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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币族ス笆謱@個威武不凡,氣勢凌然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禮。“玉家的小子,歸塵跟老夫說你跑到皇宮里當(dāng)了四皇子的伴讀,我都還不信?!?/br>自古以來,文人武將向來都不太對頭,但是玉清之可非同一般,就算是眼界極高,天下盛名的唐元也對他這個瘦巴巴的年輕人有幾分服氣。“皇上玉口金言,清之不可拒?!?/br>“哼,你這小子,可不要學(xué)你爹那糊弄人的一套,你若沒這份心思,就算皇上開口,你也有脫身之法?!?/br>瀾華國公府的大小泥鰍,可不是讓人瞎叫喚的。易濂輕輕一笑,摸摸明允翼的腦袋,道:“四殿下在獵場的事,將軍也知,既然晚輩救了他,就脫不了干系,不如就護(hù)他一陣吧。”“也是,這孩子年紀(jì)太小,身體太弱,有你在身邊,養(yǎng)個兩年壯實(shí)些也好?!?/br>唐元能說出這句話,易濂就知道明允翼進(jìn)入軍營這個事成了。離開武場后,就與唐元分開了,易濂牽著明允翼的小手沿著長廊回了舒云殿。次日,傳來唐元大將軍離京回北漠邊境的消息,就好像他是專程回來給皇帝匯報(bào)邊境近況的,而在武場給小皇子們授課,只是代替兒子上一天職,就連皇帝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清風(fēng)徐來,吹動枝頭搖曳,亭子里,石桌擺著一方棋盤,一大一小坐在亭子里對弈,易濂白子,明允翼黑子。看著小孩子用短短軟軟的小手拿起棋子放在棋盤上,易濂毫不猶豫的落下一子封住他的路。明允翼看著那白色的落子,眼睛亮了亮,不焦不躁,沉思了片刻后,就落下一子,兩人一來一往的下著,最后當(dāng)然是被易濂殺了個片甲不留。輸了也很淡定,明允翼主動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回棋簍里,兩人繼續(xù)下,一盤接著一盤。磨礪耐性,真的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得過下棋了,曾經(jīng)與他撕逼的明允翼是個燥性子,一言不合就砍人,暴烈得讓人沒眼看。他可不想自己費(fèi)盡心思教養(yǎng)出來的小孩兒,跟那一點(diǎn)就炸的憨貨一樣。而且,下棋對孩子將來在排兵布陣上也有很大的幫助,看著對座表情認(rèn)真的小孩,易濂輕輕揚(yáng)起嘴角。他,期待著這個孩子的成長。時光飛逝,兩年已過。杏黃的繡蟒小鞋踩落在地上,沒有分毫平日的輕巧,帶著幾分沉重,走入殿內(nèi)的小少年表情帶著幾分陰郁,只是當(dāng)他看到坐在長榻上看書的人時,深藍(lán)的眼睛亮了亮,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殿內(nèi)很安靜,只偶爾響起書頁翻開的細(xì)微聲響,明允翼微微抿唇,看了還在看書的人一眼,挪了挪靠過去。“清之哥哥?!?/br>“嗯?!币族?yīng)著,又翻了一頁,一目十行。“你不好奇父皇尋我去說什么嗎?”他的清之哥哥永遠(yuǎn)都是這樣清雅淡然如天上圓月,明明看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又好像完全不存在于這個世間,隨時都有可能消失。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安,隨著年紀(jì)的增長,他也完全不像以前那么的懵懂無知,雖然只有十歲,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懂得很多事情。“唐大將軍進(jìn)宮了,來向皇帝討你,跟他去北漠邊境歷練,繼承他的傳承。”易濂合上書,摸摸小少年的腦袋:“無需我多說,你自己知道,你必須去?!?/br>兩年已過,二皇子即將十五可入朝議政,宮里即將不太平,明允翼不走,就算他是一個對那些人毫無威脅的不受寵皇子,也得被逼站隊(duì)。而最近,大皇子也頻頻對他拋出橄欖枝,甚至在暗地里使小手段想要逼迫他,讓他覺得厭煩之極。必須離開皇宮,明允翼當(dāng)然知道,也明白宮中當(dāng)前的狀況,輕垂眼瞼,遮掩去眼里一閃而過的冷厲,抱住易濂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可我舍不得離開清之哥哥。”一想到要跟這個人分開,他的心里就很不舒爽。想要留著這個人……這樣的想法,在這兩年越來越強(qiáng)烈。小時候黏著他,還覺得小萌娃有幾分可愛,養(yǎng)了兩年的明允翼身高已經(jīng)抽條不少,缺了那點(diǎn)懵懂茫然,就一點(diǎn)都不可愛了。但是早已習(xí)慣明允翼與自己親近,易濂雖然很嫌棄,但也沒有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用手上的書冊敲敲他的腦袋。“沒斷奶呢?。俊?/br>“斷了,但如果清之哥哥喂的……”明允翼微微彎起眼睛,將臉埋在他懷里蹭蹭,鼻間嗅聞著那人身上清清淺淺的暖香味,有種熟悉的感覺,好聞……易濂一巴掌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扇開,道:“去收拾好東西,明日跟唐將軍離開?。 ?/br>明允翼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其實(shí)他并不需要收拾什么東西,因?yàn)樵谶@個宮里屬于他的東西很少,他只收拾了一個樸素的小木盒子。盒子里裝著什么東西,只有明允翼自己知道。看著離開的小少年的背影,易濂輕揚(yáng)起嘴角,兩年的時間,明允翼改變了不少,性格上也沒初見時的那些戒備,雖然在別人面前還不夠圓滑,但對他已經(jīng)是全心的信任。這就夠了。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唐元帶著四皇子離宮去往北漠邊境,一時間所有人一片嘩然。大皇子氣得差點(diǎn)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那些人是怎么辦事的,這個事情怎么可能沒有一點(diǎn)風(fēng)聲。唐元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想找尋一個合心意的繼承人,而這個人天下間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一個皇子。因?yàn)?,唐元選的這個人,將來是要統(tǒng)領(lǐng)北漠那群狼虎之兵,繼承唐家?guī)浻〉摹?/br>大皇子急得滿頭汗,來回走了好幾遍,猛然想到什么,急步往外走……當(dāng)他來到舒云殿,卻被人告知易濂離宮。“他去哪?。俊?/br>大皇子不敢置信,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想拉攏玉清之,可都失敗了,又因?yàn)橛谢实鄣膲褐?,他多次未能將他調(diào)配到自己身邊,好不容易明允翼滾出宮,他就以為玉清之會留在宮中任職。沒想到……突然,大皇子的臉色猛然一變,他被玉清之耍了?。?/br>這兩年在宮里,玉清之在舒云殿過得比誰都滋潤,全靠他在暗地里給他拔釘子……“該死的玉濂,該死的玉清之……”白色的駿馬在道上疾奔而過,直來到岔路路前才停下,身穿素色長袍,氣質(zhì)儒雅的人靜靜的看著左側(cè)那小道騎著馬奔馳而去的人影。“駕!”一拉韁繩,一夾馬腹,白馬揚(yáng)起前提發(fā)出一聲嘶鳴,踏上右側(cè)的路。被大披風(fēng)裹住的小少年扒開擋在眼前礙事的布料,深藍(lán)色的眼睛微微閃動,往后看去,沒有那個人……清之哥哥。等我長大……第33章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