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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井冰(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太監(jiān)忽然瘋狂的單手砍樹,嘴里呼哧有聲,很是專心。

一炷香的時辰后,淮淮打個呵欠,

“春寶,你不換招式也便罷了,倒是換個手啊?!?/br>
“右手都腫的不像樣了。”

☆、40驚馬

春寶點點頭,“可也是啊…右手還要拿饃,那便換個手罷?!?/br>
語畢,便換了左手,繼續(xù)砍樹。

淮淮跟在一邊比劃半晌,才練幾招,只覺身側(cè)香氣襲人,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個鵝蛋臉的宮女。

宮女發(fā)髻梳的很是利索,一雙杏仁眼黑黝黝的,盯著淮淮,面兒上沒一點笑摸樣。

手上端了個托盤,扣了個罩子,卻掩不住的飯香。

“既然起了,就過來用膳?!?/br>
淮淮站直了身子,答應(yīng)一聲后,又道:“你是誰..”

盈盈端著托盤,應(yīng)付著福一福身子,“奴婢盈盈,是這未央宮唯一的宮女,專門伺候您的飲食。”

淮淮撓撓頭,“那便謝謝啦?!?/br>
盈盈不語,只轉(zhuǎn)了身,端著盤子朝里走,“過來罷?!?/br>
淮淮回頭看一眼習(xí)武的春寶,抬手招呼,“春寶,吃飯了?!?/br>
出人意料的,春寶竟格外沉迷其中,頭也不回,專注砍樹,“一會再說?!?/br>
淮淮自嘆不如,想著春寶這般執(zhí)著,日后定是一代宗師。

轉(zhuǎn)了身,淮淮便跟著盈盈進(jìn)了內(nèi)殿,

未央宮同其他宮里不同,沒有暖炕,但整個內(nèi)殿鋪了地龍,一樣的暖氣融融。

盈盈將幾樣飯食擺在紫檀鑲金的桌子上,青瓷小碟里的菜色雖些許淡薄,卻是樣樣精巧。

淮淮拿了銀筷,正欲動口,卻見春寶風(fēng)塵撲撲的進(jìn)了屋。

額冒細(xì)汗,面色潮紅。

淮淮轉(zhuǎn)向盈盈,“加一副碗筷來罷?!?/br>
盈盈低著頭收拾食盒,“太監(jiān)是奴才,豈能上主子的食桌兒?!?/br>
淮淮道:“他是我?guī)煾浮!?/br>
盈盈拎了食盒往外走,“那也不成?!?/br>
待盈盈出了殿,淮淮看一眼直勾勾盯著盤子的春寶,“她走了,你坐下罷?!?/br>
春寶搓搓手,“這怎么好意思?!?/br>
語畢,便尋了個園凳坐下。

春寶伸了右手去抓那碟糖蒸酥酪,可剛碰個邊兒,就疼的收了手。

淮淮道:“你看看,我都告訴你別光用一只手?!?/br>
春寶左手抓起一塊糕餅,張嘴咬掉一半,“淮淮,你看以后日日同我練習(xí)如何?”

淮淮吹著盈盈熬的碧粳粥,淺嘗了一口,“好啊,反正我也無事可做?!?/br>
春寶狼吞虎咽,鼓著腮幫子,“忘了告訴你了,我現(xiàn)在是未央宮的總管太監(jiān)?!?/br>
淮淮一愣,“這樣厲害?”

春寶得意的吃一口糕,“那可是,想來我也是在宮里待了十年的老人兒了,如今總算能混出頭來了。”

淮淮道:“忒威風(fēng),回頭上御膳房跑腿的活計,就可差下人去干了罷?!?/br>
春寶點點頭,“那倒是,只是這宮里實在忒大,想尋個人忒費勁,到現(xiàn)在,我還未見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太監(jiān)呢?!?/br>
抻著脖子將嘴里的東西咽下,春寶繼續(xù)道:“這是你整日在床上躺著,所以并不覺得,若是你也起來四處轉(zhuǎn)悠,怕是我連你也找不著。”

淮淮道:“我又沒地方可去,定會整日呆在屋里的?!?/br>
春寶道:“不如,我等會帶你出宮轉(zhuǎn)轉(zhuǎn)。”

淮淮停了筷子,難以置信,“當(dāng)真?”

