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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孤要登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6

分卷閱讀196

    對方?jīng)]有直接交流過這方面話題。

逐流笑了笑:“但是你知道,就算你下詔令,也未必能召回他。你不想治他抗旨謀逆的罪名。他那么聰明,明知你會因此為難,還是選擇……”

程千仞打斷他:“我們過去互相信任,現(xiàn)在也是一樣?!?/br>
逐流:“哥,沒事。如果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br>
你的朋友故交,因為你身份變化,與你產(chǎn)生隔閡。你血緣上的親人,更在乎皇權(quán)穩(wěn)固。只有我不一樣,不管你是誰,我都對你毫無保留。

他要程千仞認(rèn)清這一點。

果然,程千仞轉(zhuǎn)過身,握住弟弟拿梳子的手:“小流?!?/br>
晨光熹微,香爐青煙裊裊,白色帳幔飄飛。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銅鏡中,兩人距離漸漸拉近。

氣氛正好。

逐流輕聲道:“即使大陸沉沒,星辰隕落,我對你的心意永遠(yuǎn)不改變……”

程千仞:“借我點錢吧!”

“……什么?”

程千仞重復(fù)道:“五十萬兩?!?/br>
逐流緩過神,懵懵地點頭。

程千仞緊緊握住他的手,像肯定革命友誼一樣劇烈搖晃:“五年之內(nèi),我一定還你!”

他再次深切體會到——只有弟弟使我快樂!

逐流覺得又氣又好笑:“哥,你這樣說太生分了。就算真金白銀還不上,你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償還我。”

程直男不假思索道:“嗯,我會盡力在別的方面補償你!”

成功借錢使他充滿干勁,一掃頹靡,自己戴好發(fā)冠,撣撣衣擺:“我開工去了。你再多睡會兒啊?!?/br>
逐流張開雙臂:“抱一下?!?/br>
程千仞給了他一個兄弟間的拍背抱。

逐流被他拍的沒脾氣,摁住懷里的人,決定扳回一局:“拿我的錢,去養(yǎng)別的男人,你以后要天天哄我開心?!?/br>
程千仞渾身一僵,耳根燒紅:“胡說什么,我和顧二那個大傻子……”

“我開玩笑的,去吧。”

程千仞落荒而逃。

***

從七月中旬到八月,是皇都盛夏雷雨季。

大雨瀟瀟,洗刷天地,這期間發(fā)生的所有事,被稱為‘雷雨清洗’。后人評論程千仞功過得失,無論如何繞不開這一頁。

太子頻繁出入大獄,法理司公審他旁聽,不時提問,他是真的不懂就問,卻給了主審官很大壓力。案子牽扯甚廣,朝中半數(shù)老臣被傳訊審問,四十余位禁衛(wèi)軍高階軍官被停職查辦,他們即使不曾直接參與,也有瀆職失職的錯處。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御下不嚴(yán),罰俸一年。

“關(guān)于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殿下屬意誰?”

程千仞想了想:“與此案沒有絲毫牽扯、從軍五年以上、骨齡三十以下、最好上過戰(zhàn)場,禁衛(wèi)軍有這樣的人嗎?”

“有,徐冉。此人今年由鎮(zhèn)東軍調(diào)任禁衛(wèi)軍,原先負(fù)責(zé)糧草配給……”

“就她了?!?/br>
徐冉當(dāng)即走馬上任。

有人等著看她笑話,這么大的爛攤子,不是說接就能接下的。

徐冉來皇都不久,因不耐應(yīng)酬場面,與各派系無甚牽扯。辦事一碗水端平,誰的面子都不賣。加上她性格直來直去,誰跟她彎彎繞繞,她跟誰拔刀,反倒化繁為簡,令皇都秩序迅速恢復(fù)。

但她也算不上勤勉,做完本職工作后,不愿在官署多呆一刻,就窩在淮金湖消磨時光。

美人琴瑟起,畫船聽雨眠。

有人找上門舉告,說看見鄰居是雨夜暴|動的‘反顧派’頭目,證據(jù)確鑿,讓她去抓人立功。

她正拿著酒盞灌美人,只擺擺手:“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明天再說不行嗎?你走吧……還不走?那來喝兩杯!”

