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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仞久去未回,朋友們還以為遇到什么事,也匆匆出門。徐冉隨眾人目光回頭仰望,嚇了一跳:“嚯,這么大,你什么時候買的?”林渡之小聲道:“感覺有點貴?!?/br>顧雪絳:“看字跡…是程三自己寫的吧?!?/br>程千仞:瞎啊。“你再仔細(xì)看,這可不是我的字,是溫……”“刺史大人到——”一聲高喊打斷話音,整齊劃一的兵甲聲逼近,官差列隊出現(xiàn)在長街盡頭,浩浩蕩蕩。白日里慣來清幽的文思街,今天著實熱鬧非凡。隊列中一輛華貴馬車格外扎眼,它屈尊降貴般停在街口。沒有更近一步的意思,只隱隱透出強(qiáng)盛威壓。程千仞極目望去,見賈大人爬下車架,擦擦冷汗,又對馬車行一禮,轉(zhuǎn)身飛奔而來。身后跟著點頭哈腰的小吏們。人人手捧紅綢扎花,鞭炮鑼鼓。顧雪絳:“這人怎么有點面熟……”程千仞:“就是上次斷案抓你煙槍那位?!?/br>賈大人哪里還記得煙槍,他臉上洋溢著升官發(fā)財死老婆般的喜悅笑容:“恭喜程小兄弟喬遷!”轉(zhuǎn)向其他三人:“恭喜恭喜!恭喜三位!”說罷面沖高懸門匾拜了拜,一腳踹向小吏屁股:“愣什么,沒點眼力見的東西,放鞭炮??!”兩掛百響鞭炮在程府門前點燃,頃刻間驚雷炸響。噼里啪啦一通火花,伴著硝煙與漫天碎紅、喜慶鑼鼓。文思街不知何時擠滿黑壓壓一片人頭。“真跟過年一樣!”“好氣派啊!”“哈哈哈哈哈哈程公子你看熱不熱鬧!”程千仞心疼他笑不出來還要用力尬笑:“熱鬧?!?/br>賈大人松了口氣。溫樂公主近來在建安樓閉門不出,他幾乎忘記南央城里還住著這么一號人物。現(xiàn)在親自為他們撐臉面,說不定程府的三位男戶主中,就要出一位駙馬爺呢。“公主殿下贈匾,刺史大人親至道賀,這可是天大的面子。程小兄弟前途無量啊?!?/br>卻見程千仞笑意如常,與府衙中求自己辦事時沒有不同。更覺此人榮辱不驚,深不可測。“全套房契地契在此,快快收好。下官不能勞刺史大人久候,先行一步,我們來日再敘?!?/br>賈大人一邊小步快跑,一邊擦汗。終于笨拙地爬上馬車,官差隊列浩浩蕩蕩離開。留下一地鞭炮紅屑,滿街嗆人煙氣,議論紛紛的圍觀群眾,以及面面相覷的南淵四傻。徐冉嘀咕:“說是刺史親至,也沒見著人啊?!?/br>誰知道馬車?yán)镒氖巧泶┕倥鄣拇笕?,還是別的阿貓阿狗。顧雪絳笑道:“從來只有下級去賀上級,哪有命官來賀草民、半步小乘來賀凝神境?只是礙于溫樂公主,他不得不來,所以心情不太好吧。”***不到半日,程府門前發(fā)生的一切,已飛速傳遍整個南央。雙院斗法挑戰(zhàn)賽在即,各大賭場的賠率日日翻新,程千仞風(fēng)頭正勁。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卻還嫌不夠亂似的,竟買下半條文思街,帶著朋友們開府安家。南山后院很多老先生氣的手抖,表示沒見過這種荒唐事,說他不堪為眾學(xué)子榜樣。“文思街那種地方,別人都往外搬,偏他們往里住。周圍一片秦樓楚館,日日花宿柳眠。能學(xué)好嗎?!”學(xué)生們不服,背后議論。“我覺得文思街很好,說不定天天看美人,賞心悅目,有助修行呢?!?/br>“敢住別人不敢住的地方,敢破世間一切規(guī)矩。干得漂亮啊程師兄!”不止學(xué)院,南央城里的年輕人,大多也崇拜又羨慕。“如果不是怕我爹打斷腿,我也想住花街……”“若我是程千仞,搬個家有公主賜匾,有刺史道賀,有朋友歡聚,人生何等樂事,誰愛說什么說什么去!”這天晚上程千仞拎著酒壺站在明鏡閣露臺邊,憑欄飲酒。蒙蒙夜色里被人瞧見身影,更背牢了花宿柳眠的黑鍋,全然不知城里將他傳成什么樣子。程千仞還真冤枉,這次是明鏡閣女老板邀請他們來的,說是請新鄰居串門。末了開玩笑道:“程公子開府,打今日起,文思街占地最大的不是我們明鏡閣,而是程府了?!?/br>顧雪絳在旁慫恿:“那就走吧,慶祝一下,解決房契麻煩,合法安家?!?/br>還是上次的雅間,好酒好菜,卻沒有絲竹管弦聲,因為徐冉與彈琴的美人們聊得火熱。“這個超厲害的!家傳寶刀,削鐵如泥!”她拔下一根頭發(fā)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展示何為‘吹毛斷發(fā)’。美人們被逗得咯咯直笑,含羞帶怯。“你們吃了嗎……哎呀,晚上不吃飯怎么行,來來來,多吃點?!?/br>眾美人雖然心中高興,卻為了保持形體不敢多食,紛紛找理由退出去。露臺上只剩南淵四傻,徐冉心大,一個人也吃得開心:“我迫不及待要搬過來了?!?/br>后來事實證明,在徐冉撩遍一條街的襯托下,他們根本沒姑娘理睬。走馬章臺,不存在的。眼下程千仞拍拍顧雪絳,沖府門方向略抬下巴:“顧二,為了這塊門匾,你是不是出賣色相了?”顧雪絳正在給林鹿夾菜,聞言勃然變色:“慎言!”徐冉擺手,特八卦地拍他另一邊肩膀:“慎什么言,這兒又沒外人。到底是不是啊,給兄弟們透個底?!?/br>顧公子忍不住罵道:“透你個頭,我拿溫樂當(dāng)女兒,當(dāng)meimei,別亂講毀人清譽?!?/br>程千仞笑道:“罷,以后不說了。”徐冉:“那講正事行吧,千仞你最近做的事情我都不明白?!泵看晤櫠靼姿幻靼?,就感覺腦子特不夠用。程千仞又喝一杯酒。“那天原下索說的你也聽到了?!窆肀僖住缤頃蝗税l(fā)現(xiàn),我們的處境,根本不像表面這樣風(fēng)光?!?/br>“還有兩年畢業(yè),兩年里變數(shù)無窮,但南淵是相對不變的。在這里得到聲威名望,受人擁護(hù),就意味著多一分力量,多一條后路。”程千仞放下酒壺,夜風(fēng)中,袖袍獵獵飛揚。“學(xué)院這個位置很好,它不干政,保持中立。進(jìn),天下大有可為,退,自保綽綽有余?!?/br>顧雪絳贊嘆道:“不錯。你跟誰學(xué)的?”胡副院長提點?程千仞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難道是朝歌闕?”心障境似真似幻,如一場大夢,他與那人日夜相處,三年間耳濡目染,行事章法總該學(xué)得一兩分吧?那真的是逐流嗎?可逐流才多大。大抵是自己的臆想。顧雪絳一怔,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誰的名諱,又見程千仞眼神飄忽,只當(dāng)他喝多了說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