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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起,燈火昏昏,暗影憧憧。他此時才留意,不知什么時候,連燈籠都被表姐給換掉了。原本便是平平無奇的米黃色燈籠,現(xiàn)在里面都放上了形狀奇特的小珊瑚,燈一亮起,便穿過燭影,透出一個個詭譎斑斕的燈影。 他可不知道,要不是蕭玉臺擔心太過招搖,原本是要將燈里面都放上夜明珠的。 進了門,就聽見張修錦氣急敗壞的與七斤爭執(zhí):“你怎么又偷我的丹藥?都說了你師兄只要好好養(yǎng)著就行,養(yǎng)好了自然就醒了,你又偷我的丹藥做什么?你知道我要收集多少珍稀藥草,又要炮制多少天,又要開多少天的丹爐才能煉成這一顆嗎?那是救命的藥!你就這么當糖豆似的給那活死人吃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七斤滿不在乎的避開他的唾沫星子:“你不都說了是救命用的?我?guī)熜值拿皇敲??好了好了,物盡其用而已,你小心那藥長時間不吃,過了保質(zhì)期了……” 程濤和程云見他回來,忙收了花牌,吩咐廚下熱飯熱菜,被他給攔住了。問了幾句閑話,得知蕭玉臺還沒休息,便去了東苑。 秋千架上,掛著一盞尾巴長長的靈蛇燈籠,隨風(fēng)招展的,這夜里看起來還有些嚇人。 薛衍過去,晃了晃秋千:“露重了,怎么不進去?白居士今夜莫非有事,也不管你了?平日可是生怕你磕著碰著?!?/br> 蕭玉臺拿下蓋在臉上的書,把毛毯往上拽了拽:“等你呢?!?/br> 薛衍就勢坐在秋千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上面已經(jīng)沁出露珠,他絲毫不以為意。 也許是心思重重,根本不曾發(fā)覺。 “小白說,你之前便見過李晏姑娘?” 薛衍踢掉鞋子,腳踩在冰涼的石頭上,冷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蟬。 “是見過。當時病了,圣人準我休假,便在京郊走了走?!?/br> 蕭玉臺問:“京郊景色如何?” 薛衍答道:“不如何。你也去過,那山上除了紅葉,便是紅葉,能有什么別的景致?!?/br> “后山上的紅葉,片片似火,除了紅葉,天晴時白云如玉,還有地上的白石,更襯出葉子的紅艷。多少人都向往不已,多少人流連忘返,多少人夢游此地。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平平無奇?”蕭玉臺突然問,“你倉促的和谷青嵐定親,不會是因為李晏吧?” 薛衍抓住秋千繩子的手指緊了緊,好似聽了一個多荒唐的笑話,神色古怪的看向她,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你那京郊三日游,難道不是和李晏一起?”蕭玉臺看向這孩子,已經(jīng)比她高出兩個頭,言辭溫軟,但眉宇已暗藏刀兵。“阿衍,無論常王爺?shù)氖虑槿绾?,我希望這件事不是你來做。” 人的感情是很復(fù)雜的。怕只怕,她猜想到的,就是最糟的。 薛衍沒說話,慢慢蕩了兩下秋千,等到落穩(wěn),才扶她下來,送回了房里。 白玘一身風(fēng)露,剛從外面回來。 他身上,又有了那股很奇特的海水氣息。可原州附近哪來的海?統(tǒng)共一條河,也半干的現(xiàn)出了河床,是不足以讓他這樣的下去打個滾兒的。 “吃了嗎?” 蕭玉臺搖搖頭,拽著他衣袖,頭埋上去,不動聲色的分辨——雖然是海水氣息,可和上次又有些不一樣。 “吃了一把果子,在等你回來。我們吃點面條吧。切的大拇指寬,搟的薄薄的面條,煮熟了再過一下冷水,然后放上紅紅的辣椒油和醋汁,拌一拌酸辣口的可好吃了。再做一碗雞蛋湯。” “好,我去做……”白玘起身,面無異樣,突然手伸出來扶了一下,將他正面前的蕭玉臺撥到了椅子上,然后整個人哄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蕭玉臺驚慌失措,忙趴下來叫他,手指被他用力捏了兩下,他嘴唇蠕動:“別驚動張修錦……他來了!” 張修錦敲了幾下門,正覺奇怪,剛要破門而入,就聽他的小徒弟開口了:“別進來。” 張修錦捏了幾下胡子:“出了何事?他回來了嗎?” 蕭玉臺六神無主,想不到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敷衍門外的師傅,只是話音生澀:“別進來?!?/br> 門外的影子頓了頓,最后嘆了口氣,便走了。 一整夜,白玘都毫無知覺,似乎和周渠一樣成了活死人。蕭玉臺拖著他一只胳膊拽了半天,愣是拽不到床上,反而還把人卡在了桌子底下,最后抱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守了小半夜,她實在支撐不住睡著了。 白玘醒來的時候,渾身是汗,一睜眼頭上一層灰蒙蒙的桌板,還有蜘蛛網(wǎng),一只耀武揚威的大黑蜘蛛正吊在臉上。 白玘掀開被子,連忙把蕭玉臺抱回床上安頓好了,這才弄干凈身上的汗水,去廚房做面條了。 張修錦端著一碗白粥,伸長鼻子嗅了嗅,沒聞到半點味道,見他開始和面,砸了咂嘴道:“你昨晚有沒有聞到一股海腥氣?” 白玘不答話,撥了撥這人,拉開了他和面團的距離。 張修錦又問:“當年我還沒收養(yǎng)玉兒,自己一個人孤身游歷四海,跟著船隊出海,就聞到這種氣息……后來聽到海妖的歌聲,船隊在海上迷了半個多月,差點沒餓死我。好不容易才從迷霧里找到了路出來?!?/br> 白玘動作飛快,已經(jīng)開始切面。張修錦見他切完面,調(diào)好了酸辣汁,再沒心思管什么海妖了,放下白粥,使勁比劃:“多煮點,來來,這點剩下的面條都煮了吧,放著也干了……” 薛衍今日起的大早,可起身之后,便再無動靜,一身華服坐在桌案前,手里握著一片曬干的紅葉。直到院子里嘈雜起來,聽著張修錦跟著白玘后面絮叨,他才突然起身。 “……你做的這個面真不錯,怪不得小丫頭喜歡你……多給點啊,就這么一口,玉兒胃口小,吃不了那一大碗……” 白玘也不回頭:“這兩碗都是她的。” 張修錦被面條嗆到了:“你這是在養(yǎng)豬嗎?那個酸辣汁多給我一點。” 薛衍推門出來,就見他那表姐一手護著一碗,一面把通紅饞人的酸辣汁往面里放,一碗面連一點白色都看不到了,通紅的湯汁,那酸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這么護食呢,看他出來,還假模假樣的讓了讓:“阿衍,來吃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