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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群人,為首女子烏發(fā)挽作墮馬髻,鬢旁簪著雪色染粉的大朵山茶,插了兩支桃尖簪,面容畫著清麗梅花妝,在一眾雍容華麗的宮妃,的確是氣質(zhì)獨特,不是甄惜是誰? “禧貞公主、榮裕公主?!闭缦χ蛘泻?。 剛剛才在背后議論人家,就撞到了人,朱伊和朱綽對視一眼,都露出笑容回應(yīng)。 甄惜蹙著眉道:“不知兩位公主從前邊過來,可有見到我的貓咪,是只白毛黑尾的獅貓。先時它往這方向跑了,轉(zhuǎn)眼就找不著。” 朱伊兩人皆搖首:“沒有?!?/br> “哦?!闭缦]有多逗留,又笑了笑就道別,繼續(xù)找貓去了。 朱綽突然道:“老三,我總覺得甄惜看你的眼神,跟看我們有點不一樣。” 朱伊還未說話,朱綽已自顧又道:“我知道了!她是那種——我以為我甄惜是最美的,誰知居然有人比我還美的眼神。你以后要注意著她,知道嗎?” 朱伊笑道:“好好,知道了?!彼刹粨?dān)心,甄惜能在后妃的暗算下保住自己都不錯了,哪有功夫為小小的攀比心來針對她。 過了約定的暮時,朱伊被謝映帶進西城的一處宅子。她也不知謝映在京里到底有多少處地兒,每次都不一樣。不過,這處只是普通的民居,小小方方的四合院,一眼就能望全。 謝映道:“公主,你兄長人先到了,隨我進屋去吧。” 朱伊腳步放緩,有些近鄉(xiāng)情怯。謝映了然地輕拍她的背,他知道,朱伊寄人籬下,處處小心,從來沒有將皇城當(dāng)成過家。 朱伊緊張,里面的人更緊張。韓允嶸坐在桌旁,擱在桌上的手早就緊握成拳,聽到外頭謝映的聲音,他再也坐不住,一下就站起來。 謝映打開門,輕推朱伊進屋。 朱伊看向屋里唯一的人,對方的視線與她相撞,鳳目狹長,面容俊朗,穿著一身藏青錦袍的身姿軒昂,并非未曾見過的陌生人。 若非知道謝映維護她的心,若非知道韓允嶸在朝中狷介不阿的風(fēng)評,朱伊幾乎要以為是謝映和韓允嶸聯(lián)手在逗她玩。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地將目光轉(zhuǎn)向謝映,謝映突然告訴她,她的兄長沒有死,接著,他又告訴她,她的兄長是韓允嶸。一切的發(fā)生,仿佛是夢境一般。謝映給了朱伊一個相信他的肯定眼神。 韓允嶸望著朱伊,他先前想了很多,第一句該說什么,但是當(dāng)他真正與朱伊面對面時,他發(fā)現(xiàn)開口極其艱難。幾個人都一時沉默。 韓允嶸垂首看著地面,他曾以為朱伊生活得應(yīng)該不錯,不料蓮華底下盡皆污泥。謝映對他沒有半分保留,將皇帝,太子,皇后,甚至他們的親姨母對朱伊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他已知道她的meimei看著恬淡開朗,其實過得并不容易。 朱伊也深埋著頭,她知道韓允嶸的年紀(jì),從朱綽那里知曉的,若是算起來,倒是對得上號。但是,她不相信韓允嶸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世,但他從前從未對她表現(xiàn)出過任何不同。 韓允嶸終于抬頭道:“世子,能讓我與公主單獨說幾句嗎?” 朱伊沉默地絞緊了手。謝映道好,看向朱伊道:“公主,我就在外面。”說完便離開了。 …… 說是幾句,但謝映卻在外面等了許久。沈星流不時看看謝映,發(fā)現(xiàn)他家主子有幾次都想推門而入,神色越來越不耐,只是在極力按捺。