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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了。她只記得爸爸曾經(jīng)說過的話,只記得自己的家人是如何離散不幸的。 可是何奶奶卻不顧她的遲疑,和二奶奶一起把她架回了房中。 何亭亭痛得厲害,便乖乖躺著,把李真真的話放到一邊,自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好好休息,等于愛護(hù)身體,等于珍惜生命! 她在那三十多年的沉睡里,每日懊悔難當(dāng),打定了主意如果能夠醒過來,一定要好好活著,絕對不讓自己出事的。此時(shí)雖然不知道是夢是真,但珍惜生命,已經(jīng)成了刻進(jìn)骨子里的信條。 睡了不知道多久,何亭亭醒過來時(shí),何學(xué)和林玲玲已經(jīng)去工作了,何奶奶也不見人影,只有何玄連興趣勃勃地在園子里的泥地上擲欖核。 雖然沒有人陪,但是何玄連因?yàn)橥娴煤?,興趣十分高昂。 何亭亭仔細(xì)看去,只見泥地里畫了個(gè)碗口大的圓圈,里面放了七八顆欖核。何玄連正站在兩米開外,手中拿著一顆欖核對著那圈子里的欖核投擲。 這是這里的孩子常玩的一種游戲,只要站在固定位置把手中的欖核擲向圓圈里的欖核并把圓圈里的欖核撞出圓圈外,就算贏了,出了圈的欖核都?xì)w他所有。 何亭亭已經(jīng)不記得這樣的游戲了,便坐在客廳門口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何玄連玩了一會(huì)兒,才看到何亭亭,當(dāng)下把欖核撿起來裝在口袋里,走進(jìn)屋中,“亭亭你醒了,快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我給你端飯菜?!?/br> “我自己來。”何亭亭連忙說道。她這個(gè)三哥雖然小時(shí)經(jīng)常和她吵架,可是一直對她很好,后來甚至為了給她治病鬧得妻離子散。 何亭亭醒來之后,滿腔都是以后要對自己這個(gè)三哥好的心思。 何玄連一把扯住何亭亭,他雖然小心,但是畢竟還是個(gè)毛頭小子,手上有些不知輕重,扯得何亭亭差點(diǎn)摔倒了。 “你別動(dòng),我給你端來,不然媽知道了又要說我。”何玄連沒注意到差點(diǎn)把妹子推得摔了,說完快速跑去廚房把熱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何亭亭只好坐下來,等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飯是難得的白米飯,菜有一葷一素共和昨天炒的酸芋頭莖。葷的是瘦rou,一看就是剁碎了放在米飯上面蒸的,還有瘦rou湯汁;素的則是一碟蒜蓉炒通心菜,因?yàn)榉诺臅r(shí)間久了,通心菜顏色已經(jīng)變成紫黑色了,看起來十分不美觀。 可是何亭亭沒有絲毫的嫌棄,這是很常見的菜式,許多人家還吃不到。她家里也是吃不起的,可是因?yàn)樗軅耍螌W(xué)和何奶奶緊張得很,硬是給她張羅了出來。 何亭亭吃著瘦rou羹,覺得又香又甜,食欲大增,吃飯的速度便快了起來。 可是吃著吃著,就聽到身旁傳來何玄連咽口水的聲音。 何亭亭一頓,停下了咀嚼的動(dòng)作,轉(zhuǎn)頭看向何玄連。 何玄連壓根沒有注意到何亭亭在看他,他這時(shí)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桌子上的瘦rou羹上了,那目光綠得跟狼似的。 何亭亭心中一酸,眼圈瞬間濕了,她垂下眼瞼,慢慢地把口中的飯菜嚼碎,然后咽進(jìn)肚子了,這才伸出左手扯了扯何玄連,“三哥,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好啊……”何玄連回答得很快,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瘦瘦的臉蛋很快紅起來,期期艾艾地?fù)u搖頭,“啊,不,我是說你自己吃吧?!?/br> 何亭亭放手中的筷子,眉頭皺起來,“可是一個(gè)人吃飯好沒意思,我想三哥和我一起吃?!覀円贿叧砸贿呎f話,像我們一大家子吃飯時(shí)一樣?!?/br> 何玄連聽了,目光盯著那些瘦rou羹看了好一會(huì)兒,才做出艱難的抉擇,“那好吧,你等等我?!?/br> 他飛快地起身,小跑去了廚房。 何亭亭盯著桌子上的瘦rou羹,伸手抹去了淚水,心里想,“我以后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后讓三哥天天都吃瘦rou羹?!?/br> 不一會(huì)兒,何玄連小心翼翼地端著碗回來了。 何亭亭探頭去看,見又是木薯粥,心情就有些黯淡。她的目光再看向自己的白米飯,原先的好胃口頓時(shí)消失無蹤。 “好了,吃吧,三哥陪你吃。”何玄連坐在何亭亭身邊,目光掃了一眼瘦rou羹,還是將筷子移向了酸芋莖。 何亭亭看著吃了一小塊軟軟的酸芋莖酸得臉蛋皺起來的何玄連,覺得吃了酸芋莖的是她,心中酸得更厲害。她拿了調(diào)羹,挖了一勺子瘦rou羹到何玄連的碗里,“三哥,你也一起吃瘦rou羹?!?/br> “這……三哥不吃,這是給你補(bǔ)身體用的。”何玄連連忙伸出手搶過何亭亭手中的調(diào)羹,想把自己碗里的瘦rou羹盛起來還給何亭亭。 013 神仙住的地方 可是木薯粥很稀,那細(xì)碎的瘦rou羹早就沉入碗底并且散開了。他的調(diào)羹伸下去翻找,只能看到碗中蕩起的一圈圈漣漪,翻起來的是融合在了一起的碎瘦rou和白粥。 “撈不到了……”何玄連說得很可惜,臉上也是十分可惜的表情。他雖然很想吃,可是爸媽都說了,meimei身體弱,得讓她多吃些,這會(huì)兒見何亭亭分給了自己,心中就舍不得。 何亭亭見了,喉頭更覺得酸澀,“我想給三哥吃,讓三哥有力氣挖蚯蚓喂雞。mama說了,等夠多雞蛋了,就讓母雞孵蛋生小雞仔,我們再把所有的小雞仔都養(yǎng)大熬湯喝。” 何玄連無法把瘦rou羹還回去,又聽到何亭亭這話,頓時(shí)一握拳頭,豪氣萬丈,“那好,三哥一定會(huì)好好挖蚯蚓回來喂雞的,亭亭你等著喝雞湯好了。” 何亭亭笑道,“嗯,我等著喝香噴噴的雞湯。” 之后兄妹兩個(gè)一邊吃一邊說話,很快把rou和通心菜都吃完了,至于那碟子酸酸的芋頭莖,太酸了,誰也不敢多吃。 吃完了午飯,何亭亭覺得頭有些重,就又回到房中去躺著。 躺了一會(huì)兒沒有睡意,倒聽到外面?zhèn)鱽硇『⒆咏泻涡B出去玩的聲音,何玄連應(yīng)了一聲,又說,“去野芋頭地里就去,我要挖蚯蚓呢?!?/br> 接著,翻找農(nóng)具的聲音響起,再之后,偌大的屋子里,再也沒有聲音了。 何亭亭躺在床上,淚珠從緊閉的眼睛里一滴一滴往下滑落。 她三哥何玄連從小就愛玩和饞,可是這幾天都不和小伙伴出去玩了,也不敢饞她的飯菜。對一個(gè)十歲的小男孩來說,這實(shí)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