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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事發(fā)生,一切如初、一切如常。辛晨是要攪亂申海人生的神經(jīng)病,她盡量以輕松的語調(diào),向背對著她的申海提問:“你發(fā)什么瘋?” 辛晨的語氣甜甜地,好像她和申海只是在鬧別扭的小情侶。 盡力不低下頭,盡量不流出淚,申海沉沉開口,聲音微顫,“你才發(fā)什么瘋!” 辛晨走向申海,拉過申海的胳膊,站在申海的身側(cè),申海沒有看向辛晨,可辛晨知道申海看得到她、感受得到她。 她將申海的胳膊上下晃了晃,“不要鬧別扭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辛晨語帶撒嬌,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辛晨緩緩開口,貌似詫異,“你到底怎么了?” 申海甩來辛晨的手,他看向辛晨,隱去所有的難受與煎熬,盯著辛晨,冷淡開口:“辛晨同學(xué),不要再對我犯病?!?/br> 辛晨沒有被申海冷淡的語氣傷害。她只是好奇申海為什么那么傻,以為裝酷就可以讓她離開,她可是女神經(jīng)病啊——臉皮粗糙,經(jīng)得起拒絕與疏遠(yuǎn)。 “我樂意,你管得著?!毙脸勘憩F(xiàn)得有點生氣。 申海不再看辛晨,走進房門,狠狠地對辛晨說,“別犯傻了?!辈豢梢栽倬炷钏o他的溫度,申海狠狠地關(guān)上門。 如果這是他的命運,何必讓她為他心傷。 急性白血病,傳說中的絕癥!申海再忍不住,倚著房門,蹲了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眼淚狂飆。 而辛晨站在申海家門口,沒有敲門,不去按門鈴,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一動,她可以聽到申海的哭聲。 隱忍地哭聲,嚎啕地大哭,沒有了哭聲,卻也沒有發(fā)出腳步聲。 辛晨想起了那夜她和沈海一起在海邊看到的星空,有一顆星,也叫做星空,有零點零一的希望,就不是絕望。 她會陪著申海,把申海的人生變成奇跡。急性白血病,不是最后的終點,死亡,也不是劉曉和申海的終點,這是她之所以在這里的目的。 辛晨握起了拳頭,她的手心被染紅的指甲刺痛,恢復(fù)清醒,她在申海家門口坐下,唱起了歌。 我們想漫游世界看奇跡就在眼前 等待夕陽染紅了天肩并著肩許下心愿 隨風(fēng)奔跑自由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裝進我胸膛即使最小的帆也能遠(yuǎn)航…… 隨風(fēng)飛翔有夢作翅膀 敢愛敢恨勇敢闖一闖 哪怕遇見再大的風(fēng)險再大的浪 也會有默契的目光 辛晨知道申海聽得見她在唱什么。隔著一個牢不可破的門,申海和辛晨兩個人背靠著背,互為依靠,在白熾燈也照不了的夜。 得病的事情,申海不想讓辛晨知道,可是辛晨一定會知道,有些真相難以掩埋,尤其是生病,病魔會侵蝕一個人的活力、消耗一個人的毅力、讓太多習(xí)以為常的事情變得沒難么簡單。 乏力、沒有抵抗力、掉發(fā)、流血、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很難隱藏,滿滿的都是無力感。申海也會想知道,為什么偏偏這種事發(fā)生在他身上,為什么啊。 奪走他感受冷的能力還不夠,還要奪走他年輕的生命。因為從小就承擔(dān)了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悲痛,申海更加不想讓辛晨承受這些。 如花的年紀(jì),為什么要跟著他這顆快要倒塌的樹。 申海只有一個念頭,讓辛晨遠(yuǎn)離這一切,他知道很難做到,可是他會努力。聽到辛晨的聲音,申海慢慢的平靜下來。 那片海,辛晨的海,不該屬于他。 從這一刻起,申海決定離辛晨遠(yuǎn)遠(yuǎn)的。 ———— 申海的父母接到醫(yī)院的醫(yī)生通知趕回國的時候,申海已經(jīng)正式住院了。躺在病床上接受各種檢查的申海面色蒼白。 申海的父母在醫(yī)院忙前忙后,和醫(yī)生探討申海的病情,申海的病因為發(fā)現(xiàn)較早,現(xiàn)階段還是可以保持樂觀的。 申海的父母松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和醫(yī)生都明白,治愈急性白血病,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作為申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申海的父母常常世界各地飛來飛去,一般都是找保姆照顧申海。在申海在大學(xué)之后,為了培養(yǎng)申海的獨立能力,家里也不再請家政。 申海的父母沒想到,一向被他們排在工作之后的兒子,竟然會得白血病。 申海不來上課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例如秦宇、例如劉曉、例如辛晨。他們之中只有辛晨一個人知道申海不來上課的真正原因。 申海住的醫(yī)院,就是上次辛晨和申海一起去的醫(yī)院。 辛晨知道她要去醫(yī)院找到申海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以申海的驕傲一定不想讓她看到他無力的樣子。 不急于去醫(yī)院見申海的辛晨,被劉曉在校門口堵住。 劉曉依舊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辛晨很是欣慰,劉曉看著有些疲倦的辛晨傲慢地說:“申海,怎么不上學(xué)了?” 辛晨也不知道要說真話,還是假話。 辛晨久不作聲,惹得劉曉有些生氣,她不耐煩地辛晨說:“問你話呢!” 辛晨繞過劉曉,繼續(xù)往校外走去,劉曉自然不依,她拽住了辛晨的胳膊,“我在問你話!” 辛晨轉(zhuǎn)頭,看向不依不饒的劉曉,“申海,他去醫(yī)院了?!?/br> “他怎么了?”劉曉對申海關(guān)切如初,辛晨淡淡笑道:“病了?!?/br> “什么???” “不知道?!?/br> 劉曉的視線停在辛晨的側(cè)臉上,辛晨看起來很輕松,劉曉推測申海也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她不要繼續(xù)關(guān)心申海了。 生活要繼續(xù),可是劉曉卻邁不出腳步。 到處都是和申海一起走過的街,如今,劉曉一個人走,總覺得少了什么。 辛晨突然想到什么,她對劉曉說:“我們之間的比賽,還剩一場,對不對?” 還剩一場有什么用,反正賽果已經(jīng)出來了。 劉曉不知道辛晨的意思,辛晨轉(zhuǎn)過頭,盯著劉曉的眼睛,“再比一場,我贏了的話,你不許再記掛我家申海。” “好。”劉曉也想求一個解脫?!叭绾挝亿A了呢?”她反問辛晨。 辛晨嘆了口氣,“那么我離開。” 這么說的時候,辛晨看到劉曉完全不解的眼神,她笑了笑,“你又贏不了?” 被辛晨完全自信的樣子激到,劉曉喊道:“比什么?” “賽車?!?/br> “好。” ———— 終于還是來到了申海的病房前,辛晨確定她已經(jīng)遮住了她厚重的黑眼圈。病房的門大開著,不需要敲門,辛晨悄悄地走近申海的病房。 申海正側(cè)臥在病床上,整個人對著白花花的墻壁,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思考。 辛晨和申海初認(rèn)的時候,辛晨躺在病床上,對申海耍無賴。如今,申海躺在病床上,辛晨一步一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