春寶一揮手,正欲說話,卻打了個飽嗝。

而后,又平平心口道:“之前游公公同秀公公都管著你,眼下,這未央宮可是我說了算?!?/br>
淮淮連忙奉上筷子,“張公公,您請用,這剩下菜色的都是您的?!?/br>
春寶接過筷子,“油嘴滑舌的東西?!?/br>
淮淮打量了春寶半晌,“別說這人一升了官,就是較平常更有派頭些,你若是再說上兩句‘當(dāng)心咱家撕爛你的嘴’的話,那便更像總管太監(jiān)了?!?/br>
春寶咧嘴一笑,露牙上菜葉,“還真是?!?/br>
淮淮又道:“就是這身衣裳,寒酸了些,若是能穿的好些,那就更好了?!?/br>
春寶道:“不如待會用完膳,你同我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上一身衣裳罷?!?/br>
淮淮點點頭,“我已經(jīng)吃完了,就等你了。”

春寶聞言,做風(fēng)卷殘云之勢,將桌兒上的菜色吃的精光,拿了個盤子正想舔,卻遠(yuǎn)遠(yuǎn)的見盈盈進(jìn)來,便趕忙放下,起身離了桌兒。

盈盈將藥碗擱在桌子上,“吃的倒是挺干凈?!?/br>
淮淮看那碗藥,眉頭一蹙,“待會就喝,你先出去忙罷?!?/br>
盈盈慢慢的斜了眼,“奴婢奉旨,要日日眼看著主子服藥,如若不然,便要以死謝罪?!?/br>
淮淮聞言,不情愿的端了碗,怯怯看一眼盈盈,覺無商量的余地,只得硬著頭皮仰面喝下。

倒是將一旁的春寶饞的夠嗆,咂咂嘴,滿口生津。

眼見著淮淮喝完藥,盈盈便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利索,端著食盒,轉(zhuǎn)身回小廚房洗刷去了。

淮淮給春寶領(lǐng)著出了宮。

兩人習(xí)慣的將手收入袖內(nèi),一前一后。

殘雪上雜亂的腳印上,又給踩了新的兩行,朝著內(nèi)務(wù)府而去。

黃昏的日頭,雖不灼熱,卻剛巧直射人眼。

兩人走了好一陣子,淮淮給那陽光晃的瞇眼,抬起頭,眼望著那天際泛紅,暮靄旖旎。

那青灰的盡頭,遠(yuǎn)遠(yuǎn)拐過來一隊人,佩刀的侍衛(wèi)和佝僂的太監(jiān)中間,明黃的龍袍,素白的長裙,蟠龍繡鳳,雍容華貴。

正朝著這里緩緩而來,

那越發(fā)近了的腳步,像是溫柔的召喚。

兩側(cè)的宮人一見皇上駕到,紛紛避讓跪拜。

淮淮停下步子,目光越過跪下去的春寶,直直的盯著那人的臉,

鏡中水月一般,清晰成形。

翹首以盼的人,什么都不記得,只捧著一顆癡心,化成滿滿的蜜意,倒又倒不出來,忍也忍不回去。

皇城落日,暈黃繁復(fù)。

天仙一般的妃嬪巧笑嫣然,“能陪皇上散會步,臣妾雖感恩戴德,卻也并不奢求常能如此?!?/br>
元荊斂去眼底戾氣,神色和煦,可說出來的話,依舊是冷冰冰的,

“莫非是伴君如伴虎?!?/br>
蓮妃莞爾一笑,“說句不得體的話,皇上在臣妾眼里,是臣妾的夫君,并非那個執(zhí)掌天下的國君?!?/br>
接著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