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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都是差不多的,不管要哪種,都是冒尖的一勺子。知哥兒和正哥一起進(jìn)來吃飯,等會(huì)子顏哥兒和明哥才能過來,他們四個(gè)人得保證暖棚那里一直有人。熟門熟路的拿了干凈的木盤,自個(gè)兒擺上碗和盤子,木盤上面有凹槽,碗和盤子都能卡的很好,再拿上筷子和勺子。去前面排隊(duì),在自己喜歡的菜前面停下,厲氏便會(huì)穩(wěn)穩(wěn)的舀一大勺子菜放到盤子中。“這個(gè)倒是稀奇。”書生感慨。還有人躍躍欲試,道:“這等分餐比一起吃好多了。若是有身強(qiáng)體壯的霸占吃食,怕是弱小的就吃不到。”“那個(gè)是西紅柿炒雞蛋吧?瞧著紅的黃的都有,挺好看?!?/br>“rou挺多的,聞著香。”“大家要是有興趣,往后也可以這么吃?!绷城湫Φ?,“那邊的飯菜跟咱們桌上的,沒得區(qū)別,只是怕你們不習(xí)慣山上的習(xí)慣,這才特地弄了桌子?!?/br>那邊何碩和興哥也來了,都熟門熟路的自己拿木盤,不過興哥在飯?zhí)贸裕未T卻要端回去,他屋里還藏著神仙釀,得自己偷摸著喝一點(diǎn),愜意似神仙吶。旁邊桌上就有端著飯菜的,書生們看得清楚,果真是不比自己眼前的差,便一起道,“不如下頓飯我們跟他們一起?”大家一起附和,柳爻卿也跟著點(diǎn)了頭。在飯?zhí)贸燥埖挠写謇镒龉さ臐h子、婦人、小哥兒們,也有鬧得許多人都知道的蘇七他們,還有柳爻卿的家人興哥等等。這些人,有比書生們身份差的,也有比書生們身份高的,但在這里都一視同仁。皇帝都說了話,天底下,唯有柳爻卿一人可以。不單單說的是蘇七戶口的事情,還說的上谷村的山。這話又有許多種意思,但看你怎么想那就是什么意思。“香!”“好極、好極?!?/br>書生們有出身名門的,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就是神仙釀也是喝過幾次的??刹恢獮楹?,這里的飯菜味道仿佛格外別致,瞧著普通,吃起來卻能吃出別樣的意味,只可意會(huì)不可言傳。大約是因?yàn)檫@里出了神仙釀,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吧。大家都這么想著,卻沒有說出來的。吃了飯各自散去,有的在山上閑逛,還有的結(jié)伴去地里看看,但更多的去了村中。他們來上谷村,不單單是因?yàn)榻▽W(xué)堂,還有同樣重要的事。柳爻卿送給他們的功勞,傻子才會(huì)拒絕。回到屋里,柳爻卿才見到高富貴,他沒能去飯?zhí)贸燥?,在村里吃的?/br>“今年的桃兒釀……”高富貴笑呵呵道,“銀子不是問題,就看卿哥兒能給多少了?!?/br>“現(xiàn)在還不確定,我定然會(huì)記著你?!绷城湟残呛牵泻舾吒毁F吃花生糖,還給他倒了一小盅神仙釀。哲子哥從旁邊柜子里拿出花生糖、花生米,還有一小碟腌制的黃瓜,吃著不咸,酸脆爽口。又拿了西紅柿和新鮮的黃瓜來,放在桌子中間,這才坐在柳爻卿后面,拿了玉米皮琢磨著編織一些小玩意。“我聽說上谷村要建學(xué)堂,可是有我要幫忙的地方?”高富貴也沒有打啞謎,而是直接說了,“大家都靠著上谷村發(fā)了財(cái),私底下找到我,說是想捐錢,又怕你不同意,所以讓我來問問卿哥兒。”