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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是空空一片,心跳快速。 一陣狂風(fēng)暴雨襲擊后再是溫柔輕撫,紀(jì)凜食髓知味的舍不得放開,握住了她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五指交握,低下頭去,周而復(fù)始。 沈嫣覺得自己像是一葉飄在平湖上的小舟,被一陣席卷起來的巨浪打翻,水將她淋透,無法呼吸。 想要阻止的聲音從喉嚨里發(fā)出時變成了輕聲嚶嚀,一只手蒙住了她的眼睛,阻絕了她最后的感官,全然溺在了水中,快要窒息過去。 醒來時,沈嫣喘息,貪婪呼吸。 肩膀上溫?zé)?,沉沉的,他靠在那兒,沈嫣并未覺得他的人有多重,紀(jì)凜單手撐著,后而往旁邊一靠。 燭火照耀處,到了臥榻上還有一抹陰影,沈嫣抬了下眼眸,看到蹲在那兒的大寶,眼睛滴溜溜看著他們,見沈嫣看它,沖著她喵了聲。 紀(jì)凜抬起頭,大寶從臥榻上跳了下去。 沈嫣伸手想將自己撐坐起來,發(fā)現(xiàn)手還與他交握著,沈嫣微動了下,紀(jì)凜沒松開,反而自己先起身,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鄙蜴逃中哂謵馈?/br> 紀(jì)凜依言將她放到了床榻上,單手撐著,還替她拉開了被子:“睡吧?!?/br> 緩過神來的沈嫣,很想拿起身后的枕頭丟他。 紀(jì)凜心情大好:“睡不著?” 沈嫣忙閉上眼睛,生怕他再來一回,捏著被子那姿勢,就像是抵御敵人似的,隨時準(zhǔn)備蒙頭躲藏。 這可比瞭望塔上要慌亂多了,如此不冷靜,心里正攪這一鍋粥呢。 偏生沈嫣是個理智的人,想事情都會追究細(xì)因,她自然不信他所說的不圓房是為了將方容華她們送出宮去,不管真實是如何,內(nèi)庭中都有記了,哪里是能送出宮的。 至于不圓房的原因,沈嫣便想到他最后說的那些話,皇后未有子嗣,他要食言了。 好么,這鍋粥直接成糊了。 …… 沈嫣一夜沒睡。 閉上眼就想到那些事,越想越清醒,后來干脆是睜著眼到天亮的。 后來皇上醒來時她才急急閉上眼,可閉上眼沒多久,她便感覺到他欺近,在看她,看了會兒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沈嫣又熬了一會兒才“醒來”。 比昨晚要鎮(zhèn)定許多,不管心里如何,面上沈嫣恢復(fù)如常,侍奉皇上更衣后,在永和宮用過早膳,五更天不到皇上走了。 此時天都沒亮,灰蒙蒙的,昨天一夜過去后墻角積了些雪,屋檐外照亮的地方簌簌的飄著雪,用不了幾日這兒便會被大雪覆蓋。 沈嫣在門口站了會兒,冷冷的風(fēng)襲面,將人吹的越發(fā)清醒。 沈嫣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屋正要叫木槿去內(nèi)務(wù)府請掌事的公公過來一趟,外頭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薄青頂著一頭雪跑到了屋檐下稟報:“娘娘,冷宮那兒派人來報,尤良媛死了?!?/br> 第27章 皇宮中有兩處宮殿用來安置這些犯了錯的失寵妃子, 長門宮就是其中一處, 另一處的是曾關(guān)過南平公主的地方,從南平公主自縊后就再沒人被送到那里過,如今已經(jīng)廢棄。 雖說有宮殿名, 但長門宮地處偏角,蕭條的很,除了那些關(guān)在那兒的不受寵的妃子之外無人問津,就連宮人都不愿意到這里來,冷冷凄凄, 可不就是冷宮。 尤良媛被關(guān)到長門宮有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來, 她的身子骨是每況愈下, 沈嫣也知道以她這樣的狀況是活不長的, 卻沒想會這么快去了。 