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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想到:只愿這份平靜美好的時光,能過得慢些,再慢些,最好永遠(yuǎn)都沒有窮盡。宋轔提筆疾書,給賀太傅寫下一封書信,上面提及劉同致仕,舒尚書一家獨霸朝綱,朝堂之上,情勢已經(jīng)十分危急,又說到自己多年來得太傅教導(dǎo),卻毫無建樹,于國于家,不僅寸功未立,還要看著jian黨橫行,難免感懷愧疚,日夜難安。宋轔言辭懇切,信上更是以一名學(xué)生的口氣,向老師直呈憂慮,一封書信寫下來,后面的落款,宋轔也屬了自己的私印,并未以太子的身份和印鑒落款。阮云卿就站在宋轔身旁,宋轔對阮云卿也向來毫無避諱,一封書信寫完,宋轔就遞到阮云卿手里,讓他好好看看。阮云卿猶豫了片刻,接過書信,瞧了宋轔一眼,見他十分坦然隨意,心里便也不再別扭。他信任自己,阮云卿只覺高興,接過信去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讀罷不免皺了眉頭,問道:“殿下,可是朝中又有了什么變故?”阮云卿語間滿是擔(dān)憂,眼中的焦急更是像要滿溢出來似的,擋都擋不住了。宋轔禁不住就想笑,與阮云卿的高興同理,宋轔知道阮云卿關(guān)心自己,時刻都記掛著自己的安危,竟比看見什么都讓他打從心底里快活。宋轔忍耐片刻,才沒有讓笑意漫在臉上,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是?!?/br>將今日與顧元武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玉龍關(guān)大捷,大皇子娶妻,就連剛剛他與顧元武爭論的計策,也都向阮云卿說了。阮云卿細(xì)細(xì)聽著,眉頭也越蹙越緊,眼前形勢的確不容樂觀,怪不得這些日子,他總覺得宋轔比過去陰郁不少,脾氣也更加暴躁了。宋轔說罷就問阮云卿:“你聽過后覺得如何,除掉馮魁的計策,是該聽大伴的,還是該聽我的?”宋轔目光灼灼,話一出口,心里就不自覺的期盼起來。他并非沒有自信的人,只是多年來都是與顧元武商量著來,這回還是頭一次,他們兩個之間起了這么大的分歧。顧元武對宋轔來說,如師如父,這么年多來宋轔從沒與顧元武背道而馳,因此這一回,就算心里認(rèn)定自己沒錯,他也不由得想聽聽別人的意見。心里七上八下,真怕阮云卿會如顧元武一般,也說他的計策太過大膽,風(fēng)險過高,萬一失敗,結(jié)果不堪設(shè)想。宋轔直盯著阮云卿瞧,連他臉上的一點細(xì)微變化也肯不錯過。阮云卿眉頭緊蹙,伏在桌上,拿過桌案上的紙筆,寫寫畫畫,算計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笑道:“尚可?!?/br>阮云卿展顏一笑,眉宇間全是對宋轔的信賴,他細(xì)細(xì)分析,道:“此計雖然大膽,但也不是全無可行之處,而且一旦成事,收效頗豐,比起先前訂的計策,要強上不少。”宋轔一顆心都?xì)g喜起來,他心滿意足,阮云卿這句話,真如撥云見日一般,將方才他與顧元武爭論時的些許不安和疑惑全都掃了個干凈。只可惜心中歡喜,臉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宋轔壓抑許久,才勉強穩(wěn)住情緒,他怕阮云卿看出毛病,連忙背轉(zhuǎn)身去,叫來破軍,命他傳旨,鷹軍各部全部整裝待命,隨他一起去南山。破軍答應(yīng)一聲,立刻下去傳旨。阮云卿又向宋轔提議,“這事既然要與皇后娘娘合作,奴才便斗膽自薦,求殿下利用我如今的身份,將與皇后定計等事都交給奴才去辦!”宋轔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妥,這事不管成與不成,母后那里你都不不好交待。到時她一怒之下,不只你我,就連麗坤宮中的阮寶生等人,都要遭池魚之殃。你還是不要出面,母后若問起,你也只裝作不知情就好?!?/br>阮云卿苦笑道:“皇后并不信我,否則她也不會在我臨來端華宮時,拿堂兄的性命來要挾我。不管我如何行事,她心里都不會信我,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兵行險招,幫殿下奪下皇位,徹底絕了后患,來得穩(wěn)妥踏實?!?/br>這也是宋轔心中所想。然而這個過程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艱難,而且其間變故叢生,就只單拿阮云卿來說,起碼一年之前,宋轔是怎么也不會想到,他能在意一個人,在意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宋轔心頭沉重,若不是因為自己,阮云卿也不必被卷進(jìn)這一場紛亂里。然而若非如此,他們兩個也不會相識、相知,世事無常,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間,也許命運早作了安排,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宋轔真不知他是該慶幸,還是無奈了。“如此就交給你了。”宋轔沉思片刻,還是答應(yīng)了阮云卿的請求。怕他惦記阮寶生等人的安危,忙又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會暗中派人盯著母后那里的動靜,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他們會想盡一切法子,先保下阮寶生等人的性命?!?/br>阮云卿感激不盡,剛想上前好好謝謝他,卻想到他們二人之間,早已不能像從前那樣親密了。恭謹(jǐn)?shù)匦辛硕Y,阮云卿謝過宋轔,又坐了片刻,見他也無他事,便站起身來,告辭道:“殿下若無事,奴才就先告退了?!?/br>宋轔瞬間便冷了臉,他就那樣惹人厭么?怎么才待了這么一會兒,這個人就急著要走?心里窩火,口氣也不免又冷淡起來,宋轔冷冷開口,阻止阮云卿道:“告退?我還沒罰你呢!難不成你這么快就忘了,你留在此處,是等著受罰的!”阮云卿聞言,不由得愣了愣,說了這半天話,他早把剛才的事丟在腦后,沒想到宋轔竟還記得,如今更是一本正經(jīng)的提起來,說是真要罰他。眼睛瞪得老大,阮云卿驚道:“殿下要罰奴才做什么?”宋轔眉梢輕挑,露出一個狡猾笑容,他湊到阮云卿耳邊,輕聲說道:“罰你侍寢!”第100章苦澀宋轔讓阮云卿侍寢,阮云卿心頭就像遭了一記重錘似的,他眼前發(fā)黑,周身冰冷,整個人都仿佛掉進(jìn)了冰窖里,禁不住直打哆嗦。宮中的太監(jiān),本就有侍寢這項職責(zé),他們要在皇帝與嬪妃共寢時,留在屋中當(dāng)值記檔,總之是個看著別人在床榻上云雨快活,而自己卻要站在風(fēng)地里,一面喝風(fēng),一面將皇帝與誰歡好,多長時辰,該女是否受飲了避子湯等等,一一記錄在案。至于別樣的含義,倒也不是沒有,可喜好男風(fēng)的皇帝畢竟是少數(shù),因此在宮中,說到太監(jiān)侍寢,人們一般也只會想到此處。皇帝那里,自有專人負(fù)責(zé)此事,而宋轔還是太子,屋中也沒配備這樣的執(zhí)事太監(jiān),阮云卿身為端華宮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心中自然清楚得很。宋轔讓他侍寢,阮云卿壓根就沒往別處想,腦海中頭一個冒出來,就是宋轔要與紅鸞共寢,而他,則要被罰在他們二人身邊隨侍。這打擊非同小可,阮