一種論調(diào)在市井間悄然興起:顧雪絳遠(yuǎn)在天邊十萬八千里,是死是活跟我們沒多大關(guān)系。該吃飯的吃飯,該上工的上工,生活還是要繼續(xù),一家人平平安安過自己小日子,比什么都強。

徐冉行事,被后世評價為‘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她張弛有度,使太子鐵腕時期的皇都,不至于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

但在當(dāng)時,許多官員提起這位徐副統(tǒng)領(lǐng),無不搖頭,認(rèn)為她得過且過,沒有出色才干和鞠躬盡瘁的奉獻(xiàn)精神,最重要的是,她不善于揣摩上意。

程千仞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白天在外人面前,他是威嚴(yán)莊重的太子:“你別怕,孤覺得自己脾氣挺好,你抖什么?”

晚上回到寢宮,對著逐流就是一通吐槽。

“都不讓我省心,來呀,互相傷害呀?!?/br>
“說什么查軍費明細(xì),就是想召顧雪絳回來,我說‘自今日起,顧旗鐵騎軍費開支減半,國庫不給顧雪絳批超過十萬兩的賬,大家共度國難?!麄冎苯記]話說了,就怕我下一句冒出月俸減半,各府開支減半。當(dāng)然這全靠你借給我的錢暗度陳倉,小流,你對我真好……”

東宮溫泉池?zé)犰F氤氳,程千仞閉著眼睛靠在池邊,許久沒聽到回音:“小流?”

只見逐流臉色蒼白,直直注視著他,神色難辨。

程千仞正覺奇怪,忽然心中一驚:“朝歌闕?”

久違的危機感降臨,他周身氣息不受控制地攀升,又聽那人笑道:“哥?!?/br>
程千仞松了一口氣:“你最近一直精神不太好。是因為你們……爭奪法身?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br>
逐流點頭,很懂事的模樣:“我不想讓你為難?!?/br>
程千仞看著心疼:“沒事,會有辦法的?!?/br>
他張開手臂,攪動水花四濺,打算一把將人抱出溫泉,照顧一下柔弱的弟弟。當(dāng)觸及對方濕滑細(xì)嫩、潔白無瑕的肌膚,又覺尷尬:“你自己來?!?/br>
逐流笑了笑,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俯視程千仞:“現(xiàn)在不比小時候,也該換我疼愛哥哥?!?/br>
“等、等一下!”程千仞像只撲騰的鴨子,又不敢折騰出太大動靜,只低聲訓(xùn)斥道:“被人看見怎么辦,懷清懷明在外面候著呢,你這樣、這樣我很沒面子。”

‘會有辦法’不是嘴炮,程千仞開始研究神魂方面的術(shù)法,他讓懷清回劍閣一趟,搜羅相關(guān)典籍,一邊寫信向南淵學(xué)院胡易知請教。經(jīng)常有人投其所好,向太子進獻(xiàn)神魂秘法,奈何良莠不齊,幫助不大。

他相信“天地萬物,總有緣法??梢砸换癁槎湍芎隙橐弧?,卻擔(dān)心逐流抵觸與朝歌闕融合,便暫時沒有告知對方。與此同時,程千仞還要肅清朝堂,處理政務(wù),難免分身乏術(shù),無暇陪伴弟弟。

逐流不是省油的燈,白天沒時間膩在一起,就要從其他方面找補。程千仞為了讓他少問問題,不要跟著自己,難免答應(yīng)一些無理要求,便宜都被占干凈了。

溫樂禁閉期剛結(jié)束,就推薦程千仞去查皇宮藏書樓的典籍:“那些都是父皇的收藏,或許對你有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