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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以前的算經(jīng)課同窗。他禮貌地笑笑:“有事嗎?”復(fù)賽后,這些人為醫(yī)館前的責(zé)問道歉,又經(jīng)過幾場南山演講,成為他最堅定的支持者。張勝意越眾而出,面色緊張:“程師兄真的不棄權(quán)嗎?”“不會?!?/br>“好,既然你一定要為學(xué)院爭這口氣,不管你怎么打,結(jié)果如何,我們都祝福你!”他深吸一口氣,接過旁邊遞來的檀木盒:“這是我們集資為你訂做的法袍,錦衣加身,以壯行色!”程千仞微怔,他覺得,大家似乎誤會了什么:“這,不用了吧……”“請務(wù)必收下!”禮盒被塞入懷中,忽聽有人喊道:“程師兄保重?!?/br>眾南山學(xué)子齊聲應(yīng)和:“程師兄萬萬保重——”蕭瑟秋風(fēng)吹過湖畔寒柳,場面忽然悲壯。程千仞本想解釋幾句,諸如“我不是去送死”“就算贏不了,也有把握活命”。最終卻只接過法袍,行禮致謝。這是真正的沉重期待,不同于‘你必須代表我們?nèi)〉脛倮]有人指望他贏,只希望他活著。***程千仞練完劍,回到醫(yī)館診室時,恰好趕上劉鏡等人來訪。“周延師兄還在養(yǎng)傷,托我們來看看你?!眲㈢R帶來一瓶補氣血的丹藥,“他說,祝你好運。”程千仞:“替我謝謝他。”青山院武修們不說太多客套話,每人拍拍他肩膀,意思就盡到了。送走客人后,程千仞試穿新衣,越想越不對勁:“他們這是做什么?”顧二:“勸你惜命唄。越重要的比試,傅克己越態(tài)度認真。這種認真主要體現(xiàn)在他尊重對手,絲毫不會手下留情?!?/br>程千仞挑眉:“難道復(fù)賽他留情了?”徐冉:“拜托,復(fù)賽是你要跟他打近身戰(zhàn),逼他下狠手的好不好。”林鹿只打量他新衣:“好看?!?/br>診室沒有銅鏡,程千仞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他也只想試下大小,萬一明天穿上束手束腳,影響戰(zhàn)斗就不好了。顧二笑了:“別說,還真挺好看。九重護體符文,你同窗大手筆啊?!?/br>還是學(xué)院服的樣式,衣擺卻繡有繁復(fù)暗紋,行止間光華流轉(zhuǎn),如月色披身,星辰熠熠。徐冉:“你們有沒有覺得,千仞面相也變好看了,似乎比原來……”她困惑地撓頭,“我也說不清?!?/br>程千仞:“行了行了,吹得我心慌,又不是真去送死。”他心里清楚,這件造價不菲的華美衣袍,若對上尋常兵器,自然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可惜在克己劍面前……或許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破曉時分,程千仞結(jié)束冥想,洗漱穿衣,抱劍出門。兩天前,文思街新宅已經(jīng)建成,朋友們都等他打完這場一起搬家。無論輸贏,都要辦開府家宴,喝酒吃rou。烏云蔽日,天空像被濃淡不均的水墨浸染,低氣壓令人胸口沉悶。人們的熱情絲毫沒有受天氣影響,南淵學(xué)院、整座南央城,大半個修行界,已為這一戰(zhàn)等待太久。程千仞一路上倒算順利,人群自發(fā)讓出通路。太液池邊,圍觀學(xué)子沿湖圍了一層又一層,湖岸周圍樓閣露臺占滿,藏書樓窗口都有腦袋探出來。督查隊盡職地維持秩序,往來疏通。與湖畔相反,湖面寂靜空蕩,小舟不渡,白鷺不飛。寥落枯荷在秋風(fēng)中微微搖晃。天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程千仞先送顧二等人入座,受執(zhí)事長關(guān)照,他們得到了渡口舟上最好的座位。朋友們擔(dān)心他不喜歡這個天氣,畢竟同樣的陰天里,他被克己劍打下半條命。天時不巧,有些宿命論的意味。程千仞倒不甚在意,從前死里逃生的時候多了去了,水鬼魔族盜匪可不管你陰天晴天。渡口未到,卻遇見此戰(zhàn)對手。傅克己立在湖邊,背負長劍,青衫挽風(fēng)。周身三尺空無一人。程千仞一怔。臺下相逢,雙方很自然地沒有見禮,點頭致意。他見傅克己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打算繞開,恰在此時,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諸位別來無恙。”原下索折扇在手,風(fēng)度翩翩,像是已走出敗棋陰影,笑著與他們打招呼。顧雪絳忽然生出極不好的預(yù)感。第69章“今日不僅是雙院斗法最終決戰(zhàn),更是劍閣大弟子,與南淵第一天才之戰(zhàn),此等盛會整個大陸矚目。你們這樣就開始打,好像少了點意思……”原下索環(huán)顧四周,似在征詢眾人意見,“添些彩頭如何?”他的聲音蘊含真元,遠遠傳開——“程兄,若你獲勝,克己劍歸你所有。你帶著它行走世間,天下皆知傅克己是你手下敗將!”人群響起一陣sao動,如烈火燎原,迅速蔓延太液池。“克己劍?他認真的?”“傅克己倚它成名,愛惜如命,絕不會同意!”程千仞看向傅克己,后者眉峰微蹙,不知為何,竟沒有反駁。眾人已安靜下來,等待他回應(yīng)。程千仞淡淡道:“名劍在前,我無珍奇,更無法器,沒有彩頭與之相配?!辈蝗缱髁T。原下索擺手朗笑:“此乃劍客之爭,何必拘泥俗物,千金萬金不值一文,你手中之劍足以!”一言既出,豪氣干云,眾學(xué)子聽得熱血澎湃。“好氣魄!”不管什么劍,有何來歷價值,拿在他們手中,此時此地,都是平等的。程千仞瞳孔微縮,下意識握緊神鬼辟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在這里等著他。“且慢!”顧雪絳轉(zhuǎn)向湖畔寒柳,略行一禮:“南淵學(xué)院禁賭,還請裁決示意?!?/br>眾人目光隨之移動,今日由執(zhí)事長親自擔(dān)任場邊裁決,只見他撫須笑道:“不掃你們年輕人的興致,可。”他想,萬一贏了,拿下克己劍,大賺。就算輸了,賠進去一把舊劍,學(xué)院出錢給程千仞買把好的便是。大部分人都如此作想,歡呼四起,原下索微笑不語。程千仞低著頭,神色莫測。騎虎難下。這不是暗算,是明謀,對方光明正大地出招,偏讓他們奈何不得。程千仞:“等我送人登船?!?/br>他不愿讓朋友們一起承受目光與壓力。徐冉再傻也看出不對,卻毫無辦法。林渡之亦不擅長應(yīng)對這種場面。渡口小舟中,顧雪絳攔住他:“等等,你出去打算說什么?”“這是東家的劍,我無權(quán)以它為彩。”顧雪絳:“那原下索肯定反問,你既不是劍主,也不是澹山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