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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練習,順便等少年醒來。剛把近年師父教授的三套劍法各練了兩遍,就遠遠看到房里的少年正扶著床試著坐起。梁徵就走進房去,順手把那枝梅花插入桌上瓶里,再站去少年床邊。少年正抬手試圖觸碰自己的臉,一看到他,就放下手去。梁少俠。少年還記得他昨天報過的姓名。還好嗎?梁徵只是問他,容蓉所用藥都是神效,此時少年的傷痛應(yīng)該已經(jīng)減少很多,然后就只是需要時間愈合。我嗎?還好。少年似乎在笑,因為臉上縱橫的傷口反而顯得猙獰,多謝梁少俠救命之恩。為什么會被胡小七一伙拿???梁徵問,即使多少可以猜測胡小七慣于打劫,但既然已經(jīng)可以詢問,他并不愿簡單先入為主地猜測。起先以為不過是普通富家公子,但身懷青綃刀承天玉,又未必那么簡單。少年眨了眨眼,或許我們一路太顯眼。他摸了摸枕邊的寶刀,我想認識這個的并不止你我兩人。你帶著魔教之物。梁徵說,你和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嗎?承天玉被容蓉穿了線正掛在少年胸前?,F(xiàn)在少年也許不那么需要它了,但梁徵和容蓉都沒有要拿走它的意圖。你說這個?少年用小指勾起那塊玉佩,不,我也不知道這從何而來。那么謝歡。少年說,這是我的名字。我父在京為官,此玉是京中長官所賜。梁徵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謝公子是京城人氏?對。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借馬匹于你。梁徵說,不過當下你還是先養(yǎng)傷。胡小七一伙已被我除掉,不必擔心。梁少俠大恩,來日必當報答。謝歡一字字道。不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習武本分而已。梁徵說,并不再細問,告辭出去。再隔天梁徵去看他,謝歡已經(jīng)摸下床來在四處好奇地散步。西域冬日干冷,但在氓山藥谷出門一望滿目蒼翠,世外桃源般四季皆暖春,謝歡看得非常驚奇,繞房看了一圈,磨蹭著不肯回去。容蓉打發(fā)容松過來看幾次,謝歡精神好了些,努力撩容松說話,梁徵在旁聽了會兒覺得沒趣味就走了。等回來時竟發(fā)覺容松與謝歡已經(jīng)頗為投緣,容松聊得興起,甚至不愿回jiejie那邊去了,直到容蓉殺過來踮足擰了他耳朵拖走。謝歡被這樣場面逗得發(fā)笑,梁徵倒習以為常。我也有個jiejie。謝歡說,可惜嫁出去多年,好久沒見她。梁徵沒接話。第4章人千里(四)關(guān)于謝歡的身份,容蓉難免還有所懷疑,并不大愿意與他講話。但梁徵已經(jīng)直接問過他一回,既然謝歡聲稱自己與魔教無關(guān),他就不會問第二次。容松因為聽從jiejie的話,每天來給謝歡換藥都下手故意下得重,謝歡都笑吟吟忍了,并不抱怨,反復(fù)感謝。容松大為意外,不想他倒是硬氣,這樣下了幾回重手都得不到預(yù)想的反應(yīng)后,反而不管容蓉說什么,不再折騰謝歡了。梁徵看在眼里,只沒去管他們。容松自記事起就是在藥谷中,雖然天生兇相怎么看都比較像是一方惡霸,實際卻天真仁厚。這回難得谷里有生人來,他簡直充滿好奇。所以謝公子家住京城?容松在換藥的時候順便問,聽說城里有很多人。是啊。謝歡伸開胳膊,偏過去看自己的手臂,青紫的瘀傷還沒有輕易消褪,但傷口俱已結(jié)痂,雖然難看無比但畢竟是恢復(fù)的跡象,京里住滿了人,比這滿山的樹還多得多呢。道路寬得可以并肩跑四五輛馬車,王師凱旋時通過街道,兵士步履一致,一踏步前進,城門都要跟著發(fā)顫。百姓夾道圍觀歡慶時,城外百里能聞其沸聲。這么多人容松似乎神往,他們都與謝公子住一起?怎么會?我家父親做官,自有圣上所賜府邸。至于那當兵者,為商者等等,又各有所居。至于走街藝人,流浪乞丐,這些無居者,則棲于破屋陋井,甚至露宿長街??傊饔衅?/br>所,當然不會住在一處。謝歡認真為他解答。梁徵始終在旁,聽完看了容松一眼,容松臉上并沒有被解惑后的欣喜,反而更加迷茫,什么意思。京城人多了,自然都不一樣,怎么生活的都有。謝歡說,側(cè)過身方便容松包扎,我和你說我家。好,你家什么樣子?我家可闊極了,像這樣的寶貝,謝歡一指還在房里那把青綃刀,我家不知道多少。就算只是去把我家屋子所有的門一扇扇打開,只怕也要開幾個時辰。哎呀。容松大驚小怪,有這么大的房子?這么大的房子在京城不少。我家又特別熱鬧,平日里夜夜開宴不斷,人說我家的廚子比得上宮里御廚。我最喜春季,從外地送了鮮筍進府,做什么都好,我總是那陣子最不愿離家出來。筍?谷里也有。容松往窗外張望了一下,想給他指竹林的方向。有也沒用,我可不會做。謝歡笑著擺手。他眸色溫潤,哪怕容貌猙獰,也并不可怕,起碼容松和梁徵都覺得在這里坐得很安閑。看過就很容易的。我從來看不到。謝歡繼續(xù)笑,我家太大了,我從來不用去廚房。容松似懂非懂地點了頭。你說的都是真的?梁徵忽然插口問。句句是實。謝歡給他的態(tài)度嚴肅多了。你父親真是很大的官。梁徵說,但是沒有問到底是什么官。在藥谷的清靜并沒有維持幾天。容蓉急沖沖地闖進屋里說谷口正聚集著一群官兵時,容松正在和謝歡聊到山谷里特殊的藥材,梁徵坐在房間另一頭擦拭他的寶劍。怎么了?容蓉這么一慌,容松就跟著更慌了起來,不是一般人都進不來嗎?他們說要進來搜山,否則就燒。已經(jīng)射過幾支火箭進來。還好藥谷里濕潤,要不已經(jīng)燃起大火。容蓉不安地跺著腳,我們從不跟官道來往梁徵一凜,什么?謝歡皺眉,這樣粗暴。他們有什么要求?梁徵問。他們只是要我。謝歡說,容蓉還沒有回答但看起來已經(jīng)知道答案。他站起身,朝向容蓉溫柔地問,是不是?梁徵收劍,在他身后也起了身,我出去看看。他們說要容蓉更加不安,偷偷瞥一眼臉色不改的兄長,要巡按大人容松臉色變了。連梁徵都大吃一驚,什么?嗯,他們就是要我。謝歡淡定如常,梁少俠留步,我去見他們就是。巡按?梁徵的表情簡直像在做夢,你多謝梁少俠、容先生和容姑娘救命之恩,日后定當報償!謝歡朗聲說得清晰,在下謝歡,蒙圣恩授八府巡按,公務(wù)在身,恕不久留。我們來日再會。容姑娘,煩請盡快帶我出去,以免多事。容松好像仍陷于震驚,容蓉則回過神來,立刻答應(yīng),跟我來。等他們消失在門外后,梁徵默然沉思了一陣,說:我也去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