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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可口的櫻桃扔進嘴里,才道:“豫州這兩年敲打之后,還算服帖。前線也推到了淮水北岸。沒有后顧之憂,是該動一動雍州了。況且欽天監(jiān)剛剛上報,估計明后兩年,會出現(xiàn)數(shù)次日食。如今雍秦兩地氐羌作亂,再碰上日食,那群匈奴人還有心守城嗎?”這話,倒是讓奕延精神一振:“若真有日食,臣定能一戰(zhàn)攻克長安!”“一戰(zhàn)克敵是好,不過損耗太大。慢慢來,脅迫匈奴后撤,讓他們虛耗兵力。雍秦兩地內(nèi)附的羌胡還是太多,終歸不是好事?!绷悍宓故强吹妹靼住D切└倥爝^反的氐羌、雜胡,足以構(gòu)成不安定因素了。這些人,可不是投降就行。今日降了,明日可能還會反。只能先逼得偽漢自耗,盡可能消滅其可戰(zhàn)之兵。待平定之后,把人打散,混入漢人中同化。興許要五十年乃至百年時間,才能徹底消除隱患。不過他想要的,也正是真正的大一統(tǒng)。不是四夷來朝的盛大場面,而是同化和泯滅,是徹底的吞并和安定。為了這個目標(biāo),花費些時間,也是值得的。奕延雖也是胡人,但是注重的不是什么華夷之辯。只要國朝能夠安定,百姓能夠樂居,就是最大的幸事。既然并州能成,想來雍州也可同等對待。“若是如此,恐怕要打上兩年?!鞭妊酉肓讼刖偷?,“淮水一線,還要屯糧備戰(zhàn),cao練水軍。”打完匈奴,就要發(fā)兵征南了。這可不是單純步騎就能解決的。當(dāng)年魏武何其能戰(zhàn),還不是兵敗赤壁。沒有足夠強大的水軍,想要征服江東,純屬癡人說夢。梁峰笑笑:“這個自然。朕還有壓箱底的寶貝,沒有拿出來呢……”話說了一半,突然有東宮內(nèi)侍求見。天子召見車騎將軍商議國事時,無人敢擾。不過東宮從屬非比尋常,梁峰微微坐直了身體,召他進來。很快,來人就一路小跑,沖入了殿內(nèi),一頭跪倒在地:“陛下大喜!太子妃有孕了!”“什么!”梁峰身體不由前傾,“太醫(yī)院可確診了?”“太醫(yī)令親自診過脈了!千真萬確!”那小黃門興奮的滿臉通紅,高聲答道。“好!有賞!”梁峰緊緊的抓住了身邊人的手。太子妃有孕,可是天大的好事!一旦生出皇孫,三代傳承就定了下來。只這一條,就能讓所有騎墻者倒向大趙!“臣恭賀陛下!”另一只手,撫在梁峰的手背上。扭頭,一雙藍眸燦燦,喜意綻放。是啊,他也是期盼榮兒早些誕出皇孫的。期盼自己犯下的癡戀之罪,能有法子償還。心,被狠狠的揉了一把。梁峰突然道:“碰巧愛卿也在宮中,可愿隨朕前往東宮?”奕延遲疑了那么一下,面上緩緩露出了笑容:“此乃臣之幸也?!?/br>梁峰也笑了。牽住奕延的手,他長身而起,擺駕東宮。作者有話要說:秀才這個稱呼,漢代就有了。公卿和各州每年都可以舉薦一名秀才,意為優(yōu)秀人才。后來光武帝劉秀登基,才改成了茂才。到了三國,又改了回來。換到梁少這邊,拿來當(dāng)制科的稱呼,其實是高看了這些人一眼的。不過進士比秀才級別要高的傳統(tǒng),估計也會流傳下來吧。第365章開明(3)自去歲青州開市舶司后,大多遼東、高句麗、三韓乃至倭國的貨船就不再走海興港,而是改道黃港,也就是剛剛定名為“煙臺港”的新港koujiao易貨物。