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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漫天飛舞的鐵花,金色的,銀色的,有的是星星點點的團狀,有的細長如流光夜雨,一層一層往上涌,再拋散下來,似煙花絢爛。 周圍一片歡呼叫好聲,朱伊也跟著鼓掌,大聲叫好,隨即心頭有些失落,如果她現(xiàn)在身邊的人不是容蕭,而是謝映就好了。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會想念謝映。原來這樣熱鬧的地方,她還是會想他。朱伊回過神,繼續(xù)仰起頭,因為心里想著事,渾然不知自己也已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一個身穿暗紅色刺繡飛鹿紋箭袖袍子的年輕男人,從今宵閣樓上,來到這打鐵花的近處,目光一直停留在朱伊身上,從頭到腳,放肆流連。 旁邊的人終于忍不住提醒:“少主,還不走嗎?此次是秘密入京,卑職以為,既已安排妥當,迅速離京為好?!?/br> 男人笑了笑,道:“當然要走。不過,我想多帶個人?!?/br> 那提醒的人不敢置信張大眼,跟著迅速看向朱伊。 朱伊知道容蕭的武藝算是很出眾了,又對她忠心,有容蕭在,朱伊從未擔心過安全。因此,當她在陌生之處醒來時,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fā)生。 她的第一反應是又被太子擄了,當她看到守在她床頭的陌生男人,頓時怔住。 對方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有張俊美逼人的臉,斜飛入鬢的眉下,是一雙墨玉珠似的眼睛,黑發(fā)都束在白玉冠中,胸前的淡金飛鹿刺繡獨特精致。男人迎上朱伊的打量,朝她彎唇一笑:“你醒了?” 是陌生人……朱伊暗忖,人牙子?但眼前這位實在不像。朱伊仔細觀察這年輕男人,他的衣著佩飾,神態(tài)氣質,絕非出自普通人家。 難道是知道了她與謝映的關系,捉她威脅謝映?除開這兩樣,她一時想不出別的原因。 “你是何人,為何擄我?”朱伊冷聲開口。 朱伊能面對異變這般鎮(zhèn)靜,語調更是如此冷硬,倒是出乎男人的意料。畢竟朱伊的美沒甚么侵略性,給人的感覺實在是溫軟,叫人只將把她牢牢制在手心。 男人微笑,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我派人去你家提親?!?/br> 朱伊緊蹙著雙眉,難道這個男人竟是因貪她顏色,就出手擄了她? 她道:“你也不先問問我定親了沒,就談提親?我告訴你,我已有未婚夫。你別白費力氣。快放了我。” 朱伊態(tài)度惡劣,和男人預想的被嚇得楚楚可憐,瑟瑟顫抖完全不同,但對方半分不生氣,他唇角的笑容挑著幾分痞氣,道:“我從不白費力氣。有未婚夫算什么,就算你有丈夫,我也能讓你變成寡婦。” 朱伊為這男人話里淡淡的嗜血味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他沒有要作出狎昵動作的意思,但他說的話,句句是挑.逗冒犯。 朱伊火氣上來,道:“這可是天子腳下,你眼里到底有沒有王法,居然敢當街搶人?你就不怕我的身份是你惹不起的?” 男人不怎么在意道:“那怎么辦,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問你的名字,父親是誰,你又不說。那我只好先把你搶來,再派人去查?!?/br> 這就是變相地在說,他不怕王法,也不怕朱伊的身份惹不起。朱伊終于有些慌了,這到底是什么人?這般油鹽不進,簡直比太子還要難纏。 朱伊再次審視對方,這人瞧著就是個桀驁不馴的。謝映骨子里也高傲狂妄,但謝映給人的感覺像裹著堅冰,蒙著淡霧,并不會令人輕易察覺他的狂妄。但這個男人不,他一點也不掩飾他的傲慢和張狂,這種人若是拿了主意,最不容他人反駁。 朱伊突然扭身便往門外跑,男人也不動,任她跑。朱伊推開門就見外頭院中全是身著黑衣的男子,約莫四十余個,都一齊朝她看過來,朱伊退了回來。 屋里的男人笑著問她:“還跑嗎?” 朱伊心跳凌亂,輕輕喘氣望著對方,因為怒意,也因為對未知的懼怕。 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男人立即會意,對朱伊道:“你先自己待會兒,我去見個人。”見完我們就出發(fā)。后面這句男人沒說,怕嚇得朱伊坐都不敢坐了。 來的人朱伊倒是認識,只是兩個人隔著好幾堵墻,相互看不到對方。顏玉兒見到男子有些激動:“哥,你怎么入京了?” 顏鳳欽道:“辦點別的事。稍后就要離開。” 顏玉兒也沒有追問何事,她知道她兄長若是不打算說的,再問也沒用。 男人問:“怎樣,你與謝映有進展么?” 顏玉兒在自己兄長面前也不隱瞞,氣鼓鼓道:“沒有。謝映就跟塊石頭似的,我追他,他倒拿我的鞭子抽我,還告誡我若是再纏他,就算是看在你與他的交情也不會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集體回復小天使具體版的問題,在寫,但寫得很慢...先保證日更正文 第51章 都是男人, 顏鳳欽一聽謝映的態(tài)度,就知對方是真的不想沾惹顏玉兒。 他微微皺眉:“不該如此啊,謝映應知你是他最好的選擇。他以前都應允娶你, 如今因何改變?!?/br> 顏玉兒略作猶豫,直言道:“他現(xiàn)在正著迷禧貞公主呢, 就是那位收養(yǎng)的公主。等他新鮮勁過了,應該會有好轉?!?/br> 顏鳳欽疑惑:“這可不像謝映會做的事。” “還不是因為那位公主生得太美, 叫他沉迷得失了理智。”顏玉兒譏諷一笑, 又調侃道:“哥,等你見到了人,可別也被迷住了?!?/br> “不會?!鳖侙P欽這時心念已轉,美?能有現(xiàn)在他屋里那個美么?簡直像是老天爺照著他的心意捏出來的。 對男人這般斬釘截鐵的回答,顏玉兒噗地一笑,只道:“說起來,哥你也老大不小,該成親了。省得父王成日罵你不知續(xù)顏家的香火。” “我與謝映一樣, 親事被皇帝死死盯著, 哪有這般容易。好了, 玉兒早些回宮罷。行事要小心?!?/br> 顏玉兒一怔, 她哥居然這樣快就叫她走?破天荒頭一回。她甚至覺出對方的聲音里有絲幾不可察的急迫。他這是急著去做什么?顏玉兒沒有多言, 只問:“哥哥要回靖州?” 顏鳳欽道:“不回靖州, 往南邊去。謝映是去湖州了吧,我途經(jīng)湖州倒是可去會會他,叫他出來喝幾杯?!眱杉壹纫呀Y盟, 自然有許多事還要細談。 顏玉兒聞言道:“我也想去湖州!” “別說傻話,快回宮去?!蹦腥肆粝伦詈笠痪滢D身便走了。 顏鳳欽回到朱伊的房間,她正坐在窗前,望著外頭已凋敝的秋海棠枯枝發(fā)呆。 朱伊穿著淡灰地蘇錦上裳,以淡藍,湖藍,寶藍三色刺繡成柳葉云肩,尾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