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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一起幫忙。過一會兒朱黛和顏玉兒也回來了,都上前玩起了面粉,畢竟這樣的機(jī)會著實難得。 太后笑吟吟道:“我看就孝寧包的餃子還算有模有樣。你們幾個,是在捏什么東西?!?/br> 太后話剛落,外面就有內(nèi)侍進(jìn)來稟告,說是宮里來了人。太后叫傳。 來人是乾泰宮的太監(jiān),他跪地保持行禮的姿勢,道:“臣叩見太后娘娘,啟稟太后,今晨,皇后娘娘薨逝?!?/br> 因這太監(jiān)是跪地壓著嗓音,房間里小女孩的笑鬧聲還未停,直到太后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啟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今晨薨逝?!?/br> 被詭異的寂靜所籠罩,幾個公主反應(yīng)過來,皆陷入了震驚。 朱黛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聲音:“你說誰薨逝?皇后娘娘?我母后好端端的,如何會薨逝?你在胡說!” 太后命人拉住了上前撲打那內(nèi)侍的朱黛,朱黛被拉開了,她渾身發(fā)抖,嘴里喊著不,但心里已知是真。 便聽太后沉聲問:“是因何緣由,皇后可并未生有重病?!?/br> 皇帝下令封鎖皇后死因,太監(jiān)不敢直說,太后便命他悄聲告訴芳琴轉(zhuǎn)稟:“是這批進(jìn)宮作法鎮(zhèn)邪的道士中的一人,皇后娘娘現(xiàn)身法陣時,那人突然從拂塵柄中抽出匕首刺向皇后娘娘……娘娘胸肋被刺,太醫(yī)趕至?xí)r,已經(jīng)……那道士隨即自刎?!?/br> “表,表哥,表哥……”朱黛的臉已全沾滿眼淚,她磕磕絆絆往屋子外走去,扯住了謝映的衣袖,放聲大哭。 謝映,謝邵,顏鳳欽,三個男人都身體筆直地站在外廳入暖閣的走廊中,陰影里,誰的神色也看不清。 皇后謝梓寧畢竟姓謝,誰都知道魏寧王世子與豫郡王還在京中,謝家的女兒,太子的生母,中宮皇后居然以被刺的方式死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75章 禁城之中, 白雪素縞, 四望一色茫茫。唯有天是黑壓壓的,云霾密布涌動,令人透不過氣。 靈堂里外充斥著高高低低的誦經(jīng)聲, 黃色的符紙在蓮花銅盆里打旋燃燒, 煙熏霧繚中,是一個個披麻戴孝的鳳子龍孫, 不斷叩首,起身,再叩—— 皇后乃是嫡母,所有皇子公主都得守靈,太子妃與容霆等媳婿也在,由太子打頭,分作兩列依次跪在皇后的靈柩前。 朱綽突然低低喊道:“老六暈過去了——” 宮人趕緊上前將朱黛扶起,候在殿外的御醫(yī)跟著入內(nèi)。 朱伊在小sao動中抬眸, 正好對上太子猩紅的眼睛, 里面有悲痛,更有她看不懂的瘋狂,朱伊微微一怔, 埋下頭去。 皇帝發(fā)了話,讓幾個公主去隔壁的景安宮里安置休息。 妃嬪小主們便沒有這樣的恩典了, 雖然也都是一身嬌rou的弱女子,依舊咬緊牙,從正殿到偏殿跪了一地。 但這還是好的, 第二日天未亮,宗室與百官皆著素服,行至乾泰宮外行奉慰禮,那才叫一個遭罪。 雖然宮人已將殿外石階與廣場上的積雪進(jìn)行清理,但這樣的冬日,在雨雪延綿侵襲之下,森寒水氣早就透入磚石,更何況天空還飄起了細(xì)小的霰雪。 