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第一個中午了。不知道許望舒是怎么把他弄上床的,想必那人的力氣不小,動作還不重,不然他也不會全程不被吵醒了。身上套著淡藍(lán)色的條紋睡衣,有點大。葉博下床找自己的襯衫,許望舒正好推門進(jìn)來。“懶蟲,終于醒了。”“我衣服呢?”“洗了……”還真是不見外。葉博不吭聲了。許望舒抓了抓頭發(fā),不好意思地說:“我看臟了,就……”葉博笑著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拿件衣服給我,總不能就穿這個吧?”“是是是……”許望舒連忙打開櫥柜,悉悉索索了一陣,終于拿出一件小格子襯衫。葉博接過,立刻脫了睡衣,卻聽許望舒說:“等一下……”“嗯?”“讓我看看傷口有沒有發(fā)炎……”葉博頓了下,轉(zhuǎn)身,背對著男人。“還好?!彼犜S望舒松了口氣,“昨晚剛想讓你吃消炎藥,結(jié)果你睡著了。你等等,我現(xiàn)在去拿藥?!?/br>“許望舒……”“怎么了?”葉博想說謝謝,又覺得生分。他笑了笑說:“沒什么?!?/br>“我煮了黑魚湯,你多喝點,傷口好得快。”“嗯。”葉博本來不喜歡吃魚,許望舒卻很會做,一點都腥味都吃不出來,反而很鮮。張云珂還在醫(yī)院,現(xiàn)在肯定醒了,他本該去看望的,可這里太舒服了,他居然不太想走。許望舒套了外套,葉博忙問:“要出門?”許望舒點點頭。葉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問:“干什么去?”許望舒抿著嘴,雖然低著頭,卻看出來臉紅了,“……去相親?!?/br>“相親?”葉博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遍,心卻悶悶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許望舒這樣的普通男人,到了年齡都會結(jié)婚生子吧。“你幾歲?”葉博問。“我?二十八……”“就要結(jié)婚了?”許望舒傻笑著,“也不是……”“……”陡然安靜的空氣顯得尷尬,葉博覺得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些什么,他思索了一下,“祝你成功。”許望舒聞言一愣,僵硬了笑了笑,悶悶“唔”了一聲。“那我回去了?!?/br>“別,我一會兒就回來,去喝杯茶就回來了。我……順便去超市買些菜,做幾樣拿手的給你吃,你看行不?”葉博穿了鞋,“我還有事?!?/br>“那有空來吃飯?!?/br>“嗯?!比~博拿了車鑰匙直徑往大門走去。許望舒在屋子里又喊了他一聲。他低聲答了一句,“看情況?!?/br>估計那人也聽不見。張云珂躺在那兒,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傻站著干嘛?進(jìn)來?!甭曇羯踔劣行﹪?yán)厲。葉博不做聲,走到病床前。他有很多話要對張云珂說,卻羞愧地覺得自己每說一個字都是在狡辯。最終,他除了“對不起”,什么也沒說。“你沒做錯什么?!睆堅歧嫘Φ馈?/br>“我松懈了。”“那我也松懈了。”“珂哥……”“你沒有松懈,那天早上你還去過我那兒?!?/br>“我本該接到電話的?!?/br>“沒有人能一直守著電話?!?/br>“可是……”“別說了?!睆堅歧姘胃吡寺曇?,故作不耐煩,“你再自責(zé)下去,我真不原諒你了?!?/br>葉博更加自責(zé)了。明明許望舒像意外一樣打亂了他的節(jié)奏,昨晚為何還要留下?明明那人想要找個女人過安穩(wěn)日子,他又何必打擾?他抬頭,對上張云珂的眼睛,對他也對自己,下定決心似的說:“我不會再松懈了。”張云珂皺了皺眉,“博,沒必要把自己逼這么緊?!?/br>葉博不語,從床頭柜的水果籃里挑了個桔子開始剝。張云珂嘆了口氣,“我希望你過得開心一點。挑個女人照顧你吧……男人也行?!?/br>“不麻煩了?!比~博認(rèn)真剝著桔子,“這些我不奢望,也不需要?!?/br>張云珂搖搖頭,“既然你來了,我托個事……別跟程遠(yuǎn)那個大嘴說啊?!?/br>葉博好奇了,“什么事?”“幫我查查外科新來的實習(xí)醫(yī)生,叫邱檸,檸檬的檸?!睆堅歧嫣氐貒诟溃安贿^別驚動他。”“為什么要查他?”“我看著喜歡,如果背景清白,想收了他?!?/br>葉博嘴角抽搐地點點頭,感覺自己是拉皮條的。此后,許望舒再打電話來,葉博干脆不接,不掛斷,也不拉黑,就這么晾著。大概一個月吧,他們沒再說過話、見過面。許望舒像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小插曲,只留下一小段哼得上的旋律。只是,每每睡不著時,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念那溫和的氣息和穩(wěn)穩(wěn)的安心。許望舒不明白葉博怎么就不理他了,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那天明明還是可愛的綿羊模式,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忌諱,葉博突然冷臉,叫了也不理。唔,十萬塊錢還沒還……許望舒等了一個月,聯(lián)系不上葉博,只好再跑一次賭場。那種地方,他去再多次都膈應(yīng)。經(jīng)理對他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許望舒刷了卡卻不肯走。“許老師,您這是?”“我要見葉博?!痹S望舒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fā)上。“這……”經(jīng)理為難,“想必許老師跟博哥是朋友,那您自己聯(lián)系不是更好嗎?”“我……聯(lián)系不到?!?/br>“聯(lián)系不到?說明博哥不愿意見你咯?!苯?jīng)理聽他這么一說,語氣又急轉(zhuǎn)彎,“你要是不走,我只能讓安保請你走了?!?/br>瞟了眼門口那兩個彪形大漢,許望舒還是有自知之明,只得灰溜溜走人。坐公交回去的路上,許望舒心煩地刷著手機(jī),忽而想到葉博曾留給他一個急用號碼。等到家,他坐在沙發(fā)上,平穩(wěn)氣息,鄭重地?fù)芰四莻€號碼。電話很快就通了。葉博的聲音有點急促,“出什么事了?”“……沒有。”那頭沉默了一下,許望舒聽得見極力隱忍的憤怒氣息,還隱約好像聽到有人在抽泣。“對不起,我找不到你,只有這個法子了……”“除非十萬火急,否則不允許打這個號碼?!比~博的聲音緩和了些,但還是狼人模式。“確實十萬火急。我聯(lián)系不到那個叫‘葉博’的人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面,我……我很擔(dān)心他?!?/br>許望舒把要說的話說完,過了好久,也沒聽到答復(fù)。他都懷疑是手機(jī)出問題了,又拿到眼前看了看,明明還在通話中。“葉博?”他小聲喊了一聲。“嗯?!?/br>“你還在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