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這連花都送到學校來了?！?/br>
“我沒談，我也不知道這是誰送的?！鳖檾乜粗S昕平，眼都不帶眨的撒謊，“只能說是潛在的追求者?！?/br>
“了解了解，”許昕平比了個ok的手勢，“年輕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嘛?！?/br>
“等等！”陳曼眼尖地看到了包裝上的“蒂蘭?！睒撕?，“蒂蘭海的？土豪啊，顧老師，這不是哪個富婆要包|養(yǎng)你吧？”

“陳老師，請停止發(fā)散你的想象力?！鳖檾匕鸦ㄍ郎弦粊G，夾著課本逃出了辦公室。

顧斬被動地接受了一整天來自四面八方的八卦，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當他踏出校門口看到樹下那輛奔馳CL的時候，只感覺眼前一黑。

“顧老師，送的花還滿意嗎？”陳汀蘭笑瞇瞇地攔住顧斬的去路，“剛放學還沒吃飯吧？為了感謝顧老師周末的招待，我特意定了餐廳答謝你。賞個臉唄？”

“沒空。”顧斬繞道就走。

“哎呀，工作再忙飯也是要吃的。”陳汀蘭身高腿長，再次攔在顧斬身前，“還是您嫌我誠意不夠？”

“與這無關(guān)。”

下一秒，陳汀蘭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顧老師，這樣誠意夠了嗎？”

顧斬趕緊把他扽起來。他想大吼，可是周圍已經(jīng)有好奇的目光看過來了，只能把聲音壓低在喉嚨里，“你抽什么風！不是叫你滾遠點了嗎？你的自尊呢！”

“追媳婦不需要自尊！”陳汀蘭脖子一梗，傲然道。

顧斬臟話涌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白甙桑∪ツ某?！”

陳汀蘭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打開車門，“請好吧您！”

作者有話要說：

追媳婦不需要自尊！2333333

第6章暗涌

N師大高校BBS。

名列第一的帖子有個唬人的標題。在以輕松氣氛為主的論壇里，這個標題一般是吸引不到什么眼球的，可此刻卻高懸在榜首，點擊量高得嚇人。

帖子以N師大最近的一次學生自殺事件為切入點，詳細地分析了學校自2010年開啟“輸送專業(yè)研究人員計劃”（以下簡稱“研究計劃”）以來發(fā)生在備選學生身上的事件。原來，從2012年起，每一年的“研究計劃”基本上都會出事，它本該是尖子生的跳板，卻意外地變成了尖子生的“斷頭臺”。發(fā)帖者的ID是剛注冊的小號，只有一串不知所云的數(shù)字。這位神秘人士還細心的附上了每一次事件的熱帖鏈接。

2018年：

2016年：

2015年：

2014年：

2013年：

2012年：

學生們的回復集中在“媽|的這也太邪門了，是被人下降頭了吧？”“為啥學院還不叫停這個計劃?。俊薄鞍l(fā)帖這人是以前的學長吧，這人想干嘛啊”這類話題上，幾年前的帖子時隔幾年再次被頂上首頁，不少畢業(yè)后就沒再亮起的ID紛紛出現(xiàn)。

畢淮也是其中之一。他從N師大的校友群里前來圍觀，并把鏈接甩了一份給顧斬。隨著帖子的發(fā)酵，開始有當事者現(xiàn)身。

最引人注目的是第943樓，ID為“江敏哲”的發(fā)言：

“作為15年的當事人，與其說是研究計劃導致我退學，更多的是在于我自身。這并非是我給學院開脫責任。當年的事情牽扯的面太廣了，我不想細談，到現(xiàn)在有些事情我也沒有弄清楚。但我知道，我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F(xiàn)在我仍為當年因我的緣故牽扯進去的人感到抱歉。最后，我覺得這個帖子的目的就是有人不懷好意在給學院抹黑。請大家擦亮雙眼?！?/br>
下面的回復也是五花八門：

“dd我敏哲大神！”

“這么多屆都出事了，說服力明顯不足啊?！?/br>
“智商不夠了，為什么江敏哲說自己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論壇刷新，第1032樓，ID為“毛業(yè)興1995”的人冒泡：

“17年研究計劃的幸存者打個卡。當年我選上后差點哭了，幸好沒事。”

“心疼層主1s?！?/br>
很快1032樓成了歷屆“幸存者”聯(lián)盟，氣氛有種奇怪的歡快。

第1302樓。ID“gz_94”發(fā)言：

“研究計劃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有罪的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其心可誅?！?/br>
這一句用一石激起千層浪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顧斬？沒看錯吧我?！?/br>
“聽顧斬的意思他好像知道點什么內(nèi)情?。　?/br>
“畫重點了，他說的是‘有罪’不是‘有錯’?！?/br>
鼠標指針從“gz_94”“江敏哲”“王子軒1028”這幾個ID上劃過。電腦前的青年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時間逼近夜里12點，論壇里各種傳言甚囂塵上。他啃了一口手里的巧克力，把包裝紙隨意丟棄在地板上。

三，二，一。青年搓搓手，再次點擊了幾下鼠標。

圍觀的眾人只看到頁面變成了“加載中……”。兩秒后刷新，帖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很快有人新開了帖子討論，更有計算機學院的能人試圖追蹤IP地址，找那個神秘的發(fā)帖人，可惜一無所獲，追查顯示那串數(shù)字ID根本不曾存在過。

那人手法之干凈，如果不是手里的截圖和被挖出來的老帖，有人都要懷疑是集體產(chǎn)生的幻覺了。

這一晚上注定要有很多人睡不好覺了。

江敏哲坐在電腦前，十指飛舞。他從帖子剛出現(xiàn)不久就開始了追查，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到了子網(wǎng)掩碼。這人仿造洋蔥網(wǎng)絡(luò)對自己的IP地址進行了層層加密，是個不太好對付的對手。

“我可不是那些只會ping來ping去的學生仔啊?！苯粽茏匝宰哉Z道。

最終的地址定位到了N市宿新區(qū)。這里大學眾多，在精確度不夠的情況下，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江敏哲看著地圖上練成片的亮點，摸著下巴，心有不甘。

屏幕右下角冒出了一個藍色的小圓圈，代表論壇聊天室多了一個消息。江敏哲清楚地記得自己設(shè)置了屏蔽了任何人的對話。他點開那個窗口，發(fā)信人他并不認識。

清流：查不到了吧？/得意

江敏哲：很厲害。

清流：還不睡么，很晚了。

江敏哲：你這么一鬧誰還睡得著。

清流：哈哈，敏哲大神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