn)來,呈上一封信,道:“陸大人,您要查的那些死在南嶺三州的梟衛(wèi)都在這兒了,其中有一家同批出京的,今日剛好回京,可去其家門中直接提來審問,大人可要去?”

    正事來了,陸棲鸞神色一斂,飛快地將密信閱罷,道:“所以真的是高大人派他們出去的?”

    那梟衛(wèi)低頭道:“正是,這是留下的唯一活口,大人可要去看看?”

    高赤崖現(xiàn)在就在府中,陸棲鸞看著那梟衛(wèi)目光有些急切,道:“高大人在府中,怕是不好直接去找吧?!?/br>
    那梟衛(wèi)道:“現(xiàn)下全府上下只有高大人沒有處刑人,若此事為真,還當(dāng)查明后上報(bào)府主才是。”

    陸棲鸞眼瞳微微轉(zhuǎn)向葉扶搖,道:“好吧,我們這就走,老葉,把你那帶刺兒的膏藥借我貼一貼。”

    葉扶搖懶洋洋道:“陸大人不是嫌藥性烈,差點(diǎn)麻暈過去嗎?”

    葉扶搖開的藥總是立竿見影,上回半夜為提神找他要了一帖,還只是貼想腰上,麻得她差點(diǎn)倒在地上,眼前黑了好久才醒過來。

    “我辦公呢,給我就是了。”要來過后,陸棲鸞又問道,“你不是要去鳳安坊提藥嗎?要不跟我順道去?”

    天寒地凍的,葉扶搖本來不想走,聽她催了一陣,只好按捺下懶筋,和陸棲鸞一道隨著那梟衛(wèi)去了府外,等到了梟衛(wèi)府墻外一側(cè)沒人的小巷時(shí),陸棲鸞忽然對那梟衛(wèi)道:“你來看看我這馬的蹄鐵上是不是扎了木刺,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