學(xué)堂的事已經(jīng)交給讀書人,且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現(xiàn)在是不能改的。不過柳爻卿又說起別的,“也不是只有建學(xué)堂一件事,你們可以去官府商議,鋪橋修路,回頭建個(gè)功德碑寫上名字就成。”這種事其實(shí)很常見,只是以往都是商人叫衙門逼著掏銀子,沒有功德碑的事兒。“這能成?”高富貴有些心動(dòng),但還是遲疑。“能成。”柳爻卿笑了笑,狡黠道,“你們可以去上南縣找杜縣令,就說是我說的?!?/br>高富貴哈哈大笑,“那一定能成?!?/br>杜縣令低調(diào)那么多年,多少人不知道上南縣,不知道杜縣令,甚至上南縣的人也只知道趙縣丞而不知杜縣令。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杜縣令是杜家人,世家子弟啊,而且跟上谷村的柳爻卿交好。等高富貴走了,柳爻卿收拾桌子,瞧見哲子哥手里的玉米皮左右翻飛,飛快,道:“咦?是茅白那家伙?”“不太像?!闭茏痈缱詡€(gè)兒說。玉米皮編織的圓滾滾,還有冒出來的翅膀小嘴爪子。“怎么不像了?我看跟茅白一模一樣?!绷城涞?,“茅白越來越胖了,還不肯學(xué)飛,天天在地上跑,哪天在地上吃虧了就知道學(xué)飛了。”“恩。”哲子哥笑了笑,“塞一些松軟的玉米皮就有樣子了?!?/br>外面的書生們看著比人還高的玉米桿,上頭的玉米早就掰走了,花生也收走,倒是還有一些人拿著鋤頭刨地,撿漏了的花生。“那是梁松子?”有個(gè)書生有些遲疑道。另外一個(gè)肯定的點(diǎn)頭,“就是他?!?/br>“可是不像啊?!?/br>梁松子是有名的才子,又得了何碩看重,在讀書人中很有名氣。文人都有傲氣,便不說輕視什么,眾人卻也沒想到梁松子今天沒等著接待大家,反而在地里……干活。玉米桿連根刨下來,抖落掉上面的土,放在旁邊。有人把玉米葉撕下來單獨(dú)放著,只有滑溜的玉米桿擺著。“梁松子,你為何在這里干活?”“不干不行啊,盤纏用完了?!绷核勺佣紱]顧得上接待昔日好友,但是不干活不行,要不晚上就沒得地方住了。書生們一聽住在山上要花銀錢,都了然,他們帶來的小廝也是花了銀錢的呢。但大家都是柳爻卿請(qǐng)來的,自個(gè)兒住在山上用不著花銀錢,而且還帶了很多來,畢竟要建學(xué)堂嘛。梁松子笑而不語,他當(dāng)初來的時(shí)候也是帶了盤纏的。也有書生在村里跟人閑聊,說著說著便說道玉米、土豆的收成,又說道黍子等粗糧。幫他們算了一筆賬,若是種粗糧的地?fù)Q成玉米和土豆,怕是能得到更多的收成。回頭就有書生寫了文章,封在信中送到?jīng)]能來的友人們。有了好東西,不好的東西就要有相應(yīng)的取舍,往前看才能過上好日子,一直守著以往的糧食,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得考慮考慮合適不合適。書生們的友人們?cè)俅畏稚㈤_,去農(nóng)戶家里聊了聊,看了看,便寫出更多的文章。就像一股風(fēng)吹開,一時(shí)間不但是商人、農(nóng)戶,讀書人也在說種植糧食的事兒。內(nèi)閣大學(xué)士聽聞天下學(xué)子都在說這件事,便道:“教化之功?!?/br>一錘定音。這個(gè)功勞是給天下學(xué)子的。是柳爻卿送給他們的大禮。“學(xué)堂便健在山下吧。那邊有一塊空地,我看著正合適。”“其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