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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做主的也是沈侯爺,也不是請求告老還鄉(xiāng),留人理由不充分。 紀灝答應了此事。 因為三太老爺只有兩個女兒,沈老侯爺出宮之后,簡單收拾過后,讓長孫沈致遠隨他一同去淮陽,當時送三叔公一程。 身在宮中的沈嫣得知此事后,讓木槿備了些東西,派人送出宮去,趕在祖父出發(fā)前裝上了行囊。 到了八月初時淮陽那兒傳來消息,三叔公在沈老侯爺?shù)搅酥筮€好轉了幾日,但最終還是沒能挨過去,七月二十七時走了。 沈侯府內哀悼幾日后,連著原本定下的滿月宴都給取消了,孩子小,周歲時再補也來得及,兩天之后,初十這日,刑部大牢中關了有一個多月的十一,在法場斬首示眾。 阜陽城一年當中最熱的就是這兩月,午時的法場外,沒有遮蔽,太陽烘烤下來站不了多久就會滿身大汗,再多站會兒,體虛的可能就直接中暑暈過去了,人擠人間空氣里還有一股并不好聞的氣味。 可這并不能阻止這些百姓站在法場外圍看,這陣仗,猶如是當初王國公被處以絞刑時,一層層圍看去,外面的人想進來都擠不太進,只能墊腳看。 這時法場外幾個茶攤的生意變的十分火爆,還有周邊那些茶舍酒樓,喜歡湊熱鬧又不缺錢的,自然不會頂著大太陽在法場外看,只稍花幾錢銀子就能占個二樓的看臺,只不過今天似乎要比平日里貴了些。 城門口附近,略高些的地方,一個茶攤上老板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脖子上掛了個布巾,汗都來不及擦,催活計趕緊將涼茶端出來,送到了桌前,正好法場那兒傳來一陣喧鬧,眾人抬起頭看去,原來是犯人押出來了。 “斬首也太便宜了他了,錢家上下這么多口人,他也下得去手,那孩子才多大,從今往后可怎么辦唷?!?/br> “我聽說他是私自這么做的,心怎么會這么陰毒,大佛寺的出塵大師,多么德高望重的人……” “我才不信是什么私自,他可是皇上的侍衛(wèi)?!?/br> 討論聲忽然停頓了下,繼而聲音變得很輕,像是怕讓人給聽著似的:“前頭那主子,之前是被囚禁在了宮中,不是主動讓位的。” “可不是,要主動讓的位,怎么還在大典時把人綁起來,我是沒瞧見,我那在宮里當差的鄰居說的,那陣仗,沒被人救走也會沒命?!?/br> “你說這些會不會都是那上頭,指使他這么做的?!?/br> 眾人噓聲,附近幾桌都安靜下來了,大家的反應很一致,齊齊看向了法場那兒,對那句不知誰說出口的話忌諱的很。 而此時的角落里的一張桌旁,四個人坐在那兒,其中一個緊捏著手中的杯子,再使幾分力就要碎裂,她放下手,抬眼看了下對面的人。 幾個人起身離開。 茶攤上的老板正要開口喊你們還沒付錢,瞧見桌上扔著的碎銀,也顧不得這些人去哪兒,收了銀子后又忙乎的招待起別的客人來。 法場外的人實在太多了,這幾個人混入人群后,早已分辨不出到底誰是誰,越往法場那兒越人越多,這回刑部安排了比之前多兩倍的人攔在法場外,以免有百姓再起躁動。 比起之前王國公被處以絞刑時百姓的激動,這回圍看的人說的卻都是討伐之詞。 家中都有老人吧,沒老人的也許有孩子,沒孩子的也許才成親沒多久,總之孤身一人的少,往上往下都有親人,錢家滿門被殺,這就足夠引起很多人的共鳴。 正如茶攤上那些人說的,斬首示眾是遠遠不夠的,一條命也抵不過那么多條人命,再往深處去想,一個侍衛(wèi)哪里來這么大的膽子敢這么做,真的沒有人指使么? 這些話便放到了心里,在嘴邊的皆是喊著要快些執(zhí)行的話,爛菜頭臭雞蛋,游街示眾的時候已經扔過一回,這會兒還在往里面砸,就是砸不中泄憤也好。 很快,午時三刻將至。 常大人抬起頭,棚子外太陽懸空照著,逼的人睜不開眼。 法場中央,石臺上,跪在那兒的十一身上穿著囚服,背后的亡命牌上寫著十一的名字和罪證,紅字尤為顯眼。 喧鬧聲傳到耳中,使的著夏日的燥熱加劇,陽光照射下來,棚子內也沒比外面涼快多少,常大人收回視線,略過眼前的簽令筒,轉頭看衛(wèi)老國公,好心提了句:“衛(wèi)老啊,您要不去后頭歇會兒。” 本來監(jiān)斬的是他和楊大人,今早忽然就換成了衛(wèi)老國公,常大人是不介意的,誰來監(jiān)斬都一樣,就是這天啊,一把年紀的衛(wèi)老國公受不住,一個時辰坐下來,現(xiàn)在已經是面紅耳赤,滿頭的汗。 “常大人,時辰到了?!毙l(wèi)老國公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手還有些哆嗦,語氣卻堅定的很。 常大人看了眼那邊的沙漏,從簽令筒中拔出了令箭后,看向斬首處,肅著臉色將令箭拋了下去:“行刑!” 站在邢臺上的劊子手按住了犯人,將插在他身后亡命牌摘了下來,退后時,另一個劊子手舉刀上前,高抬了起來。 烈日下每個人都被曬的臉色通紅,額頭上都是汗,大刀舉起時,陽光下反射的亮光刺的人眼睛很不舒服,眾人還是目不斜視的看著,緊盯著那邢臺,屏息。 看著那大刀落下,就要到犯人的后脖子時。 不知那個角落里忽然射出了一柄飛箭,直擊那大刀。 大刀一瞬裂成了兩半,還在落下去的那一半沿著脖子那兒劃過,只割斷幾縷頭發(fā),另一半掉落在了地上,聲音很突兀。 那一支飛箭釘在了劊子手身旁的木柱上,三寸長短,箭頭鋒利到直接沒入了木柱一寸。 靜止不過兩秒,又一支飛箭射出,這一回是直接朝著劊子手的,躲避不及正中了胸口,人群中隨即出現(xiàn)了二十來個蒙著面的人,沖向邢臺。 圍看的百姓們反應過來時官兵也都沖上去了,棚子那兒常大人倏地站了起來:“來人,把他們全部拿下!” 轉過頭,衛(wèi)老國公越發(fā)漲紅的臉上,那汗水淋漓往下,跟水淌似的,嘴里還從催促常大人:“先別管那些人,常大人,先將犯人處決掉,別讓他逃走!” 衛(wèi)老國公倒是想的很清楚,人要被救走了才是后患無窮。 沒有百姓沖進來,場面還是很亂,沖上來這些人目的就是救人,其余的都不會放在眼里,下手極狠,打的都是要害。 而官兵上前阻攔,是以抓活口為主,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劣勢,幾十人還攔不住這些。 突破十一身邊那些官兵后,其中幾個人在掩護之下到了十一身后,落刀劈開了他身后的繩子后,將劍扔給他,十一卻沒有接住。 “他們竟鎖了你的琵琶骨!”面巾下傳來壓低的怒意,劍都握不住了,不是廢人是什么。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