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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額頭上一痛,下意識地向前一摸,好死不死地面前卻是一棵攔路的樹。張墨差點兒罵出聲來。“該!叫你不聽話。”身后的黑影說道,似是帶了一些笑意,搭在張墨肩上的手用力向后一扯,弄得張墨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磕得屁股生疼,仰在地上啊呀了一聲。誰知屁股上這疼還沒過勁兒呢,張墨又覺得肚皮上一沉,抬起頭來看是竟發(fā)現(xiàn)那黑影竟然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你干什么?”張墨訝異道,徒勞無功地扭著身子,“我的腰要斷了,大俠你行行好,有什么話您站起來說行不行?”“腰斷了也活該?!蹦呛谟罢f道,“剛才叫你坐你不坐,自作自受。”“你......不是,您大晚上的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跟您......有什么恩怨?”張墨折騰了半天,但覺得這黑影貌似也沒有什么惡意,仰躺在地上重重嘆了一口氣問道。“恩怨?”那黑影笑了兩聲說道:“恩怨倒是沒有,只是想和你說兩句話?”“說......???”張墨一陣迷糊。暗夜中,那黑影卻也不多解釋,自顧自地說道:“前兩日冥府那個小白臉,叫......算了他具體叫什么我忘記了,反正就是那個人來找我,和我講了不少事兒?!?/br>張墨一怔,琢磨著黑影說出的話,磕磕巴巴地問道:“什......什么冥府,您到底......是人是鬼???”“閉嘴聽我說話,把我說的話記好?!蹦呛谟柏煹?,將他的一只大手按在張墨的嘴上,令他不能發(fā)出一言。張墨睜大了眼睛,卻依舊只能望見眼前的這一團黑影,山間寂寂無聲,似乎連蛇蟲鼠蟻都睡著了。“小子你知道嗎”那黑影也不管張墨心里怎么想的,自顧自地說道:“那小白臉跟我說,南遙這輩子生在一戶姓尹的富庶人家,父母俱在,還有兩個兄弟。我聽了那小白臉說的這些話后其實有些欣慰,因為南遙上一世無父無母過得太苦,這一世身邊若能多些親人相陪倒也不錯?!?/br>張墨聽著這番話越發(fā)迷惑,聞聽這姓尹的富庶人家與兩個兄弟倒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尹承業(yè)身上,但想想又覺得不對,遠在樊水城安守家業(yè)的尹承業(yè)怎會與這樣的怪人有瓜葛,但他想問又問不得,只能聽這黑影繼續(xù)說著。“不過我這邊心里剛覺得好過些,那小白臉卻又說南遙并沒有遇上什么和善的人,因為家大業(yè)大便免不了兄弟相爭,最后會鬧成什么樣實在難以預料?!蹦呛谟邦D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繼而又道:“小子,你也知道南遙的脾氣,他心里執(zhí)拗得厲害,不善與人周旋更不愿服軟認輸。說句不好聽的,我倒真怕他會是個‘直如弦,死路邊’的下場?!?/br>張墨還未等那黑影將這一番話說完便又是一陣掙扎,不過他掙扎卻并非是為了這段話,而是他忽然覺得臉側(cè)劃過一股溫熱的液體,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若是張墨沒猜錯的話,那應(yīng)是一股鮮血。黑影察覺到張墨在亂動,手上便又加了幾分力氣,說道:“你小子是屬游蛇的嗎,總是擰什么呢?”張墨嗆了兩口那溫熱血液,便頓覺全身無力再也掙扎不得,只能費力地嗚嗚哼唧了兩下。黑影似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說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張墨聞言身子僵了一下,呆呆愣住,接著便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繼而腦子痛得厲害,開始嗡嗡作響。可即便如此,張墨竟還可以無比清晰地聽見那黑影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江宇,你回去尋南遙吧,這世上恐怕只有你能救他?!?/br>這一句話后,張墨耳邊便是一陣雷鳴般的響聲,眼前的黑夜瞬間被一道白光照亮。在這白光間,張墨望見了護國府的碧波大池,望見池中安然養(yǎng)傷的老滄龍,望見博翰閣頂層的一點幽幽鬼火在寂夜中閃爍。那武當老道提著鞋追他,那小道士則一邊掃地一邊偷笑。出神間,張墨卻覺得一個人在身后輕輕環(huán)住了他,氣息冰冷,卻讓他分外心安。轉(zhuǎn)眼間,大池卻已不知被何人填平,天空陰沉下來,落了雪,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卻鉗住他的手腕似要將他的腕子捏斷。張墨望著這個人,覺得喘不過氣來,好在這張面孔頃刻間煙消云散,白雪茫茫中,竟有一片翠綠的柳葉從空中飄落,落在張墨攤開的掌心中。前世的所有記憶,慢慢涌向張墨的腦海中,那記憶飄渺如霧,卻又無比真實,隨著這些記憶的涌現(xiàn),張墨仍記得那些酸甜苦辣,記得南遙懷抱的冰冷溫度,記得溺于浴桶中的苦痛絕望,更記得武當劍觀門口等待一人歸來的漫漫思念。眼前的景象最終停留在那日的奈何橋旁,南遙猶豫地端著一碗孟婆湯,而后白光忽然散去,天空暗淡,張墨閉上了眼睛,久久不愿意睜開。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快的鳥鳴將他喚回,張墨醒轉(zhuǎn)之時,只見已是晨光熹微,昨夜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夢境一般,直至張墨望見身旁的一塊兒形狀怪異的石頭。“師父......”張墨,不,或許林江宇這個名字更適合如今的他。他已知道昨日夜晚的那個黑影便是老魁。老魁曾說過他知道一個秘術(shù),可以讓人記起自己的前世,只是這一秘術(shù)的代價很大,需要一個人祭獻自己的魂魄,于這世上永遠消失,他那rou體則會化石,淋雨沐雪,永世無悲無喜,不知冷暖。林江宇當時還曾嘆過這秘術(shù)太過殘忍,誰知老魁竟就選擇了此等秘術(shù),化為石頭,了卻了所有的塵緣。“師父......”林江宇不甘心,向那石頭又喚了一聲。石頭卻只是石頭,但它與這山間之石唯一不同的便是它左下角的那一小豎排刻字:青梅煮酒獨攬萬古乾坤。到頭來,這獨攬乾坤之人,竟是他韓榮軒。林江宇摸著這排字,心中像是被誰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難受,良久不能平靜。百煞蛛不知何時爬到了那塊石頭上,停在林江宇的手邊趴下不再動了,這百煞蛛似乎也累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許久,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點。這日晚些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張成和回到住處的時候,見房門開著但并未點燃燭火,疑惑地摸進去,卻見他那寶貝書僮坐在屋中,懷抱著一塊大石頭發(fā)呆。“小子,你怎么了這是?!睆埑珊忘c上屋中的燭火問道。抱著石頭的林江宇神情黯然地瞧了眼張成和,又看了看懷中冰冷怪異的石頭說道:“先生,你能不能先幫我照看一陣兒,這個......這塊......石頭?!?/br>“什么?”張成和有些驚訝,“又說傻話了,你這是從哪兒淘來的東西。再說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