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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躺著閉目緩神,元清帝幫他擦了臉上的汗,想了想,又?jǐn)Q了帕子繼續(xù)擦脖子,等再往下的時候,肅王忍不住睜開眼:“這樣就可以了,陛下歇著吧?!?/br>元清帝這回沒有再堅持,不是他不想做,而是給別人擦身這種事他沒有做過,加上皇叔身上還有傷,怕不小心扯到傷口,便轉(zhuǎn)身將手帕丟到盆里,喚夏恭進(jìn)來將盆端走。等夏恭出去,他踢掉鞋子上了榻,隨手抽了本書在皇叔身邊坐下來看了起來,怕擾到皇叔休息,連翻頁的動作都輕了幾分。這書是宋杰新寫的話本,若是以往元清帝根本不會看這類話本,即便是宋杰寫的,也會匆匆一目十行而過,但現(xiàn)在他卻想要仔細(xì)看一看,想瞧瞧話本里的人是如何相處的。按皇后幾人的話叫談戀愛,雖然他想明白了,但他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么談,又不想找皇后幾個問,問了他們其中一個,隔天肯定所有穿越者都會知道,或許皇后會保密,但他最不會去問的就是皇后了,畢竟他曾對皇后生過好感,叫他去問皇后實在別扭。宋杰的白蛇傳和改編元佩的少包已經(jīng)火遍了全國,不過演出了幾次,便引得民間伎人爭先效仿,畢竟不是人人都會去芙蓉園看表演,尤其大戶人家,大多都不愿與平頭百姓擠在一處。然而皇家梨園的藝伎不是人人都請得來的,于是一些樂社看到商機,便訓(xùn)練社下伎人學(xué)習(xí),為富戶人家表演,還有各省各府有名的樂社,都帶伎人來學(xué)習(xí),學(xué)會后便會回去當(dāng)?shù)乇硌荨?/br>宋杰了解了實情后,并沒有制止,這個世道生活不易,能給藝伎們多一個門路好過叫他們餓死,雖然出名的藝伎十分富足,但更多是不出名的,加上如今樂社不再像神宗時興盛,神宗時上行下效,對藝伎的追捧簡直堪比現(xiàn)代追星,不少百姓送自家兒女去樂社學(xué)習(xí)技藝,連民間娶妻都會優(yōu)先選擇有技藝的,或是精于針線,或是精于烹茶等等。如今樂社落敗,許多精于彈唱歌舞的藝伎只堪維生。不過同時也不得不放緩了巡回演出計劃,打算為手下的藝伎再添些名氣,等達(dá)到頂峰后再放他們?nèi)?,按他的話,這一回的春晚就是刷聲望的好時機,這會想必已經(jīng)有不少官員使臣回去將宴會上所見所聞?wù)f與別人聽了。雖然白蛇傳和少包很火,但演了半年也足夠了,宋杰打算在節(jié)后推出新作,便是元清帝手中這本。先在時報上發(fā)表,然后再放出舞臺劇。少包雖然受歡迎,但平日閑暇看劇的多是后宅女子,相比起來她們更喜愛白蛇傳,宋杰做了數(shù)據(jù)比對表,覺得還是風(fēng)月話本更賺錢些。元清帝看到名字第一感覺這肯定不是宋杰想出來的,或許他有參與,但肯定不是全部,果不其然翻開封面一瞧,看到了皇后和梁才人的名字。不過翻看下來故事確實新穎有趣,同一天出嫁的兩家姑娘,因為躲雨上錯了花轎,不得已留下來代替對方。一邊是商戶家勾心斗角,描述的劇情叫元清帝都要贊一聲精彩,一邊是將軍駐守邊關(guān)守家衛(wèi)國,與元清帝聽皇叔描述的邊關(guān)情形相差無幾,想來是從皇叔這里打聽過消息。不錯,元清帝點頭,描述邊關(guān)這一段若表演出來,也能叫百姓們知曉這些將士的辛苦。而且許是因為里頭有個將軍,他覺得這本比白娘子還更豐滿有趣些。尤其看到將軍駐守邊營,導(dǎo)致留在城內(nèi)將軍府里的三任夫人皆喜愛上了別人與他和離時,頓時想到了皇叔,不由搖搖頭,這點這位將軍就比不上皇叔了,若換成是皇叔,他才不會別戀他人,誰有皇叔好。想著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自我代入了夫人的角色,不免心下一囧。正巧這時梁平安悄悄煎了藥送過來,當(dāng)即搖搖頭將念頭拋到一邊,接過來叫皇叔來喝藥。“我自己來。”肅王見元清帝躍躍欲試想要喂,當(dāng)機立斷接過來一口氣喝了,這種一口一口喂苦藥的甜蜜還是算了。元清帝目露新奇,原來皇叔也怕苦,皇叔從前喝藥喝得那樣干脆,他還以為他并不怕,不由笑了笑,將剝好的橘子塞到他嘴里:“快沖一沖,下次朕跟梁平安和元佩說說,叫他們想法子去去苦味?!?/br>肅王表情不變:“良藥苦口。”【元元給的橘子也壓不住苦,唉唉唉?!?/br>元清帝不拆穿他,憋住笑,干脆去外間從攢盒里拿了冰糖給他,先給自己往嘴里丟了一個,道:“我知道皇叔不喜歡甜,就當(dāng)陪我吃,一人一個。”肅王便一副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應(yīng)了你的表情吃了。元清帝忍笑忍到肚子疼,這樣的皇叔實在太可愛了。吃完藥肅王很快困倦,說著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元清帝守著他,一直到他呼吸平穩(wěn)心聲消失,才小心翼翼地松開他的手,將他放平,到外間快速洗漱換衣,然后放輕動作小心從皇叔身上跨過,在他旁邊并排躺了下來。然而不知道是太擔(dān)心還是太興奮,一時半會竟然睡不著,腦子里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種種,先回想了一遍閱兵的盛況,尤其各國使臣精彩的表情,想著想著,思緒一拐,皇叔救他的情景在他腦海里一遍遍回放。然后更睡不著了。忍不住翻了個身,借著暈黃的燭火瞧著皇叔的睡顏。從小到大皇叔的睡相都極好,永遠(yuǎn)平躺著一動不動,他原來不覺得如何,眼下瞧著,卻驀然心疼起來。雖然他們都早早沒了母親,但不管怎么說,他是皇帝,又有太后安撫,不必在意他人如何,人人都順著他,皇叔卻不是,而且被他發(fā)現(xiàn)到他身邊的時候父皇還在,他那時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的。因為時刻警惕著,所以才會養(yǎng)成這樣的睡姿。同時又有愧疚,他那時只有找到了新玩伴的欣喜,根本沒有注意過皇叔驟然換了環(huán)境會不會不適應(yīng),宮人們會不會怠慢他等等。如今仔細(xì)回想起來,似乎皇叔剛被他鬧著拉到寢殿里陪他玩陪他睡的時候,確實是小心翼翼過一段時間,之后熟悉起來,才慢慢放開了性子。想著不由更心疼皇叔了,雖然父皇和母親棄他而去,但自小到大他卻從未受過這些,從來都是別人聽他的遷就他包容他。換位思考一下,換成他是皇叔的境況,未必會有皇叔如今的成就,單在那種危急情況下鼓起勇氣去邊關(guān)這一點,他就有可能做不到。回想起自小到大與皇叔相處的一幕幕,心頭暖意融融,父皇和母親棄他而去又如何,他還有皇叔,一直默默守著他。瞧著皇叔俊毅的側(cè)臉,忍不住露出一個傻笑來,幫他掩了掩被子,唉,如果皇叔早些告訴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