武官還好,年輕的文官也算能捱,年紀(jì)大些的本就腿腳積寒,跪了不多時,膝蓋連著整條身子都開始打顫。 謝映倒是跪得紋絲不動,背脊挺直如槍,他偶爾抬頭,望一眼乾泰宮檐上被雪蓋了一半的琉璃群獸,又收回目光,平視前方。 到了日暮蒼茫時,突然有內(nèi)侍來到謝映身旁,說是皇帝讓他去上頭,謝映依言起身,步上石階入殿,目光找到朱伊的身影不著痕跡掠過。 皇帝觀察著謝映,道:“守煦,代你父親送送皇后罷?!?/br> 殿里的人都抬頭看向謝映,謝映臉上沒有眾人刻意做出來的憂傷,只有一種靜穆。 朱伊也在打量謝映,在人前,謝映的舉止歷來滴水不漏,此刻的他,身上是掌慣了生殺予奪的沉肅和決斷,叫人根本只敢遠(yuǎn)觀和仰視。會在她面前鬧情緒,甚至是撒撒嬌的男人,早已消失無蹤,一片影兒也找不到。 謝映答是,知道這是要合閉梓宮了,果然,侍官高高喊道“蓋棺——”殿內(nèi)外許多人呼出一口氣,雖然后頭還有小祥大祥,至少今日是不必再跪。 皇后薨的消息昨日便在城中張貼訃告,并將告書加急發(fā)往天下,對外稱的是皇后身體羸弱,風(fēng)寒轉(zhuǎn)惡,不治而逝。 天家歷來以日代月,有別于普通人家的三年孝期,只需服縞二十七日。因此,幾位適齡公主的婚事倒是不會受影響。 朱綽回到淑妃的瑞和宮時,感到不對勁,瑞和宮的人都在庭中,還有皇帝的人也在。她徑直走進(jìn)殿里,來到淑妃的寢殿外,聽到了皇帝悲怮冷酷的聲音: “你這賤婦,你怎配與朕的寧兒比?你顏家的死士呢?怎不來救你。顏鳳欽就在京中,為何不來救你?” 朱綽猛地睜大眼,父皇在同誰說話,母妃嗎?他為何用這樣的詞稱呼母妃? “這就爭起后位了?顏家已有太后,莫非還想再出皇后,一門兩后不成?”男人粗嘎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羞辱:“找你的相好給你后位啊,yin.婦?!?/br> 淑妃發(fā)出痛苦的聲音,似乎是被掐住了脖子。 朱綽一驚,就要推門入內(nèi)救人,她的嘴卻被自己的太監(jiān)阿魯給捂住,將她半抱半拖,身手麻利地帶離殿外。 “放開我!阿魯你做什么?”被帶到花園里才得以掙脫束縛的朱綽低吼道。 阿魯擋在朱綽面前,道:“公主不必害怕,皇上不會取娘娘性命。公主還是等皇上離開后再去找娘娘為好?!?/br> 朱綽其實很聰明,只不過她的聰明都用在她感興趣的事情上,于是她驀然驚覺,這個看似最忠誠于她,成日幫著她胡鬧玩耍的小太監(jiān),實是不顯山不露水,對這宮闈里的秘辛竟知道得比她都多。 阿魯垂首道:“公主不用懷疑臣對公主的忠誠,臣奉娘娘之命保護(hù)公主安全,自然把公主的安危放第一位?!?/br> 朱綽也知她的母妃不太得父皇喜愛,因此彤貴妃明明無勢可借,位份卻能排在她母妃的前面。只不過見母妃對爭寵沒多大興趣,她也就不關(guān)心。反正她也覺得,這樣多女人搶一個男人很無趣。 朱綽沉下了臉,道:“阿魯,你還知道些什么,都說來聽聽……” 朱綽到邐吉宮涌蓮堂外時,謝映正挽起朱伊的中褲,查看她的雙膝,果然是兩團(tuán)紅腫。 謝映便取出特地帶來的藥。朱伊看著認(rèn)真為她擦藥的男人,唇邊染上笑意。她問:“你的膝蓋沒事吧?” “臣皮厚rou粗,無事。”謝映道。 朱伊噗地一笑:“的確是皮厚,不過是……”她頓住,目光故意在他臉上打轉(zhuǎn),暗示得直白。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