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趙坤只得點(diǎn)頭答應(yīng)：“方才趙某多有得罪了！”

連玉搖了搖頭：“只是氣話，我不會當(dāng)真。如果你有心，還是多替芙蓉著想才好?！?/br>
趙坤雖覺得這句講得奇怪，但依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芙蓉，你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就不要這么孩子氣了。有些東西可能是你這一生最為想要得到的，可不要因?yàn)橘€氣而失去了?！?/br>
季芙蓉也點(diǎn)了頭。

他回過頭，面向寒華：“我們已經(jīng)出來得夠久，是時(shí)候回長白山去了！”

第八章

“寒華。”他回過頭，不意外地，寒華正含笑注視著他?！澳氵x擇長白山是因?yàn)槟闵L在這里嗎？”

車窗外，長白山已在不遠(yuǎn)處。

“是啊！其實(shí)以前這里并沒有名字，長白山是后來才有人這么稱呼的?！?/br>
“望見山頭皚皚白雪，于是有了埋葬了青黛的憂慮。”

“那是什么？”似詩非詩，似詞非詞。

“是芙蓉十歲那年所作的生平第一首詩，老爺總是拿來取笑她，你覺得怎么樣？”

“雖然不合格律，倒也別有趣致?！?/br>
“十歲，你能想像十歲的小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嗎？聽說，她還是對著鏡臺有的靈感?！笔畾q的芙蓉對于年華逝去就有了夏蟲語冰的憂慮。

“我從不認(rèn)為她有任何神仙該有的素質(zhì)?！?/br>
“也許就是因?yàn)樗倪@份特別，才會有這十世的輪回吧！”

寒華贊同地點(diǎn)頭。

“你說她和趙坤有著情劫，可任我怎么看，他們更像是宿世的仇敵?！蹦且惶欤麄兿嗵幍貌⒉皇鞘钟淇?。

寒華這次卻搖頭：“這樣才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就是像那天一樣，文曲踩壞了她的花冠，二人吵得地覆天翻的?！?/br>
“由恨生愛？倒也特別?！边B玉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他們今后命運(yùn)如何？”

“不，并不是很想，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就算你想問，我也答不出來了。他們的命數(shù)自從你代芙蓉一死開始，已跳出了這個(gè)輪回可計(jì)的范圍，成了未知之?dāng)?shù)。在今后的一定時(shí)間之內(nèi)，連我也無法計(jì)算出來?！?/br>
“那不是很好嗎？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可以讓他們自己決定了?！?/br>
“那你剛才想問我的是什么？”

“問你。”連玉微笑著。

“我？”

“我是想問，你在這長白山里修行的時(shí)候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時(shí)間漫漫，你不會覺得寂寞嗎？”

“寂寞？”寒華的目光放到那白雪皚皚的山頭上：“那已經(jīng)是無數(shù)年以前的事了！有很多事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我只記得上古洪荒，盤古化身為河流山川之后，這天地之間就有了異獸。我是這山上的一尾白狐，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只是突然之間就已經(jīng)在這世上存在。起初日子過得有些渾噩，直到有一天晚上，天有異象，我親眼看見了東海中的那條神龍飛升成仙，幻化人形的樣子。你不知那一刻我心里的震撼，自那天起，我就下了決心，不能再庸碌渡日了。”

“飛升成仙？”連玉遙想：“一定是華美宏偉之極的場面?！?/br>
“那是當(dāng)然，他是這天地間最初的神之一，但盤古舍身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幾乎就被這家伙給毀了。”“海中神龍？難道說……”連玉瞪大了眼睛。

“的確，我得道后，就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直到他敗給了祝融，一頭撞死在不周山上?！?/br>
“共工，天地萬物源頭的神？”連玉驚嘆著：“那是怎樣的人啊！”

“共工嗎？”寒華陷入了回憶：“他是個(gè)奇怪的人，光看他的死法就明白了。居然撞倒了頂天的巨柱，讓我真不知是該覺得贊賞還是惋惜。”

“神仙不都是不老不死的嗎？為什么又傳說他撞死在不周山上？”

“他是不同的，他和祝融是這世上最初的神。他們的確法力無邊，才智高超，可是性格上有著太多的不足。他們的性格執(zhí)著偏激，也許這是因?yàn)樗麄兩砩先耘f存有野性吧！共工戰(zhàn)敗后，真正使他死去的是他的驕傲，他不允許自己再活下去了。事實(shí)上，殺死共工的，不是不周山也不是祝融，是他自己。”

“人之大欲，不過是個(gè)‘我’字。沒想到他成就前無古人之業(yè)，卻這么執(zhí)著于不重要的意氣之爭?！?/br>
寒華笑著，有些事……畢竟，那樣迂回曲折的故事，實(shí)在是太難以講述了！

“那么你呢？共工死了以后，你又怎么辦呢？”

“共工死后，女媧煉石補(bǔ)天，力竭而亡，我就回了長白山沉眠。又不知過了多少年，她創(chuàng)造的那些凡族在世間興盛起來，我長眠醒來之時(shí)，軒轅氏族正與蚩尤對戰(zhàn)?！?/br>
“軒轅黃帝？他勝了蚩尤，不是嗎？”

“那時(shí)，我因?yàn)槟承┰?，不得不幫助了軒轅氏一系。最后雖然是勝了，但雙方傷亡慘重，連我也受了誅神法術(shù)的重創(chuàng)，折了近萬年的修行，于是又回了這長白山。”想來，竟已過去了那么久的時(shí)間?！澳且灰?，上古眾神差不多死傷殆盡，據(jù)我所知，剩下的，不過三四人而已?！?/br>
“誅神法術(shù)？有那種東西嗎？”

“當(dāng)然有的，在共工死后，水系神族群龍無首，在和火族的爭斗里一直處于劣勢。共工第七子名叫太淵，是個(gè)才智高絕的人。他將共工死后留下的殘軀練成了七件誅神法器，共工雖亡，但他是天地初始時(shí)就飛升的神龍，他的身軀就是這世間眾神的根本。所以，太淵就用這些法器擺成龍形陣法，以誅滅幫助蚩尤的祝融一族。”

“那你不是他的同道嗎？又怎么會反被他的陣法所傷？”

“我和太淵之間……沒有太深的交情，他來找我的理由是維護(hù)共工一族，而我欠了共工極大的人情，我?guī)退麩o非看在共工的顏面上。至于受傷，是我為了引祝融長子熾翼入陣，觸動陣法，才受了傷?！贝蟛糠执_是實(shí)情，只是細(xì)節(jié)稍有出入?！半m然不會致命，但我元?dú)獯髠?，只得回長白山沉眠自療?！?/br>
“那你怎會介入芙蓉和趙坤的事情呢？”

“這要從五千年前說起，我之所以入了天庭，完全是為了私有的目的。我要尋找一些東西，但世間廣闊，我一己之力終是有限的，于是就和他們交換了條件?！焙A看著他：“過了這么久，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甚至九十九天的諸仙，西方的神佛們也是一樣?！?/br>
如果不是刻意去想，連他自己也快遺忘了，他是上古神眾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