那煙臺港位于青州北側(cè)的海灣之中,風(fēng)平浪靜,吃水頗深,又與遼東國隔海相望。單論位置,要勝過海興不少。然而即便如此,前往海興港的船舶依舊沒有減少。畢竟到煙臺港的,多是番邦船舶,又有朝廷官吏嚴(yán)加看管,船只往來都要記錄在案。而海興港就沒這么嚴(yán)格了。雖然路程遠了那么一點,但是南邊來的“客商”,仍舊會選這條航線。“吳兄,許久不見??!”陳悅親自迎出了登海樓,笑容滿面,拱手施禮。對面那人連忙快走了兩步,笑道:“何勞陳協(xié)正相迎?愧煞吳某??!”“你我兄弟相稱,叫什么協(xié)正?吳兄太見外了!來來來,里面請?!彪m然滿口客氣,但是聽到“協(xié)正”二字時,陳悅還是不由自主面露得色。這“協(xié)正”,全稱乃是“協(xié)正庶尹”,是個官名。陳悅這個商賈出身之人,如今也算有了官身!話說大趙開國之后,在前朝的散官之外,又新增了勛官制。分文勛官和武勛官兩種。其中武勛官,自然是戰(zhàn)場上立過功勛之人。而文勛官,則是為了嘉獎那些協(xié)助朝廷救災(zāi),安撫災(zāi)民的地方鄉(xiāng)紳。那時陳悅已經(jīng)舉家搬到了冀州,縣令便把他的名姓報了上去,得了這么個末品勛官。這可是天大的幸事!雖然勛官如同散官,并沒有差遣,但是從九品的官職做不得假。除了免役的優(yōu)待外,見到縣尊,都可以互道官稱。家中若是有人犯事,亦可減刑。雖然不能傳子嗣,卻也是難以想象的厚待!更重要的是,只要有勛官在身。家中子嗣就可以通過考試,進入縣學(xué)。若是入了縣學(xué),苦心研讀,可是能參加常科的!有朝一日中了進士,跨馬游街,怕是連祖墳都要冒出青煙!只是修了條路,就能換來此等好處,怎能不讓陳悅欣喜若狂?也正因此。他對自家這“協(xié)正”看得極重。雖然面前之人是曲意奉承,卻也聽的滿心歡喜。賓主二人攜手登上了酒樓二層,在雅間中坐定。陳悅便道:“未曾想?yún)切纸衲赀€會到海興,南邊的情況可還好?”聽到這話,吳亭微微一笑:“不過是些新令,我家恩主都一一打點過了,不妨事。若是今春不走這一遭,才要被家主責(zé)罰呢?!?/br>吳亭說得輕巧,陳悅心中卻不敢怠慢。要知道,因為去歲皇太孫誕生,南邊那小朝廷,再次下了明令,嚴(yán)禁商船北上。說是有違者按勾結(jié)亂臣論處。這已經(jīng)是南邊第三次下令了,一次還比一次要嚴(yán)厲。但是在吳亭嘴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看來吳家的恩主,在江東還是有些門路的。心里這么想,陳悅面上卻堆滿了笑容:“如此甚好!前段時間,引芳閣又出了新香,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些。并庫中百來件花露,都沒敢賣,可不正是等吳兄到來嗎?”吳亭目中頓時亮起光來:“這可是趕了巧,多虧協(xié)正掛記小弟!自去年起,花露在江東賣的一日旺過一日,特別是可驅(qū)蚊的幾種,千金難求?。 ?/br>南方多蚊蟲,多瘴氣。驅(qū)蚊的花露好賣,陳悅又怎會不知?他這也是早年經(jīng)營下來的渠道,換做旁人,想弄還弄不到呢!也正因為這獨門買賣,讓他在短短幾年內(nèi)便發(fā)了家。除了花露營生,還能弄些瓷、紙,銷往南方。樣樣獲利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