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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象常自在,尤其是眉目之間,與少時的常自在象了個十成十。顧蘭舟本就聰明,只是先前關心則亂,現(xiàn)在稍一推斷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一顆原本結了冰的心重新恢復了生機與活力。只是,古靈靈既然沒有嫁給穆青山,為什么還要帶著兒子和他住在一起?任誰看,這都是和諧美滿的一家三口吧?難怪剛才那老乞丐會那么說。想到此處,顧蘭舟又止不住地滿腔酸澀與不滿。在他心里忽上忽下忽冷忽熱的當兒,穆青山盡量通俗地向“不恥下問”的常喜樂解釋道:“喜樂,這個叔叔不是干爹親生的,卻是干爹養(yǎng)大的,我與他情同父子,所以他才叫我爹爹,你叫他顧叔叔好了。”情同父子……顧蘭舟聽得心中一刺。許多年前,在他還未明了自己的心意時,的確也這么認為,也以有穆青山這樣一位父親而感到驕傲自豪??墒呛髞硭男木匙兞?,不再滿足于與穆青山之間的父子關系,他想要更多,可以么?常喜樂卻恍然大悟地點頭:“哦,原來如此。就和干爹對我好,像我親爹一樣,對吧?!?/br>他生下來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由古靈靈一人辛苦拉扯大的,對父親這個詞匯沒有半點概念。以往被人問到這個問題時,或者看到別的孩子與父親嬉戲玩鬧時,雖然不會如何傷心難過,卻也會羨慕向往,過后也會悶悶不樂。月余前他跟著古靈靈來了寶蘭縣與穆青山生活在一起后,他起先十分抗拒,但穆青山待他們母子極好,對二人盡心照顧。于是不過數(shù)日時間常喜樂便認可接納了這個陌生的叔叔,對他既崇拜又親近,整天跟屁蟲一般圍著他打轉。古靈靈后來就開玩笑讓常喜樂認穆青山為干爹,結果常喜樂沒有半點心理障礙地就認了。盡管已經(jīng)事隔十年,古靈靈也早已堅強地挺了過來,然而聽到兒子提到早逝的常自在,仍舊別過了臉黯然神傷。發(fā)現(xiàn)古靈靈臉色不對,穆青山在心中嘆息一聲,輕輕拍了下她微微顫動的肩頭。“青山哥哥,我沒事。”古靈靈強迫自己抬頭一笑,將常喜樂攬在身前。為了兒子,她一定要繼續(xù)堅強下去,不能露出絲毫脆弱無助來。常喜樂對母親的哀傷無知無覺,只是不斷盯著顧蘭舟瞧。沒辦法,這位顧叔叔長得實在特別,比他見過的許多漂亮jiejie和阿姨都要特別。顧蘭舟心情本就不爽,被這么盯著瞧更是不耐,當下眼簾輕掀冷著臉瞪了回去。常喜樂立時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不自覺便往穆青山身后躲,嘴里小聲道:“干爹,顧叔叔好可怕!”顧蘭舟眼角一抽,死小孩兒,真正可怕的你還沒見過呢!古靈靈見兒子一臉驚懼之色,心里也在罵,死小孩兒,敢嚇唬我兒子,姑奶奶跟你沒完!穆青山只得轉頭哄常喜樂:“喜樂不用怕,顧叔叔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他只是不大愛笑罷了?!?/br>常喜樂心有余悸,小聲嘀咕:“不愛笑,是面癱不會笑,還是別人欠他錢了……”顧蘭舟臉色更黑,他討厭小孩兒!尤其是眼前這一個!古靈靈真想叉腰大笑,兒子說得好!穆青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得清咳一聲道:“都別站在門口了,進屋吧?!?/br>古靈靈伸手拂了拂鬢角,嫣然一笑,一派當家主母風范,“可不是,上門即是客,蘭舟快進屋里坐吧?!?/br>顧蘭舟怒不可遏,直想當場拂袖而去,可一看到穆青山就無論如何狠不下心來。憑什么他是要走的那一個?他不是與穆青山“情同父子”么,他才不是客!他要理直氣壯進這個家當主人!于是他轉向穆青山,毫不客氣道:“爹爹,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飯菜?!?/br>穆青山當即點頭,眼中盡是疼惜與寵溺,“好,我這就去做。你先到屋里稍等一會兒,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br>常喜樂這下可高興了,干爹的手藝比他娘強了可不是一點半點??!只是一來穆青山時常有事外出,二來廚房主要被他娘霸占著,因此能吃到穆青山做的菜的機會不多。看來這位兇巴巴的顧叔叔來了還是有好處的嘛,至少會有口福了,于是他跳著腳歡呼道:“太好了,中午有大餐吃啦!”跟著又狗腿道:“顧叔叔,跟我來,我給你拿點心吃。”穆青山莞爾。顧蘭舟也禁不住勾唇一笑,再看常喜樂也順眼了不少,抬腳跟著他進了屋。古靈靈在后面氣得磨牙,混小子,太沒出息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更得很早啊,求虎摸求表揚各種求~~☆、傻小子進屋后,穆青山去做飯,常喜樂屁顛顛地去柜子里拿點心,顧蘭舟則不動聲色地打量屋子的格局與陳設。房子不大,結構也簡單,一眼看去一目了然。廳堂東西兩邊各有一間臥房,因門上懸掛著青布簾子而看不到里面的具體情形。屋里陳設倒是很簡單,家具材質皆是普通的竹木所制,但俱都清爽干凈,物什擺放也整齊有序,顧蘭舟一看便感覺分外熟悉而親切。若真是外人來作客,肯定要夸贊此間女主人賢良淑德,顧蘭舟卻知道,這多半是出自穆青山之手。因為十年前他們在懸湖山莊住的小院就是穆青山每日收拾打掃的,器具擺放的習慣與這里一模一樣,完全用不著他來動手。一想到自己和穆青山的天地硬生生□、來兩個外人,顧蘭舟就滿心不舒服。常喜樂從屋角的柜子里拿出一個裝點心的瓷罐,捧著向顧蘭舟跑過來,“顧叔叔,這個……哎喲!”因為急著獻寶,常喜樂腳下一個拌蒜,直直往地上栽去。點心罐也脫了手,呼嘯著往前飛。古靈靈站在門口,鞭長莫急,雖然明知兒子這一摔受不了什么傷,也本能地花容失色,跟著“啊”的尖叫了一聲。顧蘭舟卻禁不住微微一笑,這小子性子如此毛躁冒失,果然不可能是沉穩(wěn)內斂的穆青山所生,只能是繼承了他爹常自在的跳脫性子。這一剎那,他心情格外的好,看常喜樂又順眼了兩分,于是左腳適時一伸,在即將跌個狗啃泥的常喜樂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