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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短刀短胳膊短腿(x)地,費力地抱著面前的桌子,不禁下意識蹙起了眉。“怎么讓主公自己搬桌子……”藥研藤四郎嘴里嘟囔了一句,正要伸手接過桌子,余光卻突然掃過了短刀的嘴角,他的動作猛地一僵,停頓了片刻后隨即有些苦笑著說道。“這下我成了名副其實的惡人了。”短刀本來還有些心虛,卻聽見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有些迷茫。藥研藤四郎無奈地看著少年的表情,輕嘆了口氣緩緩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短刀見狀猛地一愣,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似曾相識的危機感,他腳下剛一轉(zhuǎn),奈何懷里還有個笨重的桌子,還沒等身子完全轉(zhuǎn)過來便又被藥研藤四郎一手扯了回去。下一秒,嘴角便被面前的人輕輕擦了一下。平靜地擦掉短刀嘴角殘留的形似魚rou的碎渣,藥研藤四郎垂下眸掃過短刀一臉緊張的面容,這種吃之前開心吃之后心虛的表情不禁讓他有些忍俊不禁,但為了避免以后沒了約束,藥研藤四郎還是繃住了表情,彎起手指彈了一下少年被掩在黑色碎發(fā)下光潔的腦門。“請您先去庭院暫且休息一段時間,稍后我會將藥送過去的?!?/br>藥研藤四郎說著,突然又伸手輕輕扯了扯短刀白嫩嫩的小臉袋。“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請一定要說出來,大將的身體狀況比什么都重要?!?/br>“……”你不覺得你的動作和說話的內(nèi)容尊敬程度不太相符嗎?手上的桌子被付喪神拿走,短刀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在原地沉默了一會才轉(zhuǎn)去庭院那邊。今日陽光明媚……本丸四季陽光都挺好的。短刀來到庭院時,那里已經(jīng)有不少的人在了,似乎也是為了飯后消消食,見到短刀出現(xiàn)紛紛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原主從不會來這種地方,就連正對著他房間的那個別致的小庭院都不會輕易光臨,所以這么看來這算是短刀第一次‘出閣’。本丸里的氣氛比起短刀剛醒來那一陣輕松多了,起碼一部分刀劍已經(jīng)不會避著他走,偶爾還會打聲招呼。但是,只要藥研藤四郎那邊沒有給他停藥,短刀覺得這些人心底還會對他有戒備。他是抑郁癥不是精神病好不好?!刀劍們時刻關(guān)注今天他吃沒吃藥付喪神們站在陽光下曬太陽,短刀坐在廊道邊抬頭望著幾個爬上屋頂在上面愜意地躺著的付喪神,眼睛不禁露出幾絲憧憬。當年他也是見樹就能爬,房頂說跳就跳的人。望著厚藤四郎他們也開始往房頂上跳,短刀抿了抿唇,心底越來越癢。他走到一處墻根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付喪神注意到這邊,短刀立刻亮起眼睛,躍躍欲試地伸出手。輕輕地踩住一塊墻壁上的凸起,短刀眨了眨眼睛,正要抬起另一條腿踩住另一塊時,突然一道純白從天而降,迅速地自身邊落下。短刀猛地僵住身體,腳下也頓時一個打滑,眼看著這就要從已經(jīng)爬了半高的墻上掉下去,忽然,自身后出現(xiàn)一雙有力的雙手,穩(wěn)穩(wěn)地將短刀即將掉落的身體托住,又重新將其扶回了墻面。“嗚哇!有沒有嚇到?哈哈哈哈!”一身純白的付喪神舉著一雙手輕輕地扶著短刀的后背,喜形于色地彎著一雙淺金眼眸,笑聲格外爽朗。純白的付喪神靠近了一些墻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剛要笑著和他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色不是一般蒼白,連隔著一層衣服扶著的后背都隱隱透出一陣潮意。鶴丸國永微微蹙起眉,語氣中帶著關(guān)心地說,“你沒事吧?怎么流了這么多汗?!?/br>少年沒有回應(yīng),然而這時自身后卻傳來一道破天的怒吼聲。“鶴丸!你這家伙??!對主公做了什么!??!”鶴丸國永聞聲猛地一抖,一臉悲催地望著疾速向這邊沖過來的壓切長谷部,剛要松開手逃開,誰知向他疾速沖來的人像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般,又是一個加速猛地沖到了他的面前。“那個——呃!”壓切長谷部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拳給他懟到一邊去了,隨即連忙扶住還像只壁虎一樣趴在墻上的少年,緊張地問道。“主公您沒事?哪里不舒服嗎?那個死鶴對您做了什么?我們需不需要立刻將他刀解了?”壓切長谷部嘴里不停地詢問著,見少年臉色蒼白,心下頓時一驚,手下連忙想將短刀抱下來,誰知這時,墻上的少年突然出聲了。“別碰我!”壓切長谷部一愣,被少年冷聲拒絕有些隱隱難過,但他還是堅持道,“您在說什么,臉色都如此蒼白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您告訴我,我去找藥研藤四郎!”說著又要動手將短刀扯下來。“我都說了別碰我了!”“您不要再逞強了!我壓切長谷部一定會將您——”“別碰我!我大腿筋抻到了!”“……”第61章按摩傷筋動骨一百天,短刀表示什么好事都被他趕上了。原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要說運動了,連平時三餐都被送到了屋里,結(jié)果日?;畋膩y跳的短刀一接手,直接就是一樁慘案。大腿筋疼地要命,短刀臉色白了又白,費了好大功夫才忍住掉眼淚的沖動,壓切長谷部在旁邊忙上忙下將他從墻上小心翼翼地飽了下來,盡管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短刀依舊能感受到自背后投來的各種眼神。壓切長谷部好像要就這么抱著他回房,為了挽回最后一層臉皮,短刀咬著牙掙扎著下了地,堅持要自己走回房間。回去的路突然變得好遠,短刀走兩步歇一步走兩步歇一步,回頭望了望緊跟在身后一臉緊張的壓切長谷部和表面愧疚內(nèi)心興致勃勃的鶴丸國永,他沉默地扭回頭又往前走一步。這個仇,他記著了。不久前才養(yǎng)好的身體如今又出現(xiàn)問題了,外出活動允許在不到兩天便又被收回了,短刀抽了抽鼻子,扶著身側(cè)的門框拖著一條腿緩緩往前蹭,費了好一陣功夫終于走到了門口。短刀默默地擦了擦額角的汗,剛要平穩(wěn)一下氣息拉開門時,自屋內(nèi)突然沖出一個人。短刀一愣,抓在門上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卻被迎面沖過來的人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完全忘記大腿筋剛受過傷的短刀臉上刷的一下褪去了血色,痛的都發(fā)不出聲,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鶴丸國永離少年站的很近,見狀連忙上前托住了他,順著他倒的力的方向往后退了退,防止讓少年腿部二次中傷。扶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鶴丸國永眨了眨眼睛,抬起頭望向來人。是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