得到消息后沈嫣換了身衣裳, 這件事不便交托給別人,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親理, 所以長門宮那兒她得去。 出門時雪勢大了些,坐在軟轎上, 雪紛紛揚揚的不斷落到轎子內(nèi),偶爾還會飄到臉上, 風(fēng)夾著雪, 冷冽的很。 宮道上積了層薄薄的雪,天還灰蒙蒙的,引路的燈昏黃, 映襯在才鋪起來的雪地里,反是發(fā)亮。 永和宮到長門宮有很長的一段路,越過去越冷清,跨過長門宮外的小門時,一段路沒有一個人守著,到了長門宮時,就剩下兩盞燈懸掛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其中一盞還破了紙。 軟轎在門口停下,紅鶯扶了沈嫣下來。 門內(nèi)早就候了兩個宮婆,她們常年呆在長門宮內(nèi),負(fù)責(zé)看管被送到這里的人,跪下行禮后迎著風(fēng)雪,誰也沒有多說,在前頭領(lǐng)路,帶著沈嫣朝長門宮的后殿走去,尤良媛被安置在那兒。 才過小徑,不遠(yuǎn)處暗著的屋內(nèi)傳來了哭聲,隨即是笑聲,過了會兒不斷的開始拍門想要沖出來,未果,很快窗戶那兒傳來了砰砰聲,在砸窗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br> 一直重復(fù)著那句話,瘋瘋癲癲又哭又笑,聲音從那屋里飄出來,回蕩在走廊屋檐下,格外的瘆人。 沈嫣朝那兒看去,忽然半張臉露出在破了的窗洞上,屋檐下光亮映襯,蒼白的半張臉上,一只黝黑的眼直勾勾盯著他們這行人。 不哭不鬧了,卻越加嚇人。 其中一個宮婆朝那兒走去,粗大的手一巴掌拍在了那窗洞上,力氣之大,感覺整扇窗都震了下,那臉飛快縮了回去,屋內(nèi)傳出了尖叫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皇上,有人要害妾身?!?/br> 還在前面領(lǐng)路的宮婆連忙請罪:“不得已驚擾了皇后娘娘,這里頭關(guān)的是前頭的妃子,七八年了,犯了事得罪了先皇被貶至此?!?/br> 宮婆說完,屋內(nèi)見外頭的人走了,又朝窗洞那兒湊過來,不知看到了什么,從窗洞內(nèi)伸出手,朝沈嫣的方向大喊:“皇后娘娘,妾身要見皇上?!?/br> 瘋癲成這樣子,卻還認(rèn)得沈嫣這一身宮裝,認(rèn)得她頭飾上的鳳簪,嘴里念叨著全是皇上,這執(zhí)念,維持著她在這冷宮里繼續(xù)活下去。 宮婆又趕上去,拍了一下她的手,那手縮了回去,繼而尖叫。 沈嫣收回視線,跟著朝里面走去,就在這屋子的斜對面,一間屋子內(nèi),開著的窗內(nèi)還亮著燈,一個女子懷里抱著個襁褓,在窗邊來回踱步,柔和著神色,低眉看著懷里的襁褓,手臂輕輕聳著,像是在哄孩子。 她們這么多人走過都未曾驚擾到她,她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的懷里,偶爾輕語,被逗樂似的,還發(fā)笑。 那女子生的很美。 宮婆哀嘆:“是劉婕妤,五年前九皇子出事,她就變成了這樣。” 原來是她,沈嫣朝著那兒看去,她對劉婕妤沒有太大印象,卻是知道九皇子的事,才養(yǎng)到一歲多,堪堪會走路時,溺水身亡,找到的時候他的衣兜里還藏著好些石頭,解開外衣,里面也塞著,這一看就是被人所害,還妄圖要孩子沉在池塘里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劉婕妤受不了刺激,直接瘋了。 當(dāng)時這件事鬧得很大,在宮外都傳開了,半個月后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