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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井冰(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上,全身顫抖,

“皇上…恕臣蠢笨…臣卻是無力擔(dān)此重任..”

元荊帝冷眼一睨,“你身為吏部尚書,任命朝中大小官員,朕卻看這交上來的名單,都是你一個個精心栽培,愛卿倒是太過妄自菲薄,朕看這差事,真是非愛卿不可了”

“皇上..臣..臣一時糊涂..”

元荊帝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鳳目一道嗜血冷光,“來啊,拖出去打?!?/br>
那大臣一聽,死人一樣癱軟在地,卻連掙扎都不會了,給兩個帶刀侍衛(wèi)拖出殿外,不一會便是殺豬一樣的慘嚎。

響徹云霄,震顫金鑾。

春寶跪在地上,手腳僵硬,像是找了道兒,連動都動不了,棉袍里那幾堆穢物早就自包布里流了出來,冷成了漿糊。

呆了許久,春寶便又聞著空氣里那股子濃郁的血腥味。

估計外頭的老太監(jiān),這會兒該是會給累的半死。

殿內(nèi)剩下的幾個大臣早就面色如土,血色盡褪。

元荊帝一張俊臉,冷的像冰,“給朕打到他供出同黨為止。”

言下之意,便是皇上心里明鏡,吏部尚書也是何黨之一。

方才出去取奏章的喜連已然回來了,手拎了兩只大包袱,在殿前攤開,滿滿的都是奏章。

等打開包裹的時候,剩下的幾個老油條登時醍醐灌頂。

眼下,可是真的混不下去了。

元荊帝冷聲道:“這都是以往贊譽(yù)何晏的折子,朕逐一記下,算一算,的確不該只這五十人。”

殿外呼聲漸弱,只剩了木板拍擊rou身的動靜,撲哧有聲,間或有飛濺之音。

有大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音色凄厲:“皇上英明,老臣愿待罪立功,徹查剩余何黨!”

其余人一見,紛紛跪地,聲淚俱下,表忠君之念,誓與何晏賊人決裂之心。

元荊帝不語,只低頭去看攤在龍案上的奏疏。

都是自內(nèi)閣當(dāng)場呈上來的,未經(jīng)司禮監(jiān)披紅的折子。

五十個人名,以小篆撰寫,白紙黑字,最前頭的,便是何晏的名字。

元荊帝拿過一邊的朱筆,逐個圈名,卻偏偏留下最前頭那個。

“什么刺面充軍,發(fā)配苦寒之地…”元荊帝低喃道。

蒼白得近乎透明的面皮上,暗黑之氣nongnong的盤桓在額上,

“這名冊還活著的人,即刻凌遲!”

“已經(jīng)死了的,挖出來,戳尸!”

“全部抄家,誅三族!”

春寶跪在一邊,抱著一堆酸臭之物,面色發(fā)青,□一股溫?zé)?,腥臊尿液濕透了棉袍,卻是忍也忍不住。

眾臣已是大汗淋漓,兩股戰(zhàn)戰(zhàn)。

話說那折子上面的許多人,其實(shí)是罪不至死,雖說跟何晏走的近些,但好歹都是給皇上使喚了許多年的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未料皇上發(fā)了狠,竟這樣不念舊情。

也不知那罪魁禍?zhǔn)?,何晏如何處置?/br>
一干人卻也實(shí)在想不出比凌遲更駭人的刑罰了。

元荊帝放下筆,盯著最前頭那兩個字,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連一旁的喜連都跪了下去。

“皇上…”

元荊帝笑的愈發(fā)厲害,莫名其妙的,竟蒙上了一層水氣。

眼前氤氳,抬手抹去,卻并非這死氣沉沉的金鑾寶殿。

而是自己未登基前的那個破王府。

半城縞素,紅梅蔽地。

少年裸.露的身體剛勁修長,何晏穿上褲子,盯著身下的人,揚(yáng)唇挑眉。

“看什么?給□出愛了?”

元荊帝斂盡了唇邊笑意,隱去眼底淚光。

眉眼間的煞氣,竟做洶涌之勢。

“何晏,賜鳩酒,誅九族?!?/br>
☆、遭打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淮淮雙手揣入棉袖兒,縮著脖子站在雪地里,抽了抽鼻涕。

天灰蒙蒙,像是又要落雪了。

那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里的聲響,越發(fā)的近了,淮淮轉(zhuǎn)過頭,見游公公正朝這邊來。

游公公臉繃得死,細(xì)著嗓子道:“祖宗,咱家可找到您了,您這傻愣著做啥呢,還不趕快回去,這深宮里頭,豈是咱們隨便亂跑的…”

語畢,便伸了一雙枯手上來拉淮淮。

淮淮后退了兩步,險些摔進(jìn)雪地里,“回去屋兒里就一個死人,整天跟他呆在一起,忒悶人?!?/br>
游公公趕兩步,抓著淮淮棉袖兒就往一處拉拽,

刻薄的眼里,滿滿的譏誚,“您也不是六七歲的孩童,壯的像頭牛還這般貪玩,快跟咱家回去?!?/br>
淮淮力氣大,猛的一掙,便朝反方向跑去。

老太監(jiān)急的直跺腳,夾著腚跟在后頭攆,“祖宗!回來!”

朱甍碧瓦,綿延不絕。

淮淮甩開膀子,順著猩紅的城墻跑了半晌。

身后的叫喊聲越發(fā)的遠(yuǎn)了,不多久,便沉入這死寂的深宮里,沒得半點(diǎn)聲響。

淮淮放慢了步子,盯著眼前的空地,鼻腔里喝出如煙白氣。

那滿樹的紅暈,自這冰天雪地里,猶如半天赤霞,格外的驚心。

西風(fēng)呼嘯,吹落那一樹亂紅,花瓣雨點(diǎn)一樣,紛紛揚(yáng)揚(yáng),打在淮淮的臉上,身上。

淮淮喘著粗氣,嘴唇凍得發(fā)紫,卻毫不在乎的仰著頭,

瞪大了眼,盯著那漫天的紅,心都仿佛給吞噬了。

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眼睫上一層凍冰晶,給哈氣暖成了水,滴在臉頰上,淚珠一樣。

卻是冷的。

遠(yuǎn)遠(yuǎn)的來了一隊人,抬了一頂暖輿,十幾個太監(jiān)宮女縮著脖子,烏龜一樣跟在后頭。

有一只珠潤玉白的手挑起棉簾兒,露出個女人頭。

那女人面兒上搽了厚厚的一層脂粉,白的毫無血色,一雙桃花眼紅腫著,盯了遠(yuǎn)處呆立在梅花下的男人,狠狠的皺了一下眉。

“蛛兒——”

轎子旁邊的尖臉宮女忙應(yīng)了一聲,“娘娘?!?/br>
“去那兒瞅瞅?!?/br>
尖臉宮女低聲應(yīng)道:“是,娘娘。”

說完了,便快走了幾步,以肘捅了捅前頭領(lǐng)轎子的總管太監(jiān),朝前頭斜斜眼,

音色極低,“瞧見沒,娘娘要去見那傻小子?!?/br>
話說這位禧妃娘娘剛因自家父親給革職查辦的事,在皇上那邊哭了一通,吃了閉門羹,眼下的心情,可不僅僅是不爽利,正攢了火沒處發(fā)。

總管太監(jiān),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爛牙,“得嘞,今兒可有好戲看了?!?/br>
尖臉宮女陰陰一笑,不再作聲。

幾十人轉(zhuǎn)了向,朝著梅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