沈星流心道,也只有公主能讓世子如此沉不住氣了。 等門終于打開,朱伊與韓允嶸一前一后走出,謝映立即轉(zhuǎn)頭看過去。 朱伊?xí)簳r還沒叫哥哥,但顯然已接受韓允嶸是她兄長的事實。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再如初見時的僵滯。 韓允嶸畢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已開始自然地稱呼meimei為伊伊,并擺正立場,看向謝映道:“該送公主回宮了罷?”生怕謝映又對朱伊做什么。 謝映:“……”其實今天他和公主約好,公主要給他跳舞。 朱伊忙道:“嗯,世子快些送我回宮罷。” 謝映看看朱伊,道:“好?!?/br> 朱伊在韓允嶸的注視下,被謝映攬著翻進了宮墻,落地后她道:“謝映,今天我很高興。謝謝你?!?/br> 謝映一笑:“誰讓我是你夫君,自然要為我的公主打算?!?/br> 朱伊便也笑了,懶得糾正他的自稱。 謝映突然用臉蹭蹭朱伊的臉,道:“公主,今晚就去給我跳舞,好不好?” 朱伊看看這男人,她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送她回宮。但連她自己也不知,她看謝映時目光中的寵溺,她指指身后的宮墻笑道:“好。等我……哥哥不在外頭了,我們就去?!?/br> 有了哥哥,朱伊自然是開心的。雖然她沒有當(dāng)面叫韓允嶸一句哥哥,但謝映看到朱伊含笑的眼睛,就知道她心里是怎樣的激動和喜悅。 還是到了他們有第一晚的那處宅子。 謝映從房里給了朱伊一套大紅色的衣裙,他道:“伊伊,穿上這個給我跳,好么” 朱伊抖開一看,是條霧紗舞裙。衣裙很嚴(yán)實,除了衣袖的岔開到半臂,其余之處,諸如胸脯、腰肢、腿,并沒有一寸裸.露的肌膚。 因為時間緊湊,是用新裙按照朱伊的尺碼改的。不是什么特別的樣式,僅僅是質(zhì)地名貴,紗質(zhì)極其輕盈細(xì)膩。但朱伊從來都無需衣衫來襯托。 月下空庭,只有兩人。 朱伊極少穿艷麗的顏色,何況是艷麗濃烈到極致的朱紅。萬縷青絲都只高高挽成一個簡潔圓髻,沒有任何釵飾,僅戴了明珠發(fā)箍,額心貼著焰紅的五出紅寶花鈿,愈發(fā)現(xiàn)出光潔無瑕的面龐。她雪白的雙足赤.裸著,裊裊紅衣在夜風(fēng)中飄動,還未起舞,已是傾倒萬方的花仙月魅。 謝映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少女不語。太美,以致于叫人惟恐是鏡里花,水中月,一出聲,就要驚散那傾世絕俗的殊影。 朱伊見男子站在箏架前,知道對方是要為自己伴曲。架子上是一張冰弦流光的黑楠古琴,太炎先生精通音律,謝映雖對音律興趣不大,名師之下卻無弱徒。 謝映收回凝在朱伊身上的目光,手指輕撥兩下琴弦,方問:“無曲不成舞,公主想要我為你彈什么曲?” 朱伊思索片刻,朝著謝映輕輕啟唇:“鳳求凰?!?/br> 謝映一怔,隨即看向朱伊笑了,道:“好?!?/br> 她什么曲子都可以跳,但若是謝映為她彈,她只想聽鳳求凰。 曲聲最初是舒緩的,朱伊最先動的是足。那靈巧敏動的雙足,詮釋了何謂步步生蓮,踏月凌風(fēng)。 裙開見玉趾,霞裳映凝膚。當(dāng)朱伊疊腰下折,高高挑起雪足,便叫人看清她足踝上的珊瑚足環(huán),愈發(fā)熾色生光。 少女隨即又已扭身旋開。長裙的紅紗一層層漾開,如暗夜流光,晴空赤云,又如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